第37章 不经意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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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去火车站大约二十分钟。 这一路上，陆妄挨着姜禾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姜禾本来正在和副驾驶座的陆远月聊着她接下来的病情。 忽然，陆妄厚实的胸膛撞上她的手臂。 硬梆梆的，又隐约有点弹性。 姜禾轻咳了声： “你……” “抱歉！刚才路上有点颠簸！没撞到你吧” 陆妄抢先一步道歉。 姜禾反而不好说什么，只能将后面的话咽下去。 前排的陆远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陆妄把姜禾几乎挤到了车厢角落里。 她想也不想地指责陆妄： “你就不知道给小姜多留点空间吗” 陆妄有些委屈地辩解着： “是行李太多！我已经很努力腾出空间了。” 他又努力往旁边挪了挪，还将大长腿勉强腿蜷起来缩在角落。 明明高大巍峨的身躯，硬是多出一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姜禾只好说： “没关系，你靠过来一点吧。” 陆妄像是得了允许，立即光明正大地贴着姜禾手臂。 两人挤在一侧的位置里，肩膀挨着肩膀，大腿挨着大腿。 陆妄温热的呼吸，轻飘飘落在姜禾薄薄的后颈皮肤。 姜禾抿了抿唇，竭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却没看见身侧陆妄噙着笑的眼神。 有些迟钝的陆远月同样没看出什么，还在一个劲儿地跟姜禾道歉： “驻地那边偏僻，我怕你们过去，拿着钱也买不到好东西，昨天赶紧让人买了一堆生活用品……不过小姜你放心，我已经让你们姑父打点好了，这些东西不需你们搬，待会儿上了火车，自然会有人负责托运，到时候直接送到你们家里！” 如此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的细致，都是为了他们生活的便利。 姜禾自然是诚恳谢过了陆远月。 终于，火车站到了。 待车子一停稳，姜禾赶紧推门下车，主动绕到车后去搬东西。 陆妄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 “这个放最上面吧。” 他好巧不巧就站在姜禾身后，朝着行李伸出左手。 从背后看，好像是将姜禾圈在了怀里。 姜禾不自然地想要从另一侧让开些空间。 堆积在后车厢上方的行李袋轻轻晃了下。 陆妄及时伸出右手扶住。 这下彻底将姜禾圈在自己身前。 “小心。” 低沉的嗓音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姜禾耳廓。 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只好强忍着那股陌生的、奇怪的酥麻。 幸好在她忍耐到达极限之前，陆妄主动退开半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接下来都是老老实实地搬行李，仿佛先前他们的接触，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姜禾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火车站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姜禾他们刚准备继续往里走，就听到身后隐约有声音在喊—— “等等！姜医生！等一等！” 陆妄率先停下脚步。 “是王远和陈大娘。” 他精准分辨出声音的主人。 姜禾若有所思地回头望过去。 就看见陈大娘拉着气喘吁吁的王远，朝着他们跑来。 “不用着急！” 姜禾远远地拔高音量。 可惜并不能阻止陈大娘母子的热情。 等到母子俩好不容易跑到跟前。 陈大娘二话不说拽着王远： “赶紧跪下！” 王远噗通一声就给姜禾跪下了！ 那动作之利落迅速，把姜禾的眼睛都看直了！ 附近来来往往的旅客也跟着看傻了。 哪怕是这赶车的繁忙之中，也要抽空出来看看热闹…… “王远同志你快起来！” 姜禾难得流露出焦急。 陈大娘却强硬地拦住要出手的陆妄。 她对姜禾说： “姜医生别动，这是王远他应该的！你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后半辈子，他给你磕几个头怎么了” 王远同样没有犹豫，砰砰砰对着姜禾磕了三个结实的响头！ 附近停留的人越来越多，隐约有形成人墙的趋势…… 陈大娘咧嘴露出笑，又掏出一个东西。 赫然是面锦旗！ 上面写着—— 妙手回春，姜氏神医！ “送给你姜医生，你是我们母子的恩人！” 陈大娘简单说了一些这两天的改变。 原来在王远的病情逐渐好转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自己的妻女。 她们很高兴他能找过去，在知道他有救之后，决定搬回家里，从此一家人团聚。 就连搬去女儿家里的陈大娘老伴儿，也有了后悔的架势，虽然陈大娘还没有做好准备原谅对方。 至于王远原先上班的学校，校长亲自找上门来见他们母子，说是只要王远病情好转，他们随时可以邀请他回去教书。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对于陈大娘王远母子来说，姜禾不止是治好了王远的病，也是真正拯救了他濒临崩溃的人生！ 陈大娘红着眼睛，拉着姜禾的手： “姜医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你，我这辈子到死之前，都会在内心祈求你的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姜禾反手拍拍她： “你们也要平安。记住，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随时写信找我。” 陈大娘将脸偏到一边，没忍住哭了出来。 王远赶紧去安慰自己的亲妈，同样对着姜禾感激不已。 附近的人们听了来龙去脉，都是啧啧称奇。 “快到点了。” 周敬仁适时提醒。 姜禾他们不得挥别陈大娘王远母子，继续走向车站。 沿着人流一路抵达站台，陆远月周敬仁差不多就送到这里了。 陆远月忽然拉着姜禾，低声说： “小姜，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么感激你！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医生，不止拯救了刚才那对母子的人生，也拯救了我们夫妻的人生！” 陆远月对外人总是说她不喜欢孩子、不想生孩子。 其实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生活也没有压力，想拥有后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些年和丈夫为了病情一直奔波，也是为了内心深处这份隐秘的渴望。 可惜她一次次地失望，几乎要彻底放弃了…… 姜禾出现，带着新的希望。 她拯救了她。 “谢谢你，小姜，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