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顾少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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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岑岁的腿好的差不多，已经可以脱离开拐杖慢慢行走。 这天正好赶上了高三年级一周一次的体育课。 在葛圆圆的要求下，岑岁也就没有再请假，打算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其他同学在热身时，岑岁就坐在操场边，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国外诗人英文原版诗集。 “岑岁，给。” 自那天午休见过一面后的这几天，顾曦都没有再来学校。 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你怎么来学校了” 顾曦也随地而坐，“怎么，我不可以来上课” 他开着玩笑，转头看到岑岁眼中了认真时，他才意识到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已经给岑岁留下了难以更改的印象。 笑容缓缓僵住，收敛。 “顾曦，你要参加高考吗” 高考 一个对广大普通高中生、普通家庭来说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在顾曦十几年的人生中却是从未考虑过的。 他想起来那年顾悦似乎也没有参加高考。如今所上的学校不过是因为顾家给学校捐献了一笔巨额的科研经费。 他的迷茫岑岁都看在眼里。 “怪不得。” “什么” “顾曦，你不觉得，你的学习节奏和习惯跟班里的同学一点也不一样吗” “以你的背景，大概率是不会参加高考的，那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一中这样的重点公立高中。去私立学校你的同学们才是和你同一个阶级的……” 换言之，岑岁是想告诉顾曦，他与她即使勉强成了朋友，那也隔着阶级的鸿沟，永远都不会对等。 班里也有其他同学问过他同样的问题，问他和宋燃为什么会选择来一中，不过从前他从来没有当回事，也没有给过他们答案。 为什么来一中 好像是初三那年，宋燃发了疯的开始学习，说一定要考上南城一中。 他也就跟着宋燃的脚步，在最后一个学期，从垫底的学渣，擦着一中的分数线进了宋燃梦寐以求的学校。 不，是宋燃梦寐以求的学校 好像并不是。 自从来到一中，宋燃就没有再好好学习，高一一年还是每天都来按时上学，可自从高二开始，他又恢复了不学无术的样子。 他也跟着宋燃迟到、逃课、逃学。 难道，真的应该像顾悦说的那样，他应该离宋燃远一些 “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高考就是我们唯一改写命运的机会。” 岑岁轻轻合上那本诗集，“什么事，都不能成为高考的阻碍。” 她不能辜负了父母的期待，明年她一定要考上名校！ 岑岁去跟体育老师请了假，一瘸一拐回了教室，拿出试卷就开始刷题。 或许是岑岁与顾曦的一番谈话起了作用，从那天起，五班的同学和老师渐渐发现了他的不同。 曾经总是逃课的顾家小公子开始每天准时到校，上课认真听，作业也再没有空白着就交上去。 转眼就到了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二次月考。 这周五下午，随着最后的交卷铃声响起，紧绷了一个月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周末假期。 而高钰也从渌城回来，岑岁收拾好宿舍的东西往外走。 在刚刚进入教学区的银杏树下碰见了等着她的顾曦。 “岑岁，那天跟你的谈话后，我想了很多。从前我的生活里，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我总是跟在阿燃身后，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现在，我想好了，我想像同学们一样，在该拼搏的年纪里，好好努力一次。” 他说的郑重其事，“明年的高考，我一定参加！” 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下午五点钟天气已经冷下来，可树下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胸腔内热烈滚烫的心脏与踌躇满志即将喷薄而出的浓烈情感，与飘荡于空中的金黄色银杏叶交织。 岑岁笑了笑，“好，那，希望我们都可以成功。明年，金榜题名。” 这是岑岁第一次对顾曦露出微笑，心里的雀跃充斥着他整个身体，久久不能平复。 “岁岁，上去换件衣服，等下跟妈妈出去一趟。” “要去哪儿” “今天出去吃饭，你爸爸也去。” 岑岁来到楼上，高钰给她准备的仍旧是裙子。不过天气冷了，裙子很长，到脚踝。 她换上后仍然觉得冷，随便找了条连腿袜套上，又穿了件外套出门。 “嗯，这件裙子你穿上果然好看的。走吧，跟妈妈下楼。” 今天高钰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舍得花钱打了一辆车去吃饭。 岑岁心里犯嘀咕，却没有问她，路上，她靠在车窗上，透过窗玻璃上的反光，她看到了高钰开心的模样。 看来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车子一路向西，很快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高钰打了个电话，岑卫国下来把她们娘俩儿接到包间。 房门推开后，岑岁跟着岑父和高钰进去，一瞬间与坐在主位的男人打了个对面。 “小岑，这就是你家闺女啊。” 坐在傅骁身边的一个男人主动开口。 “是啊，王副经理，孩子刚刚放学，来晚了。”高钰推着岑岁来到饭桌前，“这是爸爸的领导，王副经理。” “王副经理，您好。”虽然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面，岑岁还是乖巧地打了招呼。 “岁岁，这位你还记得吗。这是傅总。” 岑岁当然不会忘记，虽说她的腿伤是傅骁造成的。但，前段时间傅骁与顾悦给她的照顾与帮助也不是假的。 “傅总，您好。” 傅骁勾了勾唇角，“伤好了吗岑岁” 傅骁这是明知故问。岑岁从海湾别墅离开的前一晚他还曾在别墅留宿。她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岑岁可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是傅骁把自己的别墅让给了她住，又留下了张姨张叔和顾悦照顾她，而他自己因为她的鸠占鹊巢而无家可归。 “已经痊愈了，谢谢傅总的关心。” 高钰和岑卫国也是在岑岁住进海湾别墅的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高钰并不同意，还是想要岑卫国请假回家，不然就要帮岑岁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最后不知道傅骁的助理跟高钰说了什么，岑岁便在海湾一直住了十来天，直到腿伤痊愈才重新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