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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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显然也抓住了这个爆点，导演赶紧让摄像师对准沈衣川和温月眠。 沈衣川的目光盯着手指尖又落回温月眠身上，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露出的脖颈线条很细。他想起高中时她也是这样，一紧张就喜欢低头，头发垂下来遮住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放轻了些：“我明白的，张爷爷。” 【沈衣川这语气，我怎么听出了点怅然若失】 【突然感觉好好哭的样子。】 【不对啊，不是说沈衣川和苏曼云之间有暧昧吗怎么又和温月眠扯上关系了！】 【倒贴女的粉丝又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到沈影帝对苏曼云根本就没有一丝好吗！】 张老先生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又回节目组去休息区喝茶。 现场的气氛却没因为他的离开而冷却，反而因为刚才的爆料变得格外微妙。 其他嘉宾看沈衣川和温月眠的眼神都带着点“我懂了”的意味，连带着互动都刻意给两人留了空间。 晚上要准备集体晚餐，按照节目组的规则，需要两人一组合作完成一道菜。 本来温月眠以为她会选苏曼云，会选周扬，唯独不会选自己。 但今天，他却在分组开始时，先一步开口：“我和温月眠一组。”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停顿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刷屏。 【！！！！！！！！！！！！】 【我听到了什么沈衣川主动选了温月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是一直躲着温月眠吗】 【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系列！他们终于要同框合作了！】 【我就知道！张老先生的爆料就是催化剂！沈衣川忍不住了！】 温月眠也懵了。她抬起头，撞进沈衣川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不像平时前几次那样总是避开她的视线。她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你不是说想学做松鼠鳜鱼吗我会。” 她确实说过。那是开始录之前节目组让大家写下想吃的菜时，她随手写了松鼠鳜鱼，因为那是沈衣川妈妈的拿手菜，小时候她总去他家蹭饭，每次都能吃两大碗。她以为他没看到，没想到他记住了。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又有点痒。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其他组的嘉宾还在讨论做什么菜，他们这边却先陷入了沉默。沈衣川系上围裙，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鳜鱼，刀工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人。 温月眠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葱，不知道该干什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从小到大一直被宠着的温小公主根本就没做过饭。 【温月眠好像有点紧张哈哈哈哈】 【沈衣川这刀工可以啊！居家好男人实锤了！】 【他们俩站在一起好有氛围感啊，一个做菜一个站着看，莫名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沈衣川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温月眠想吃松鼠鳜鱼，还主动说自己会做，这不是暗戳戳的关心吗】 “去把姜切成丝吧。”沈衣川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温月眠愣了一下，赶紧应了声“好”，拿起姜开始切。她的刀工不太好，切出来的姜丝粗细不一，还有几片直接成了姜片。她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把不好的挑出来，沈衣川已经走了过来。 他站在她身后，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贴到她的颈窝。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她拿刀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手指弯曲，刀要稳，慢慢切。” 他的手掌很大，包裹着她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她指尖都在发颤。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小时候他身上的奶香味完全不同，却同样让她心慌意乱。 【啊啊啊啊啊牵手了！是牵手吧！】 【卧槽卧槽卧槽！沈衣川这是在干什么教学还是趁机占便宜（不是）】 【温月眠的耳朵红透了！她绝对心动了！】 【这距离也太近了吧！节目组快给我放大！我要看清楚沈衣川的表情！】 【我宣布，这对cp我锁死了！钥匙我吞了！】 温月眠的心跳得像擂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能感觉到沈衣川的胸膛离她很近，几乎要贴上来，她甚至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她的脸越来越烫，想往后退，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别晃。”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点低哑的磁性，“切歪了。” 她乖乖不动，任由他带着她一刀一刀地切姜丝。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 另一边的苏曼云注意到这边，不由自主握紧了手里的青菜，连把菜叶捏烂了都不知道。 切完姜丝，沈衣川松开了手，退开半步，继续处理他的鱼。仿佛刚才那个亲密的动作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教学。 但温月眠的手还僵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他的温度，久久没有散去。 她偷偷抬眼看他，他正专注地给鱼改花刀，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下颌线绷紧，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模样，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三年前的沈衣川总是意气风发的，像只骄傲的小狮子，现在的他沉稳了许多，话不多，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感受到他的存在感。 “小时候你总说我切菜像剁肉馅。”沈衣川突然开口。 温月眠愣了愣，点了点头，“嗯，”补充道，“现在好多了。” 沈衣川听见她的回答，嘴角上扬，很快就恢复了，但是却被一直关注着的网友们发现了。 【！！！沈衣川笑了！他居然笑了！】 【他记得！他还记得温月眠小时候说的话！】 【呜呜呜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回忆杀！他们绝对是爱过的！】 【我现在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了，这么般配的两个人！】 接下来的做菜过程，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沈衣川负责掌勺，温月眠就在旁边给他递调料、洗菜，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大多是关于做菜的，却比之前几天加起来说的话都多。 沈衣川把炸好的鳜鱼捞出来，开始调糖醋汁。 温月眠看着他熟练地往锅里倒醋、加糖，忽然想起高中时，她胃不好，总想吃酸的，沈衣川就在家用小电锅给她煮酸汤面。 “你别倒太多了，醋放太多了，不好吃。”她又忍不住开口。 沈衣川调汁的手停了一下，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你不是爱吃酸的吗之前给你做酸汤面不是挺爱吃的吗每次都能吃完一大碗。” “哪有”温月眠有点不好意思地反驳，“明明是你自己煮糊了，想让我帮忙解决。” “是是是。”沈衣川顺着她的话应着，语气里带着点纵容，“是我煮糊了，拜托你帮忙消灭的。”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老夫老妻的对话模式！】 【沈衣川居然会纵容人我没看错吧】 【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好了吧！自然又默契，一看就是认识很久的样子！】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分手是有什么苦衷，绝对不是不爱了！】 松鼠鳜鱼做好的时候，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金黄的鱼身裹着浓稠的糖醋汁，撒上鲜红的枸杞和翠绿的葱花，卖相极好。 温月眠看着这道菜，眼眶又有点热。其实她不是想吃松鼠鳜鱼，只是分手的时候想念沈妈妈做的味道，想念小时候在他家蹭饭的日子，想念……那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沈衣川，可是又不想见到他，以至于到现在很想念那个味道。 吃饭的时候，张老先生被请坐在主位，他看到松鼠鳜鱼，立刻指着沈衣川说：“这菜做得像你妈妈的手艺，小眠眠，快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 温月眠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沈衣川看过来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像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 “好吃。”她弯起眼睛笑了，是今天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和沈妈妈做的一样好吃。” 沈衣川的眼睛亮了亮，嘴角也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他夹起一块最大的鱼肉，放进温月眠的碗里：“多吃点。” 【！！！！！投喂！是投喂！】 【沈衣川你变了！你刚开始对温月眠不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他笑了他笑了！沈衣川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这对cp我先磕为敬！谁反对谁就是嫉妒！】 其他嘉宾也看出了端倪，苏曼云捏着手指僵笑着打趣：“没想到沈老师不仅长得帅，厨艺也好，以后谁嫁给你真是有口福了。” 孙巧巧也跟着起哄：“是啊，我看沈老师对温老师可真不一样，是不是以前就特别照顾她” 沈衣川没否认，只是淡淡地说：“她从小就挑食，不看着点容易饿肚子。” 【从小就照顾！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她从小就挑食”，这语气也太宠溺了吧！】 【我现在确定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以前绝对是情侣！】 温月眠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脸颊却控制不住地发烫。沈衣川看她这样，没再让话题继续下去，转而和张老先生聊起了以前院里的事，气氛依旧热络。 晚餐结束后，节目组安排了一个“心动选择”的环节，让每位嘉宾给自己心动的人写一张小纸条，可以写上想说的话，也可以只是画个符号。纸条会由节目组转交给对方，但不会公开是谁写的。 这是恋综的常规环节，温月眠写得很犹豫，想着要么写给女嘉宾，要么就空着。 但是，真的到了写纸条的时候又开始有些纠结了，她坐在书桌前，握着笔，看着面前的纸条，脑海里全是沈衣川刚才教她切姜丝的样子，还有他给她夹鱼肉时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在纸条上写下一行字：“谢谢你的松鼠鳜鱼，很好吃。”想了想，又在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 写完后，她把纸条折好，交给了工作人员。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衣川也拿着纸条走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愣了一下。 沈衣川的手里也拿着一张折好的纸条，他看着温月眠，眼神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工作人员。 【他们对视了！对视了！】 【沈衣川手里也拿着纸条！他会写给谁】 【肯定是写给温月眠的吧！不然他刚才看她干嘛】 【温月眠的纸条写了什么我好好奇！】 纸条很快就分发到了每个人手里。温月眠拿到自己的纸条时，心跳得飞快。 她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是沈衣川那笔锋凌厉的字迹：“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月亮。 没有署名，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温月眠拿到纸条了！她的表情好像有点意外！】 【是谁写的看她的样子肯定是心动的人！】 【我赌五毛是沈衣川写的！绝对是他！】 温月眠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微微颤抖。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啊是他！绝对是沈衣川写的！】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这也太苏了吧！】 【这是什么破镜重圆的戏码！我太爱了！】 【节目组快加更！我要看他们明天早上一起做饭！】 【我宣布，这对青梅竹马必须复合！不然我就去炸了节目组！】 【前面的带我一个！我已经开始脑补他们复合后的日常了！】 夜渐渐深了，直播暂时关闭，留给嘉宾们休息的时间。温月眠躺在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仿佛带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