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彭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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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复如同一个高效的杀戮机器。 在混乱的掩护下，精准地清除着黄巾残存的基层指挥节点。 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绝不恋战。 一击得手立刻远遁，消失在混乱的人潮和浓烟之中。 他的行动，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撒下了一勺水， 让试图凝聚的溃兵群一次次被冲散，恐慌和绝望进一步加剧。 此时典韦和李勇统领的兵也是分散开来专门杀戮那些意图聚集的黄巾头领。 遇到惊恐的溃兵群，便夹杂其中，用刻意改变的嘶哑嗓音大喊： “快跑啊！官军主力从西边杀进来了！” “东面！东面火小！从东面跑！” “彭脱大帅也跑了！再不跑没命了！” 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极度恐慌的人群中飞速传播，如同野火燎原。 本就混乱的溃逃方向被彻底搅乱，不同方向的溃兵互相冲撞踩踏，死伤无数。 甚至出现了黄巾自己的火拼。 黎明将至，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 但这微弱的天光，照亮的却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营盘内尸横遍野，火光处处，浓烟遮天蔽日。 哭喊声、惨叫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兵器丢弃的碰撞声交织成绝望的乐章。 黄巾的士气、组织、战斗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崩解殆尽！ 东北方向，彭脱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望着眼前这片末日般的景象，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身边聚集了大约两万多人，多是他的本部精锐和附近溃散中还能听令的士卒， 这已经是他在疯狂努力下收拢的极限力量了。 然而，看着营中其他地方那无边无际的混乱和自相践踏，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火海。 看着身边士卒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恐惧和去意，他知道，大势已去！ 波才死了，人心散了，这长社城下，已成死地！ “大帅！不能再等了！ 火要烧过来了！ 官军的骑兵随时可能出城！ 后面那支官军精锐还在到处冲杀！” 一名心腹部将焦急地喊道，脸上沾满了烟灰和血污。 彭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终究有点不甘心！ 数十万大军，围城数月，眼看就要胜利， 可如今……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只剩下求生的决绝： “传令！ 放弃所有辎重！全军……向汝南方向突围！ 快！ 能跑多快跑多快！”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呜——呜呜——！” 代表撤退的急促号角声在彭脱的本阵响起。 早已如同惊弓之鸟的两万多残兵，闻声如同得到了大赦令，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型、秩序 丢盔弃甲者有之，推倒同伴只为跑得更快者有之， 甚至为了抢夺一匹无主的驮马而拔刀相向者亦有之！ 这支最后的、相对有组织的黄巾力量，在撤退号令下达的瞬间，也彻底陷入了混乱！ 彭脱在数百名最忠心亲卫的死命簇拥下，几乎是被人流裹挟着，狼狈不堪地向着汝南方向仓皇逃窜。 他身上的赭黄袍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头盔歪斜，脸上混杂着烟灰、汗水和一丝绝望。 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如同魔神般的典韦，或者那支仿佛来自地狱的冷箭！ 彭脱的狼狈撤退，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黄巾大营，加上黄巾兵的家属几十万人，彻底化作一股股失去控制的溃逃洪流。 向着四面八方，主要是远离长社城和火海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奔逃。 踩踏、争抢、自相残杀……惨状比之夜间的战斗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混乱之地，一路上刘复仅凭自己就收服数百黄巾兵，随口任命伍长什长队长屯长。 在遇到一队二十余人的私兵组队破坏黄巾聚集时，直接让这一队人跟在身边任命一个个曲长。 并让人通知典韦率人过来，然后逐渐扩大收服规模， 让人一直大声吆喝投降官兵了，投降刘复将军了。 等典韦带人过来时，刘复已经收拢一万多人了。 随手把自己带的兵任命为一个个曲长，刚才刘复收人只任命屯长和以下军官。 曲长自然只能任命自己人，毕竟一屯只有一百人，一曲人就有点多了，统领五百人。 万余人在一块儿有点多了，于是刘复让人分别去劝降。 阻止溃兵破坏，并让典韦率三千人去看守他的辎重，防止被火点燃了。 要知道刘复逃跑猎杀途中都没舍得点燃辎重， 就怕蔓延开来把所有粮草一把火烧干净了。 之后刘复继续带人带人收服黄巾，继续随手整编。 够五百人就任命一曲，发现人不够之后就开始让一曲扩大。 最后有些曲达到一千多人，现在这样设置不过是为了更好管理。 除了直接收编的，还有些则看管起来，以后再说，同时让已经适应的降兵收拾东西避免被火烧。 没想到规模竟然滚雪球般的迅速扩大起来！ 不少混乱中的黄巾部众看到成建制的兵士，根本在意到他们领头的已经换人了。 直接投降跟随。 如此不过半个时辰黄巾大营竟然已经恢复基本秩序。 该投降的已经投降，该逃跑的这时候至少也在几里地之外了， 只有一部分傻子不知所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然也有天开始亮了，人们没有了黑暗中的恐慌情绪，逐渐安定的缘故。 其中细作宣扬刘复仁义，让黄巾兵心里多了向往。 都说混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但秩序同样如滚雪球一样会越来越快！ 传令戏志才收拢降兵， 站在一处燃烧的辎重车残骸旁，刘复冷冷地注视着这末日般的景象。 他的玄衣染满了烟尘和不知是谁的血迹，但眼神却异常平静。 他抬起头，望向长社城的方向。 城门已然大开！ 皇甫嵩、朱儁的旗帜迎风招展，大队官军如同开闸的洪流，正呐喊着杀出城来！ 他们养精蓄锐多时，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们的目标，是追杀溃兵，扩大战果，收割这场旷世大捷的最大荣耀！ 可惜，他们没想到刘复收拢黄巾溃兵速度会这么快。 以至于他们出城靠近黄巾营地时，直接被刘复派兵阻止了。 活儿都干完了，让他们来抢战利品 而在更外围，隐约可以看到新的旗帜在靠近——那是曹操的援军，终于赶到了战场边缘。 他们远远的看到的，是零星奔逃的黄巾溃兵，还有一部似乎在对峙的军队。 黄巾大营周边火势仍没有熄灭。 光和七年五月初四，黎明。 长社城外，传闻中数十万黄巾土崩瓦解，彭脱仅收拢万余残部狼狈逃往汝南。 刘复行走间收服黄巾降兵，堪比光武再世，震动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