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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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号如同挣脱缰绳的猎豹，将风帆张到极限，每一块船帆都吃满了从东北方向吹来的劲风，在蔚蓝的海面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航迹。 船身随着海浪起伏，木质结构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也在诉说着之前战斗的创伤，但航速却丝毫不减。 船上的气氛紧张而专注。 水手们各司其职，了望哨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南方的海平线，炮手们守在岗位旁，尽管疲惫，但手指始终搭在火炮的引信旁。 默言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染血的额发，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前方。 艾莉安娜闭目凝神，尝试调动体内那股与风亲近的力量，感知着前方气流中可能残留的异常波动。 巴瑞特则抓紧时间治疗，【坚韧图腾】带来的暖流在体内循环，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他的内伤。 时间在追逐中一点点流逝，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瑰丽而悲壮的金红色。 就在天色即将完全暗下来之前，桅杆顶上终于传来了了望水手激动而急促的呼喊： “发现目标！正前方！是‘翠鸟号’！还有……还有两艘护航船！” 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默言举起望远镜，在暮色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前方大约三海里处，三艘船只的轮廓。 为首的正是那艘线条流畅的翠鸟号，而它的两侧，各有一艘体型稍小，但看起来更加坚固灵活的双桅战舰，如同忠实的猎犬般护卫在侧。 萨尔瓦多啐了一口：“果然有接应！船长，怎么办强行冲过去” 默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翠鸟号’速度不慢，若被这两艘护航船缠住，很容易被它再次拉开距离。必须先解决掉这两个麻烦！” 他迅速下令：“左满舵！抢占上风位！集中火力，先打掉左边那艘！塞缪尔，准备你的‘惊喜’，干扰右边那艘，别让它轻易靠近！” 破晓号庞大的船身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巧妙地切入风向，占据了有利的攻击位置。战斗瞬间爆发！ “开火！” 萨尔瓦多一声令下，左舷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炽热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左侧那艘护航船。 同时，塞缪尔也将几个绑在一起，冒着浓密黑烟和刺鼻气味的罐子用弩炮射向了右侧的护航船。 黑烟迅速弥漫，严重干扰了对方的视线和操舵。 左侧的护航船在破晓号猛烈的火力下，船体很快被打出数个窟窿，海水疯狂涌入，船速骤减，船身开始倾斜。 右侧的护航船则被黑烟所困，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无法有效支援。 然而，翠鸟号显然没有丝毫缠斗的意思。 它甚至没有开炮还击，只是借着护航船用生命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将风帆调整到最佳角度，速度再次提升，头也不回地向着南方更深邃的黑暗全速逃窜！ 那决绝的姿态，仿佛后方有恶魔在追赶。 “混蛋！”一名水手看着翠鸟号远去的背影，不甘地捶了一下船舷。 “清理掉它们！快！”默言催促道，心中也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破晓号以碾压性的优势，迅速将两艘失去战斗力的护航船彻底击沉。 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木板和挣扎的水手。但就这么一耽搁，翠鸟号已经消失在暮色笼罩的海平线上。 “全速！继续追！”默言不肯放弃。 破晓号再次鼓起风帆，朝着翠鸟号消失的方向追去。 艾莉安娜再次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浸在与风的沟通中。她感觉到前方的气流变得异常紊乱，似乎有多股强大的力量在搅动那片海域。 追了约莫半个小时后，艾莉安娜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凝重地对默言说：“船长，前面的能量不对！非常混乱，而且……不止一艘船！有很多！‘翠鸟号’……它好像汇入了一支舰队！”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漂浮在墨色海面上的幽灵之眼，粗略看去，至少有十几艘之多！ 一股无形的、混合着肃杀与强大能量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翡翠商会的主力舰队！ 破晓号不得不缓缓降下了速度。面对如此庞大的舰队，强行追击无异于自投罗网。 默言死死攥紧了拳头。 眼睁睁看着格罗夫斯带着黯影之心权杖逃入敌方主力之中，强烈的挫败感和不甘涌上心头。 “停止追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把刚才捞上来的那位护航船的船长带过来。” 很快，那名面如土色的船长被水手押到了默言面前。 “告诉我，格罗夫斯要去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默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那船长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哭丧着脸回答：“是加勒比海南部，靠近帕亚湾入口的那片海域…那里暗礁密布，海流诡异，常年笼罩着奇怪的浓雾，海水都显得有些…粘稠…我们叫它粘稠之海。商会…商会在那里有一个秘密锚地，格罗夫斯大人就是要去那里与主力汇合……” 帕亚湾粘稠之海 默言将这些名字牢牢刻在脑海里。他挥了挥手，让人将俘虏带下去。 站在船头，望着远方那片灯火通明，如同海上堡垒般的商会舰队，默言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追击暂时失败了，但目标却已经明确。 格罗夫斯，还有黯影之心权杖，就在帕亚湾的粘稠之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