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准备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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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费特曼几乎是跑到属于自己的飞船“探路者号”的甲板的，那混合着机油、循环空气和淡淡汗水气味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时，他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但沸腾的热血却丝毫未减。 基因原体亲自召见！一项可能带来无上荣耀和财富的秘密任务！这巨大的兴奋感如同强效兴奋剂，注入了他的每一根血管。 接着，费特曼没有片刻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向舰桥，脚下的金属甲板发出铿锵有力的回响。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别在复古船长服领口上的微型通讯器，用一种刻意压制却依旧难掩兴奋的语调下达了命令。 “通知所有高级船员，立即到舰桥会议室集合！一级战备指令，全员取消休假，所有在外人员即刻归舰！” 他的命令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在“探路者号”这艘庞大的金属造物体内激起了层层涟漪。 原本相对悠闲的船上气氛骤然绷紧，走廊里，船员们的脚步声变得急促，技术神甫带着伺服颅骨匆匆赶往引擎室和武器阵列，下层甲板传来货物被重新固定、非必要物品被清离的喧嚣。 这艘“探路者号”并非帝国海军的制式舰艇，它是一艘经过大量改装的“财富级”大型武装商船。 它的船龄可能比查尔斯家族的历史还要悠久，但其龙骨依旧坚固，庞大的船体经过数个世纪的不断修补、强化和改造，已经成为查尔斯家族移动的堡垒和家园。 从外观上看，它兼具了商船的臃肿和战舰的狰狞。 高耸的舰桥建筑如同古老的城堡，侧面密布着各类传感器阵列和通讯天线，而原本用于搭载大量货物的宽阔船腹，现在加装了厚实的装甲带和数量可观的宏炮阵列。 而位于舰首的则是特别强化的撞角，以及侧舷隐约可见的鱼雷发射管。 “好了！兄弟们！这是来自基因原体的任务！我们必须要把他做好！明白吗！” “克里斯！让你的武装人员做好战斗准备！” “罗斯轮机长！把引擎功率拉到最大！” “所有人！动起来！动起来！” 伴随着查尔斯的声音，炮手们仔细检查着每一门宏炮的炮膛，擦拭着巨大的炮弹。 激光炮阵列的能量导管被逐一测试，鱼雷发射管装填了新型的穿甲高爆弹。 而武装队队长则督促着雇佣兵们检查各自的激光步枪和护甲，低沉的能量武器充能声不时在船舱内回响。 而在战舰的引擎室内热浪滚滚，技术神甫们围绕着巨大的等离子反应堆进行着复杂的仪式和调试，确保亚空间航行和现实空间机动的动力供应万无一失。 大量的物资被购买，然后经由船员运进了船舱之中。 “全体人员注意！距离启航还有1分钟！所有人员立即就位！” “立即进入指定位置！开始准备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启动引擎！向黑暗的群星启航！” 伴随着查尔斯激动的声音武装商船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最近对曼德维尔点，接着便利用亚空间航道快速穿行于群星之中。 ………………………… 三天后 探路者号结束了亚空间航行，庞大的舰身出现在了现实宇宙之中。 “我们已经脱离亚空间跳跃，坐标确认……正在重新校准星图。”船员激动的声音通过舰桥通讯器传来。 听到船员的话，查尔斯费特曼从指挥座上站起身，几步便走到了舰桥最前端那面巨大的观察窗前。 窗外，是亘古不变的漆黑天幕，点缀着冷漠疏离的遥远星光。 然而，就在这片黑暗的正中央，某种难以言喻的、庞大到超越常识的轮廓，正无声地吞噬着来自背后恒星的光芒。 “启动所有外部照明阵列，开启最大功率。” “给我扫描前方障碍物。” 随着查尔斯一声令下，数道粗大的光柱如同利剑般从“探路者号”的舰首和侧舷刺出，划破了眼前的黑暗。 光柱所及之处，原本模糊的轮廓瞬间变得清晰、锐利，同时也变得更加骇人。 “帝皇啊……” 费特曼的低语几乎微不可闻，他下意识地向前倾身，手掌按在了冰冷的观察窗玻璃上。 窗外的景象，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行商浪人也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由无数战舰残骸构筑而成的、屹立于群星之间的城墙。 一道无边无际、由死亡与毁灭凝结而成的堤坝。 它巍峨、狰狞，静静地横亘在那古老建筑与最近恒星之间的航路上，仿佛一道刻意设置的屏障一般。 这里是一团由难以计数的、来自不同时代和文明的战舰残骸和武装空间站碎片组成的密云，其规模之宏大，足以让帝国的任何一支舰队都相形见绌。 伴随着探照灯光芒的掠过，映照出扭曲的金属骨架、断裂的炮管、被撕裂的装甲板。 有些船体依稀可辨古老帝国的风格，有些则呈现出完全陌生的、不符合任何已知空气动力学或宇宙航行原理的诡异几何形态。 它们相互碰撞、嵌合、缠绕，在数百万年的无声漂流中，形成了一个结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型迷宫。 这里没有一丝灯光，没有一丝能量信号，只有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仿佛在这里所有生命和活动都在某个遥远的瞬间被彻底抹去了一般。 见此一幕，查尔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恐惧沿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但行商浪人血脉中传承了数个世纪的冒险精神，如同最炽烈的火焰，开始猛烈地冲击着这份恐惧。 危险往往与机遇并存，越是可怕的禁区，可能隐藏着越是惊人的秘密。 基因原体指引他们前来，不正是为了探寻这超越凡俗的未知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扫描结果如何”他转头向传感器操作员问道。 “船长，结构极其不稳定，内部充满高强度金属碎片和能量残留但扫描波束受到严重干扰，无法探测到其核心深度。有奇怪的静电回波，不像是自然现象。”操作员回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移动到了费特曼身边。 他是随船的机械神甫，安东尼沃斯。 只看他红袍下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紧紧盯着窗外那庞大的废墟带，金属面罩下传出带着齿轮摩擦般“咔咔”声的二进制低语，随后才转换为低沉的高哥特语： “奇迹……真是神谕般的奇迹……如此多的古老造物，如此多未知的技术样本，赞美欧姆弥赛亚。” “船长，在结束探索之后有时间，我强烈建议派遣探索小队，登陆这些圣遗骸进行考察。哪怕只是回收一小块合金样本，都可能为欧姆尼赛亚的荣光带来新的启迪。” 费特曼点了点头，安东尼的话更坚定了他前进决心。 “加速！”他不再犹豫，转身向舵手下达了清晰的指令。 “保持最高警惕，但不必减速！利用我们的体型优势，迅速穿越这片废墟带！记住，我们是探路者，我们是帝国的先锋，这点障碍，挡不住我们通往荣耀的道路！” 行商浪人所使用的小型船只的优点在此刻暴露无遗，如果是帝国海军的战列舰或是大型巡洋舰，面对如此复杂密集的障碍，必将寸步难行，如同巨兽陷入泥潭。 但“探路者号”相对娇小的舰身和灵活的机动性，使得它在这片死亡迷宫中拥有了如鱼得水的可能。 引擎再次发出低吼，飞船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小心翼翼地驶入那片由寂静和死亡构筑的城墙缺口。 战舰如同一条滑腻的游鱼，在巨大的金属残骸间穿梭。 费特曼时不时地向窗外望去，各种未知型号、未知文明的船只废墟，如同被冻结在时间里的幽灵，无声地从舷窗外滑过。 有的船体上还能看到巨大的撕裂伤口，仿佛被某种更可怕的巨力生生扯碎，有的则保存相对完好，一些船只结构依旧完整的保存在其中。 在费特曼看来，这里就是一个大型船只坟场。 在经过数个小时的穿行，探路者号终于逼近了黑石要塞，而查尔斯也开始仔细的观察起面前庞大，并且悬浮于群星之间的庞大建筑。 这建筑太庞大了，庞大到几乎与帝国的星堡相当，甚至更大。 整个建筑的外表看起来是用某种黑色的物质所建成，在其表面上雕刻着细致的花纹，但跟随队伍的语言学家却只能简单的分辨出是灵族的文字，至于其它的则一概不知。 不过，知道眼前这个建筑可能是来自远古的灵族文明的时候就够了，探路者号越来越近，直到围着黑石要塞转了一圈之后，费特曼下下达命令，让船员寻找合适的位置与其对接，同时让武装人员做好登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