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治愈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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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宇宙的冰冷帷幕被骤然撕裂，伴随着亚空间引擎的轰鸣渐息，庞大的帝国舰队如同从噩梦深渊中浮出的巨兽，一艘接一艘地滑入物质宇宙的冰冷虚空。 星辰的光芒再次稳定地洒在装甲上，但这份久违的“正常”并未带来丝毫安宁。 就在舰队前方，那片本应属于人类的星域，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敌人，已经清晰地呈现在珞珈与安格隆的传感器阵列和强大感知器官之中。 他们的对手，是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可怕遗民，一群在人类黄金时代废墟上扭曲生长的毒瘤。 在帝国的绝密档案中，他们被标记为“治愈兄弟会”。 表面上，他们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完美的伪装，一个在黑暗科技时代后重新点明火炬的灯塔，一个秩序井然、科技发达、道德崇高的乌托邦典范。 他们向偶然接触到的世界宣扬复兴、秩序与超越，其展示的科技成就甚至能让最顽固的帝国技术神甫为之动摇。 然而，在这层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隐藏着的是足以让最冷酷的帝国军官都为之作呕的、彻头彻尾的反人类行径。 所谓的“治愈兄弟会”，其本质是一个由彻底抛弃了人性底线的科学疯子所组成的集权国度。 他们并非文明的重建者，而是文明的癌细胞，以吞噬和扭曲其他人类社群为生。 他们凭借其超越时代的科技优势，系统地吞并了周围星域所有未能重归帝皇光辉下的人类世界。 而对于这些被吞并世界乃至任何他们能触及到的“外部”人类，兄弟会并未视其为同胞，而是彻底物化，将他们归类为最理想、最容易得到的实验品。 这才是他们最令人发指的罪行，其残忍程度甚至超越了许多已知的异形行径。 兄弟会的研究员，会冷漠地将捕获的平民进行筛选。 强健者会被送入名为“优化车间”的恐怖工厂，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经由无法想象的外科手术和机械改造，被强行扭曲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或高效无情的战争机器，其过程所带来的痛苦远超帝国内任何已知的异端仪式。 而其他不那么“适合”战斗改造的男女老幼，则会被送上精密而冰冷的手术台，进行各种以“科学进步”为名的活体解剖、极限环境耐受测试、新型病原体或基因武器的实效验证。 他们将人类视为可以随意拆卸、重组、消耗的零件和素材，这种对生命神圣性的彻底践踏，已经彻底触怒了帝国与他的统治者。 帝国最初的远征舰队为这片星域的“秩序”所迷惑，兄弟会也以无可挑剔的、近乎完美的礼貌接待了帝国先遣队。 然而，这友善的面具之下，是早已准备好的屠刀。 当帝国怀着和平解决的希望，派出正式的外交使团时，兄弟会却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突然袭击。 他们利用帝国对“人类同胞”的信任，精心策划了这场屠杀，外交船队在压倒性的火力与诡异的武器攻击下损失惨重。 如果仅仅是这样背信弃义的袭击，或许尚不足以激起帝国如此强烈的反应，乃至需要调动两位原体及其麾下的远征军主力。 真正让帝国高层下定决心予以彻底毁灭的，是兄弟会所展现出的、令人不安的军事科技实力，特别是他们开发出的一种新型战争机器。 根据少数从地面战场幸存下来的帝国军官的惊恐描述，那种人形或非人形的杀戮造物，除了在复杂的战术应变思维上可能略逊于经验丰富的星际战士外，其纯粹的物理力量、爆发速度以及防御能力，都远远超过了一名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修士。 在之前的冲突中，帝国的装甲集群在这些战争机器面前如同纸糊，整团整团的凡人辅助军被无情地碾碎、屠杀，战况一度绝望到必须呼唤星际战士进行斩首行动，才能勉强稳住战线。 更可怕的是，“治愈兄弟会”并非流寇，他们占据了周围数个富饶的恒星系，建立了庞大的工业基础和战争储备。 他们显然做好了与人类帝国进行长期消耗战的充分准备。 而这，恰恰是帝国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伟大的远征正如火如荼，帝国的力量需要铺向万千星辰，任何一处可能陷入泥潭、需要无止境投入兵力和资源的“消耗战”，都是对帝皇伟大战略的严重拖累。 因此，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集中绝对优势的力量，将这颗毒瘤连同其根基，从银河中彻底、干净地抹去。 这也正是，为何会让珞珈与安格隆联手出动的原因。 …………………… 数百艘流线型的银白色战舰，如同环绕着垂死巨鲸的嗜血鲨鱼，优雅而致命地游弋着。 它们的目标是一艘庞大如山岳的帝皇级战列舰，此刻已如同搁浅的巨兽，庞大的舰体上多处动力引擎黯淡无光，只有应急灯在破损的装甲间隙中无力地闪烁，像是濒死前的最后喘息。 这些银白色战舰射出一道道高能淡蓝色激光束，如同外科手术刀般，从它们纤细的炮口中持续而稳定地射出。 光线无声地落在帝皇级战列舰厚重无比的装甲上，所过之处，复合金属板被悄无声息地熔穿、切开，暴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管线、承力结构以及原本被严密保护的舱室。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金属被极致能量缓慢而坚定地剖开的死亡过程。 碎片和偶尔因管线破裂而产生的细小火花，如同鲜血般从创口飘散出来，在真空中凝结成一片细微的尘埃带。 在围攻舰队其中一艘战舰的舰桥内，气氛却与这残酷的场景形成诡异对比。 这里明亮、洁净，几乎一尘不染。一位身着“治愈兄弟会”白色笔挺制服、留着精心修剪的小胡子的指挥官，正站在巨大的观测窗前，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陶醉的兴奋红光。 他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因激动而略微前倾，仿佛在欣赏一场绝妙的演出。 “精妙……太精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亢奋而有些颤抖，随即转向身旁沉默的副官，像是在分享无上的喜悦。 “看啊！这像不像一场宏大的活体解剖我们正在一层一层地剥开它的“皮肤”和“肌肉”，探寻其内部的奥秘。”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传感器传回的、被放大的战列舰受损区域特写，看着巨大的装甲板被激光精准地剥离，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满足感。 “看着它挣扎，无助……”指挥官深吸一口气。 “这种缓慢剥夺其机能、见证一个强大生命体逐渐走向消亡的过程……简直是艺术！” 他的语调愈发高昂，脸上扭曲的笑容再也无法抑制。 “太棒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想象一下，等到它彻底停止“呼吸”，我们就能登舰，将里面那些还在苟延残喘的“内脏”，一个个取出来。” “他们的血液，他们的肉体……将是多么高效而洁净的燃料啊！正好可以喂给我们的新一代生物引擎！这才是这些蛮子所能贡献的、最实际的价值！” 他的笑声还没落下，一个巨大无比的战舰陡然出现在了他们的侧面。 接着，一艘，两艘，三艘…… 百余艘战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安格隆和珞珈的视线同时注意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