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上掉下一只铁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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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湿关节炎，是高原地区的一种常见病。 村里好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这毛病。 高海拔地区，冬季寒冷潮湿。 加上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如放牧、农耕），关节负荷大，容易加速关节软骨的磨损和退化。 想到家里那个很是疼爱她的长辈，凫羽也跟着心急起来： “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这茬，小祖母现在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凫青委屈：“......她们都不让打扰你读书，就是膝盖肿胀，夜晚疼得一夜一夜睡不着，走路也很费劲。” 凫羽很是笃定：“能把风湿关节炎治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肯定能让她的身体比先前舒服百倍。” 凫青的瑞凤眼瞪得溜圆。 他家外甥女想了想，又道： “要不回家先安排给你试用药方我有，等我挣钱筹齐了药材还可以再制一些。到时候给小祖母，几个舅舅，我阿妈，我姐都安排上。别的药效我不想多夸，到时候你们细细体会，你就只看我的脸，京城养了四年都没有消失的高原红，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凫青自是同意外甥女的安排。 他对自己脸白不白浑不在意。 甚至还道：“人家牧民们都说，没有高原红的孩子，就像没晒过太阳的格桑花！” 凫羽哪里允许别人挑战她的专业： “人脸上的皮肤只有身体其他部位的1/3（尤其是眼周）厚度，如果不做防晒护理，就会引起一系列病理性皮肤损伤。你看看你的眼角，才十六岁就长了人家四十岁人才会有的鱼尾纹......” 这些医学常识，凫羽给家里人科普过很多次。 科普是科普，听进去的没一个。 反正家里只有宝宝霜。 有造化丹这种神药勾着，凫青的心，早就飞回了仙桃寨。 天色大亮后。 舅甥俩在镇上的早餐店里买了二十个乔麦饼，一人拎上一袋行李就往家里赶。 仙桃寨不是金刚峰这一片山岭唯一的土着。 从山脚到海拔八百米的低山区，先后要路过两个牧民新村。 受制于极端自然条件、经济成本、生态保护等多重因，水泥路只修到了这里。 再往上，就只有一条不足一米宽的羊肠小道了。 原始森林，遮天蔽日。 快两年没有回过家的凫羽，咽了咽口水： “阿青，这个季节山上最常遇到什么野物” “就猴子（金丝猴）最多，偶尔能看见山驴子（中华鬣羚）。你把心放肚子里，只要不去惹带崽的野猪群，这条山路还是很安全的......” 凫羽：“......可我还记得大舅舅以前说过，山里六七月最容易遇到黑熊，就是一爪下去就毁人半边脸的那个熊！” 凫青心里想笑不敢笑。 阿羽小时候也不怕这些啊 怎么越长大还越怂了！ 但他不能笑话今后的靠山： “熊瞎子是很有灵性的，正常情况它们只会在自己的地盘活动，白天出来也会避开人类，你想见还轻易见不着呢。” 凫羽：“......” 很好，山有灵，动物也有灵！ 两人在羊肠小道上，继续爬了两个小时。 凫羽的新身体真没有一点疲累的感觉，但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饿。 荞麦饼配山上流下来的泉水，饿到极致也很美味。 两人正吃得香，山下的树林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动静还不小。 凫青起身伸着脖子往山下看了一会儿，笃定道： “是猴子，牧民新村种的苞谷（玉米）熟了，它们最爱偷这个吃。” 凫羽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免门票看野生金丝猴，还不用排队的那种！ 没等拍到猴影呢，凫青又有了新发现：“有狗叫，听起来像是牧民家养的藏獒......” 藏獒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低沉又有威压感。 俩人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林间晃动的树影上。 前后不过三分钟，就有一大群的金丝猴荡着秋千越过了俩人。 组团行动的就是胆大。 路过俩人的时候竟还有几只停下来，挂在他们头顶的树枝上，低头和人对视。 凫羽吃瓜吃到正主头上，很是兴奋。 这么近的距离，金丝猴那华丽的金色长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再配上它们那幽蓝的肤色和小巧的鼻子，真不愧是猴界的美猴族群！ 好看得很！ 她从装午饭的袋子里抓出两个荞麦饼，右手举到头顶，热情和最好看的那只打着招呼： “你们吃不吃这个香香的饼子，没有油，是炭炉子里烤熟的哦！” 还记得在网上冲浪的时候，不少网友都说尊贵的金丝猴不像其它野猴子，从来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然后，凫羽的常识失效了。 就见那只毛色最漂亮的金丝猴，吊着松树枝条就荡到了她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两个乔麦饼。 再然后，令舅甥俩傻眼的一幕出现了。 它那留在树上的同伴，隔着七八米的高空，把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抛向了凫羽。 得亏凫羽昨夜淬体后的新身体好用。 她迅速后退一步，拎起牛津布行李袋往上一兜，稳稳的兜住了从天而降的“礼物”。 金丝猴见对方接住了它们的回礼，头也不回就跑了。 转眼，就消失在森林里。 待惊魂未定的两人，看清楚行李袋的那团礼物是什么东西后。 凫青惨叫道：“完了，完了，我们被那几只猴子害惨了！” 原来，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竟是只藏獒幼犬。 准确的说，是一只出生不到半个月，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的幼犬。 可怜的小家伙先是莫名就被一群猴子偷走，从被带飞，再到被高空抛物！ 狗命悬一线，一天好几回。 倒霉蛋肉嘟嘟的，长得就像颗小肉球。 这个品种的狗是超大型犬。 幼犬的体型也比普通狗崽大一圈。 它软毛浑身乌黑，四根小柱子短腿、眼圈以及吻部两侧却是黄色的。 妥妥的四眼铁包金。 这货大大的脑袋软趴趴贴在行李袋上，正发出微弱的嘤嘤声。 从未养过宠物的凫羽，被它的可爱模样瞬间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