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无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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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个星期为的就是今天的直钩钓鱼。 俩人还把家里晒好的一斤菌干，和攒了十来斤5a级精品鲜茸，都带来了云岫县。 选的是跨境冷链特快服务。 到了称重结算的时候，凫青听到丰丰小哥的报价心痛到直抽抽。 “太贵了，太贵了！运费都够在收购点卖几斤5a级精品鲜茸了......” 运费贵，自然有它贵的道理。 当日上午八点钟发的快递，第三天傍晚六点，林家老宅就吃上了松茸宴。 林家老宅有位鲍大厨，他的家族已经服务了林家五代人。 他亲手烹饪了十道国宴级松茸料理。 再佐以投屏的采松茸视频。 别说，你还别说。 松茸的美味程度，有了质的飞跃。 全家除了对海拔四千米森林的生态原始、景致绮丽感慨外，林老爷子、林大伯和堂兄等人，还在视频里看见了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的一些濒危野生药材。 暗紫贝母、重楼、天麻......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好药材了！ 可惜都很刑！ 野生植物很刑！ 野生动物更刑！ 一群群在林间自由滑翔的金丝猴，偶尔瞥见一眼就迅速躲过的雪豹，在近乎八十度悬崖上跳跃的岩羊...... 即使这个视频的拍摄设备和拍摄手法谈不上专业，内容却足以弥补短板。 反正龙凤胎和姑奶奶家的小孙孙都看得津津有味。 大伯一家，外嫁的姑姑一家，再加上林父这边，林家老宅今晚用餐共有二十人。 食不言是林家的规矩。 晚餐结束转移到客厅，众人才纷纷为今晚的大餐送上赞美。 林大伯意犹未尽： “往年这个时令倒是常吃鲜茸，但像今晚这般品质的还是头一回，还得是爹您的渠道多。” 白天做了两台大手术，累成狗的林父也连连点头： “松茸鸡汤很香浓，我一连喝了两碗，现在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肠胃也很舒服！” 外嫁女林姑妈说话却很酸溜溜： “这种顶贵的食材，我也就只有回娘家才能吃到咯，等下我走的时候得带些回去孝敬我家公家婆。” 这位上一代的林氏千金好日子过够了，嫁了个徒有其表的穷小子。 娘家人反对有啥用 人家肚子都五个月大了，才对家里人宣布！ 娘家人不待见，婆家把她当财神爷哄着，捧着。 快六十岁的人，还单纯得像个二傻子。 林姑姑是每月有五十万家族基金可以领的富婆。 加上每年年底林氏中医诊所给嫡系子嗣的分红，年收入不低于一千万港币。 照理说，这么多钱足够她养活整个婆家的。 但她每月至少要回两次老宅，且每次回来，从厨房到库房，看见啥拿啥。 今天更是嚣张，不自取，明牌直要了。 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林姑姑却半点不觉尴尬，自说自话：“爹不反对，就是同意咯！”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寂。 大堂兄最近忙着讨好老爷子，装得特别像孙子，他努力的活跃气氛： “不怪姑姑吃完这餐，还惦记着带点走。大陆我去过很多回，哪哪儿都是满为人患。 难得还有这样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也就是这种与世隔绝的大山里，才能长出如此好品质的松茸，市面上花大价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主夸老爷子人脉广！ 老爷子终于掀了掀眼皮，盯着长孙，“你也觉得今晚用的松茸，比医馆里进的那些货好” 堂兄磕巴了一下：“祖......祖父.....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产区不同。 日国松茸的活性物质比国产松茸的含量高，国际市场也更认可日国松茸的药用价值。 我们医馆和日国供应商合作了十几年，他们的松茸干片的品质一直都很稳定......” 林老爷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糟心孙女： “阿冬，你来讲！” 林忍冬轻咳几下，冲着她大堂哥展颜一笑。 “看来大哥对日国是真爱啊，但大哥你知道吗日国最近十年，松茸平均年产量仅有37吨，甚至产量最低的年份才14吨。 但，日国是全世界最爱吃松茸的国家！ 日国国产松茸，全部鲜食都不能满足市场需求的二十分之一，哪还有多余的国产松茸做干片 所以你猜，从日国供应商进口回来的高价松茸干片，原产地是哪里” 林家堂兄已面如土色，还强撑着自辩：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接手采购部的时候，我们医馆就与日国供应商合作好多年了！” 林大伯：“......” 真是他的好大儿！ 他的膝盖，隐隐作痛！ “嘭”的一声响，林老爷子把一份报告往桌上一拍： “看来我确实是老了，心瞎眼盲的，才几年没过问医馆的经营 药房里，哪些药材以次充好，又有哪些被移花接木的，你们父子俩，还有整个采购部都心知肚明。 你们这些蛀虫......你们沆瀣一气，只知道中饱私囊不顾患者的死活。 我们林家几代人才攒下的招牌，眼看就要败在你们父子手里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狗东西！ 你们俩现在就去祠堂里给我跪着，再把你们这些年做过的蠢事全部写下来，少写一件被我查到......” 要不是老爷子擅保养，养气功夫了得。 晚饭前拿到孙女给他的那份调查报告，今晚这顿家宴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林大伯和大堂哥此时已跪地不敢起，一脑门全是汗。 他们心里门清。 哪怕是在别的地方捞油水，老爷子都不可能当着全家人的面，打脸现任掌权人和继承者。 林大伯这人医术不及老爷子五成，但综合管理能力还可以。 尤其在人事方面。 医馆有几个专家级的内地退休老中医，都是他亲自三顾茅庐聘请来港城的。 随着这几位老中医的坐诊，内地患者都跟着跑来港城问医。 紧随其后，就是林氏中医诊所以及诊所的一些中成药，在内地的小范围内也有了知名度。 大堂哥这位继承者呢，在妇人产后身材恢复上颇有门道。 林氏中医诊所，最近几年和港城几家月子中心在合作，已经开始盈利了。 见这个儿子也是能独挡一面了，大伯父就把诊所油水最肥的部门划给了他。 现在好了。 父子俩相互拖后腿！ 被老爷子旧账、新帐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