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安“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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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整理完客厅以后，家庭教师过来接管了小家伙，忙碌了一天的李医生总算是可以下班了，走之前李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今晚值班的小林护士要认真巡查小朋友的房间。 小林护士嫌弃的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您快走吧！院长等你老半天了。” 李医生一听：“不早说！下次重点的事情提前说。”说罢便消失在住院部22楼了。 只有一人值班的小林护士默默叹了口气，不愧是恋爱的酸臭味刺激到加班工作的单身小护士了。 陌陌看着新来的老师站在客厅里，抽出门后的移动黑板就开始上课，毫不拖泥带水的讲解着微积分…… 新来的老师是一位大学教授，经同事介绍出门赚外快的，介绍工作的同事说：“这个家主顾给的多，还没有教学压力，就是要求有点奇怪，只要求小朋友听完课程，无论小朋友期间在做什么都不要去打扰他。” 认真呆在椅子上发呆的凛陌无聊的看着自己的“陪读”，一只趴在自己旁边的毛绒小龙，小朋友罪恶的小手还是伸向了乖巧听课的小龙崽，白皙又布满针孔的手轻轻抱起小龙，轻柔地整理毛绒玩具的毛发，好像在撸猫猫一样，有意无意的挠着毛绒玩具的下巴。 尴尬的课堂氛围持续了四十分钟，讲得口干舌燥的教授先生忍不住抱起茶杯吨吨吨了一大半生命源泉，门外终于赶过来的管家照例支付了教授一笔丰厚的报酬，让司机先送教授回去了。 管家接管了发呆的少年：“小少爷，要先洗澡吗浴室已经准备好了。” 陌陌看到了熟悉的管家，放下来手里的玩偶，径直走向提前被人安排好了的浴室。 门口的管家也没有闲着，检查了一遍房间卫生，提前用热水袋预热了床铺，将床上的玩具按照凛陌的习惯摆好，然后默默待在客厅，去充当一个合格的摆件。 青烟缭绕的浴室里，泡在白色泡泡铺满的浴池里的凛陌轻轻捧起一团泡沫，取下的缎带眼罩下丢在一旁，少年睁开的那双浅红色眼睛好像就是洁白浴室里唯一的颜色……或许不是唯一的，毕竟只要咬开薄薄的肌肉组织，皮下流淌的血液也能瞬间染红整个浴室呢。 少年淡粉色的薄唇扯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把一直捧起着泡沫放回浴池里，浴室昏暗的灯光不会刺激到眼睛，凛陌终于可以不透过缎带去打量这个世界，明明是别人能触手可及的世界，对凛陌来说却是耗尽精力，四处碰壁才能眺望到的远方。 白发少年卸了力气，任由自己沉入浴缸底部，耳边朦朦胧胧的水声夹杂着电流音，刺的人耳鸣得厉害，他在水中蜷缩着，就像回到了羊水里，闭上的眼睛透着漂亮的红色，恍惚之间，陌陌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个人的怀里，被微温的水流包裹着，距离死亡很近，距离新生也很近。 比死亡先来到的不是长时间憋气导致的窒息，而是智能浴缸设定的自动放水的时间，滴上方的花洒自动打开，将泡沫冲刷了个干净，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就像是太阳一样，细细碎碎的洒在身上，像是梦里那场久违了的温暖阳光。 或许是今天凛陌在卫生间呆的太久了，门外的管家很有礼貌的敲门说道：“小少爷，牛奶已经温好了。” 安静的卫生间里终于还是传出了稀疏的令人安心的声响…… “呼呼呼”吹风机的声音在病房回荡，管家轻柔的给白发少年吹头发，室内灯灯光已经调整成特定的光值，少年不需要再带着缎带眼罩了，惊人的容颜也能大方自然的展示出来，混血的月亮孩子，是漂亮又神圣的存在。 感受到暖暖的风吹过发尾，管家的手轻轻拂过发梢，凛陌难得的有点犯困了，想要去找个温暖的地方睡会，身上暖暖的，空调的温度刚好，毛绒玩具下午被晒过，散发着太阳的味道，整个人好像被太阳包裹一样。 吹风声停下了，管家给小少爷理顺了雪白的发丝，擦了香香的精油的发丝柔顺披散着，身上涂了特制的护肤油。 方管家用毛绒毯子把正在发懵的小家伙转移到了床上，每天晚上过来专门照顾小家伙已经是方管家的分内事情，方权很清楚现在自家小少爷是一种什么状态，这是一件好事儿。 ：“困了。”男孩难得开口说话，方权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困了”这一次，凛陌的声音明显更轻了，方权马上端来了温着的牛奶。 抱住牛奶杯的陌陌实在有点困意上头，抱着杯子闻着香香的奶味，努力用吸管吸了一下，没吸上来，困意来的有点突然，小脑袋都开始摇摇晃晃了，方权见状眼疾手快的拿走了杯子，把牛奶杯拿出了卧室。 这几年来，凛陌主动入睡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也是真的难得，方权回来的时候凛陌已经躺下了，柔软白色的发丝懒洋洋的撒在浅蓝色的枕头上，少年均匀的呼吸证明他现在已经进入梦乡了，怀里抱着柔软的垂耳兔玩偶，背后靠着前段时间定制回来的巨大趴趴龙，睡的正香甜。 方权飞快拿出手机，波澜不惊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但是慌乱解锁手机的手指证明了他此时的激动，方权认真的从各个角度都拍许多照片，发送给自家大少爷报备了一句：“小少爷今天主动说话了！今天没有服用安眠药物，现在已经睡了！” 发完消息，方权给自家小少爷重新整理了一下盖着的小毯子，然后离开了病房跟值班的护士说道：“小林护士，今天要麻烦你看着了，老宅还有一些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小林护士看着帅气的管家，停不住的点头：“放心，我一会儿多巡查几次。” ：“今天小少爷没用到安眠药，牛奶已经倒掉了，现在已经睡着了，麻烦你过三个小时以后再去看看，醒了的话麻烦您重新给他泡一杯，如果没醒的话，估计今晚能睡个整觉。”方权交代了几句，又因为手机里不停催促的消息，不得不提前离开医院。 小林护士震惊的看着方管家离开的背影，哦吼今天拜的西方神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