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返回福临山的启程与沙驼派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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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的晨光来得比混沌渊早，第一缕阳光越过戈壁的地平线时，染得天边的云絮泛着淡金。林砚已收拾好行装，指尖拂过客房叠得齐整的羊毛毯 —— 毯面上还留着昨夜炭盆烘出的暖香，像是沙城特意为他们留的最后一点温存。桌上用油纸包好的烤羊肉与葡萄干，是沙千里让人凌晨现做的，油纸边角还沾着细碎的沙粒，透着西域特有的粗粝与真诚。他弯腰将油纸包塞进储物袋，指尖触到袋内的引气玉，那道残魂印记的微光隔着布料传来，让他想起混沌渊里的日日夜夜，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暖意。 “都准备好了吗” 林砚走到庭院时，苏清欢正将抗蛇毒符的配方副本小心折好，塞进贴身的布囊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布囊边缘的绣纹 —— 那是她出发前母亲缝的，如今终于能带着完好的配方回家。李梅半蹲在地上，将灵力缓缓注入镇魔镜，青光在镜面流转，她抬手轻轻拭去镜沿沾着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老友。阿木与阿石则围着灵犀兽打转，阿木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灵犀兽背上的鬃毛，每梳过一处打结的地方，都会轻声哄两句；阿石则蹲在灵犀兽脚边，将一块西域特有的盐晶递到它嘴边，看着它慢慢舔食，脸上满是不舍。灵犀兽经过几日休养，白色的鬃毛愈发顺滑，见林砚过来，仰头轻鸣一声，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脑袋顶得他指尖发麻。 “都好了，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苏清欢直起身，将装有浊气净化珠的锦布包按在胸口，确认不会晃动后才点头，“沙城主说已在城外备好送别，咱们早些过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她说着，下意识理了理衣角 —— 那是沙城侍女送的西域麻布衣衫，虽不如宗门服饰精致，却格外透气耐磨。 众人走出城主府时，街道上的青石板还沾着晨露，映着灯笼的残光。不少沙驼派弟子已站在街边等候，见到他们，纷纷侧身让开道路，目光里的敬佩混着不舍，像戈壁上的风，轻轻拂过众人衣角。沙千里与沙鸣站在城门口，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沙驼派核心弟子，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东西：有的托着兽皮袋，有的抱着木盒，阳光落在他们的棕色皮甲上，泛着冷硬的光泽，却掩不住眼底的热络。 “林道友，这几日休整得如何” 沙千里率先迎上来，脸上的笑容温煦如晨光，他双手捧着一卷兽皮地图，指腹因常年握刀而带着薄茧，却将地图护得极好，连边角都没有折损，“这是西域的灵脉地图，标注了所有已探明的灵脉位置，大到戈壁深处的主脉，小到山谷里的细流，都记在上面了。日后你们若再到西域，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将地图递向林砚时，手指微微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地图背面还画了沿途的水源，走戈壁最缺这个。” 林砚双手接过地图，指尖触到兽皮的粗糙纹理，心中一阵发热。他轻轻展开，红色墨水标注的灵脉点密密麻麻，像撒在戈壁上的星辰，有些偏远山谷的灵脉旁，还写着 “可采灵草三种” 的小字，显然是沙驼派弟子一点一点探出来的。“多谢沙城主费心，这份情谊，我们记在心里了。” 他将地图小心卷好，塞进内侧的布袋里，生怕被风沙刮损。 沙千里摆摆手，语气突然郑重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众人：“此次混沌渊封印，你们在底层九死一生，为西域解了魔气之患，这些不过是沙驼派的一点心意。若未来混沌渊再有异动，或有其他魔气作祟，沙驼派愿与福临山并肩作战，绝无二话。”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沙驼派弟子纷纷挺直脊背，齐声应和：“愿与福临山并肩！” 声音在城门口回荡，撞在岩壁上，又散进戈壁的风里，带着沉甸甸的承诺。 沙鸣这时悄悄走上前，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他左右看了看，将一枚刻着驼形纹章的符纸塞进林砚掌心，指尖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林兄，这是沙驼派的传讯符，用西域驼绒混着灵蚕丝做的，水火不侵。凭此符可随时联系到我，无论你们在何处，只要注入一丝灵力，我都能收到消息。西域的情报我们会专人整理，若有蛇宗余孽或魔气异动，第一时间传讯给你。” 符纸在掌心微凉，还残留着沙鸣掌心的温度，驼形纹章的边缘打磨得光滑，显然是他随身携带了许久的东西。 林砚握紧符纸，指腹摩挲着纹章，心中满是感念：“多谢沙鸣兄，日后若福临山有能帮上忙的，也尽管传讯。” 他将符纸与引气玉放在一起，两道微光隔着布料相互映衬，像是两派情谊的见证。 沙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一路保重，若到了福临山，记得替我向玄机子掌门问好。当年我去中原，还承蒙他指点过剑法。” 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像是想起了中原的烟雨与剑影。 众人寒暄了片刻，戈壁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面的细沙，落在衣摆上沙沙作响。林砚抬头看了看天，晨光已爬得很高，便知该启程了。他踩着灵犀兽的前腿翻身而上，动作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坐稳后又伸手拉了苏清欢一把。苏清欢与李梅坐在两侧，阿木与阿石则紧紧抓住灵犀兽颈后的鬃毛，将脸贴在它温暖的皮毛上。灵犀兽像是懂了离别的意思，缓步走到城门外，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前腿微微屈膝，像是在向沙驼派众人行礼，白色的鬃毛在风里轻轻飘动。 “沙城主，沙鸣兄，我们告辞了！” 林砚在灵犀兽背上拱手，手臂举得笔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日若有机会，定来沙城回访，再尝沙城主府的烤羊肉。” “一路平安！” 沙千里与沙鸣同时挥手，沙千里的白色长袍在风里翻飞，沙鸣则将手举得很高，直到灵犀兽的身影渐渐变小。沙驼派弟子也纷纷挥手，有的还喊着 “常来西域”，声音被风沙吹得有些散，却依旧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灵犀兽在戈壁上稳步前行，西域的风沙比来时更烈，卷起的细沙打在脸上，带着轻微的刺痛。林砚回头望去，沙城的轮廓渐渐缩小，城门口的人影变成了模糊的黑点，最终被风沙吞没，只留下城门上方的 “沙城” 二字，在晨光里若隐若现。他下意识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灵脉地图，指尖触到兽皮的纹理，又想起沙鸣的传讯符，心中便安定了许多。 “这沙驼派的人倒是实在，连灵脉地图都肯给咱们，还标了水源。” 阿木从灵犀兽的鬃毛间抬起头，手里还攥着半块盐晶，忍不住感叹，“以后要是再遇到蛇宗余孽，有这些抗毒药材，也不怕中蛇毒了。”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药材袋，里面的药材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苏清欢笑着点头，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望向远方的戈壁：“沙驼派重情重义，这份盟约，确实值得珍惜。” 她看向林砚手中的传讯符，又补充道，“有了这个，咱们也能及时掌握西域的情况，算是多了一层保障。以后两派往来，或许能让彼此的联系更紧密些。” 林砚将传讯符与灵脉地图收好，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正好，透过风沙洒下来，在戈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戈壁的风虽然烈，却带着自由的气息，不像混沌渊底层那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灵犀兽的脚步声平稳而坚定，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沙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又很快被风沙覆盖。他握紧掌心的引气玉，那道淡金色的残魂印记微微闪烁，像是在与他一同感受这久违的开阔，也像是在期待着回到福临山的那一天。 “还有多久能到福临山” 阿石忍不住问道，声音里满是对家的期待，他的目光望着归途的方向，像是能透过风沙看到福临山的山门。 林砚估算了一下路程，又看了看灵犀兽的状态，笑着回答：“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咱们沿途找几处灵脉补充灵力，再在城镇里换些干粮，应该能顺利回去。”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灵犀兽的脖子，灵犀兽像是听懂了，仰头轻鸣一声，步伐又快了几分。 灵犀兽继续在戈壁上前行，身影渐渐融入远方的天地间，白色的鬃毛在风沙里若隐若现。返回福临山的路还很长，但众人心中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待与对过往的感念 —— 这段混沌渊之行，不仅完成了封印任务，更收获了跨越地域的友谊，也让每个人都多了几分成长。风沙还在吹，却吹不散掌心的温暖与心中的情谊，这些都将陪着他们，一路走向归途，走向福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