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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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口方向崩溃的消息和漫天溃兵如同潮水般涌来时，十一军军长立刻意识到大势已去。 “撤！快撤！向江北撤！”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放弃攻城。然而，如此大的声势，却让谷盈迅速捕捉到了战机。 “敌人军心已乱！追！” 谷盈没有固守，而是果断打开城门，以精锐小股部队进行追击袭扰，专打第11军的后卫和辎重，扩大其混乱，迫使其丢弃大量重装备，却并不寻求将其全歼。 他的目标很明确：驱赶溃兵冲击长江码头，进一步加剧刘峙嫡系的混乱，同时为主战场抓俘虏创造条件。 在九江一处高地上，周辰举着望远镜，冷静地俯瞰着湖口战场这幕壮阔而惨烈的画卷。钢铁洪流势如破竹，溃兵如潮水般涌向江边，殿后部队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悲壮。 “报告司令员！装甲旅已突破敌第三道阻击线！正向敌核心溃兵群穿插！” “报告！步兵一师正在分割包围敌左翼集团！” “报告！新编五师、六师已投入战场，开始清剿残敌，收拢俘虏！” 周辰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如鹰。他下达了最关键的命令：“命令各部！ 1. 装甲部队继续高速穿插，分割敌主力！但注意，对成建制投降部队，务必受降！ 2. 主力师务必打垮敌抵抗意志，迫其投降！ 3. 新编各师核心任务：全力收容、看押战俘！配合医疗队救治伤员，保证基本饮食！清点战场，收缴武器，甄别军官！ 4. 通报谷盈：湖口大局已定！务必盯死国民党第11军！若能迫降或歼其一部，功上加功！” 马垱码头，此刻已成人间地狱。国军得知退路将被切断，争相利用靠近长江和提前准备的有限船只（运输船、征用民船甚至木筏），开始了疯狂的自救。 为了争夺登船权，昔日的友军甚至拔枪相向。船只严重超载，在江心倾覆者不在少数。岸上，未能挤上船的士兵绝望地哭喊，跳入冰冷的江水中试图攀爬船舷，却被船上的人用枪托、刺刀无情地打落。 德械师的先头装甲分队已经冲到了码头外围，用机枪和火炮对混乱的码头进行火力覆盖，进一步加剧了恐慌。 桂永清在卫兵拼死保护下，挤上最后一条小火轮，在枪林弹雨中仓皇驶向北岸，回头望去，只见江岸码头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哭喊声、爆炸声、枪炮声交织成一曲末日的悲歌。 彭泽码头方向，景象同样“壮观”。在付出了殿后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后，少数国军嫡系部队终于挤上了北渡的船只。大小船只塞满了江面，仓惶驶向对岸。 甲板上，士兵们瘫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南岸那片被血色残阳笼罩的战场。 刘峙站在最大那艘船的船头，江风吹得他衣袂猎猎，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寒意和耻辱。他逃出来了，带着几万嫡系。 但他知道，江南的惨败，二十万大军的覆灭，以及那些被他无情抛弃的杂牌军的冤魂，都将成为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和政敌攻讦的利器。 而在南岸，周辰看着被押送过来的、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长龙，又望向江北那些渐行渐远的船影，眼神深邃。此战，打断了国民党在江南的脊梁，缴获了堆积如山的装备，更收获了数万经过战火洗礼的、潜在的抗日力量。 他知道，历史的齿轮，正因这场发生在鄱阳湖畔的血战，开始了更大幅度的转向。 整个赣北战役，光是一个是湖口战场，杀敌并俘虏人数就已经超过了20万。但看着经验槽，周辰预计这一仗打完是升不了级了，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吐槽，成为中将之后再升级，凭什么需要45万经验值 集团军下辖的是三个军，又不是四个军，上将的经验值比中将高了4倍多，这合理吗 “叮，宿主进阶上将军衔后，可以解锁航空单位。” 好吧，刚刚我没说过！ 这一路征战，虽然在总体上压制着国民党军队，但先锋军也是吃够了没有空军的亏。为了应对空袭威胁，周辰不得不抽调大批精锐的机枪手、炮手以及后勤人员，在各个战略要地部署防空单位，极大地分散了他的兵力。 这还是对上空军不够强大的国民党，要是以后跟日军作战，这方面的劣势会更加明显。 南昌，城防军指挥部。卫立煌站在巨大的城防图前，指尖划过赣江蜿蜒的蓝线，最终停在标注着“西岸防御圈”的红色虚线上。 十余万大军数字而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十多万部队里，能依靠的只有那四万中央军骨干，其中能立刻拉出去野战的，不过两万出头。 其余皆是惊弓之鸟——赣南调回的“山猴子”不擅守城，江西民团早已士气涣散，湘军残部更是名存实亡。 这些部队，连同大量伤兵和累赘的辎重，都被他提前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赣江东岸。留在南昌西城硬扛周辰铁拳的，正是他最核心也最疲惫的嫡系。 “司令！湖口……湖口战报！” 情报参谋几乎是撞进来的，脸色灰败如死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刘峙……刘峙部，崩了！” 详细战报在指挥部内传阅，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蔓延。二十多万大军！十天的血战！竟被周辰利用一场春雨、一夜强行军，在石顶山登陆场集结起生力军，在湖口城下打出了惊天逆转！ 先锋军步兵第一师、第四师、第一装甲旅，这些部队即将随着湖口大战而名动全国。他们成建制的坦克装甲车和骁勇善战的勇士撕碎了国军的防线，也覆灭了中央军最强大的一支兵团！ 最刺眼的是那行字：“初步统计，战死战伤近七万，被俘逾八万……刘峙长官率嫡系约四万余人北渡长江……” “四万……” 卫立煌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二十万中央军，只带回四万！蒋介石视若珍宝的德械调整师，在周辰面前竟如纸糊！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党国在江南，真的输不起了！再输，长江以南只怕真要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