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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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鲁军整编事宜在王犀与韩复榘的主持下正式启动。 按计划，原第三路军将缩编为三个师。韩复榘麾下这支劲旅本辖五个师：第20师、22师、29师为其嫡系，74师与81师则属收编旁系。整编伊始，这两支“外来户”便理所当然成为了韩复榘的弃子。 王犀的手段老辣——他将先锋军的新编第1师、第2师骨干拆解重组，以“补充整训”之名填入74师、81师空壳；反手又将这两师的中高层军官，以“加强主力部队”为由掺入韩复榘的嫡系20师、22师、29师。 一出一入间，部队血脉悄然置换。 更致命的是那场名为“铁血救国军官特训”的阳谋。韩复榘的旧部心腹被成批调离实权岗位，塞进济南南郊的讲武堂受训。 当参谋主任赵广田、炮兵团长李守义等十余员悍将的调令签发时，韩复榘在沙盘前沉默良久…… 唯一幸存的只有那支四千人的手枪旅。王犀特意保留这支卫队驻守大明湖畔督军府，既算给韩复榘留了最后颜面，也将其反噬的獠牙彻底拔除。 棋盘上的布局已经完成，王犀就只等他拥有“钞能力”的上司周辰前来一锤定音。 黄河三年两决口的苦难之地，此时正陷入官匪勾结的深渊。当先锋军副司令王犀途经此地剿匪时，短暂的光明让百姓看到希望。 而此刻站在郑州站台上的周辰，即将被卷入这场积淤二十年的血泪风暴。 巨大的蒸汽机车头喘着粗气，缓缓停靠在月台旁，喷吐出的白色烟雾在燥热的空气中弥漫，带着煤灰的味道。 车厢门打开，一身笔挺德式将官服、肩章金星闪耀的周辰，踏着锃亮的军靴走下踏板。 瞬间，站台上等候多时的河南各地军政要员、士绅代表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热切而谦卑的笑容。 寒暄声、恭维声此起彼伏，各种“欢迎周司令莅临指导”、“河南父老盼司令如盼甘霖”的话语不绝于耳，气氛一时显得颇为融洽热烈。 官员们簇拥着周辰，试图将他引向早已准备好的、装饰着彩绸的汽车。 然而，这表面的和谐在下一秒被彻底撕碎！就在警卫试图维持秩序，引导周辰前行时，站台外围的警戒线突然被一股悲愤的力量冲破。 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他们不顾警卫的阻拦，哭喊着、推搡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到了周辰近前！ 扑通扑通，许多人直接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沾满泥污的手高高举起一份令人触目惊心的物件——那赫然是一卷用粗糙麻布制成的横幅，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暗红色的指印，浓重的血腥味即使在煤烟味中也隐隐可闻！ “周青天！周司令！您可来了！” “活不下去了啊司令！土匪……土匪把村子都烧光了！” “我闺女被掳走了半个月了，生死不明啊！” “求司令做主！救救我们河南的百姓吧！” 为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双手颤抖着将那卷沉重的“万人血书”捧过头顶，浑浊的老泪纵横，嘶哑的哭嚎声盖过了所有的喧嚣：“司令！您看看这血书！这是几十个村子，上万个乡亲用血按下的指印啊！河南匪患横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官府……官府剿匪不力，坐视我们百姓在水火中煎熬啊！求您为我们做主！” 悲怆绝望的哭诉声浪瞬间淹没了整个站台，官员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色变得煞白，有人下意识地向后退缩，有人额头冒出冷汗，眼神躲闪。 周辰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寒意。 他没有立刻去接那血书，而是缓缓地、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地扫过面前那些刚才还满面春风的官员。 那目光中蕴含的审视、失望和毫不掩饰的怒意，让每一个被他视线触及的官员都感到脊背发凉，如芒在背。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周辰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那些官员的心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古训，也是天职！” “过去的烂账，是谁的失职，是谁的贪渎，我周辰今日初来乍到，可以暂时不去深究！” 他话音一顿，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铁血威严：“但是！从我双脚踏上河南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一切，就得按我周辰的规矩来办！” “河南的百姓，不该受这等苦难！河南的匪患，必须根除！” 说罢，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些噤若寒蝉的官员，对着肃立一旁、脸色同样凝重的随行副官和警卫队长，厉声喝道，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哭泣与嘈杂“传我命令！” “即刻以先锋军司令部的名义，通电河南全境所有驻军主官、保安团长、民团首领！” “命令所有武装力量，自接到电令之时起，三日之内，必须向辖区及周边流窜之匪寇主动出击，展开清剿！” “凡有畏敌怯战、按兵不动、敷衍塞责者 三日之后，一律视为抗命！无需再报，即刻通电全国，褫夺其一切职务军衔，就地解除武装！” “若有违抗，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这斩钉截铁、杀气腾腾的命令，如同重锤落下，敲碎了官员们最后一丝侥幸。 站台上，只剩下百姓压抑的啜泣和远处火车头粗重的喘息，以及那份沉重血书在风中微微颤抖的肃杀。 周辰的强势作风如巨石入水，在北方军阀心中激起千层浪，无人敢触其锋芒——此时办事不力，岂非自认“通匪” 周辰眼下离经验值满格还差1万点，正好借着剿匪的机会刷满经验，不过这点小事也用不着他亲自出手。于是先锋军主力开拔，豫东剿匪重任落在了步兵二师师长李陌肩上。 周辰亲授十二字方略：“以工代赈、争取民心、剿抚并重”。 随行的，除两个新编师、一个机械化步兵营外，更有堆积如山的财货，尤其是粮食——周辰耗费了大半天时间才填满数十座粮库。 乱世之中，粮就是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