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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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也不着急，背着小竹篓牵着弟弟的手，新奇的看着集市上热闹的景象。 现在都半上午了，前面有家点心铺子，香甜的味道飘进鼻子里，引的赵青的口水直流。 “大牛哥，我们去买几块点心尝尝吧！吃的一个馒头已经消耗完了，都快没力气走路了。”赵青装着夸张的揉着肚子。 赵大牛心说，你刚才还说财不外露呢！真是小孩子脾气。 “那我去再买几个包子吧！”赵大牛老实道。 “大牛哥，我就去买几块。”“ “咱们三个一人一块就行，不让大伯知道，好不好吗”赵青都有些恶寒自己，怎么还不自觉和人撒起了娇。 赵大牛无奈，他知道赵青身上还有钱，点点头：“我在门口等你。” 赵青迫不及待的拉着弟弟进了铺子，她又转身看看门口站着的赵大牛，看他 正望向街上的行人。 就忙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放在柜台上，赶在小二哥嫌弃的眼神中开口道：“小哥哥，我有钱，要买点心，这些点心每样给我包一斤，快点！” 小二哥看看她的二十文钱，也小声道：“都要一斤，这些钱也不够。” “那你算一下多少钱，我还有。” 一旁的掌柜的看的稀奇：“每种都要一斤，我这铺子里有十几种，你吃的完吗” “啊！那么多种，好吧，大众口味的各来一斤，要五样，那种桂花糕来二斤。” “这几种一共一百四十五文钱。”掌柜的张口就来 赵青又掏出一串钱数了数把五文钱拿出来，把剩下的铜板 放到柜台上，小二哥一看连忙收起钱。 掌柜的在一边帮忙打包，一边心里道，真是稀奇。 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孩子买东西，可一点不像乡下孩子的小气，还会点够多少钱，比有些大人都利落。 “掌柜的，再给我包三块这个。” 赵青指着半个手掌大的圆饼道。 “好，这个是红枣馅的夹心饼，两文钱一个，三个六文钱。”掌柜的说着已包起来递给赵青。 “掌柜伯伯，你看我买你家这么多点心，你不送我几块尝尝吗” “放心，好吃我下次还来你家店买，我买点心都是几斤起步的。”赵青又开启了她可爱嘴甜的模式。 果然，胖胖的掌柜“哈哈”大笑起来，“行，这几块送你品尝了，喜欢吃下次还请光临！” 赵青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倒：“祝掌柜伯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而来。” 手脚麻利把几包点心放自己小背篓里，实际用意念已转到空间里。 她拿起包好的三块点心，递一块到弟弟嘴边，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赵青细嚼慢咽吃了一口，点着脑袋赞道。“香酥可口，甜度适中！” “哈哈……有意思的小丫头！“引的掌柜又是一阵大笑。 赵青吃完手中的点心：“掌柜伯伯，下次再见。” 牵着都吃的香迷糊的弟弟，对掌柜的挥挥手走出门外。 “大牛哥，你的一块。”赵青把剩下的一块点心塞进赵大牛手里。 “不用，你们吃吧！”赵大牛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他这么大的人，还吃零嘴被人知道会说成好吃嘴馋。 他不知小青说了什么，听着掌柜高兴的大笑声，堂妹真是变的好厉害！ “大牛哥，快吃了别人看到不好，就一块你尝个味。” 赵青塞进赵大牛手里，赵大牛无法，只得背过身吃了起来。 他肚子吃一个馒头也有些饿了，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不好吭声。 赵大牛吃着嘴里香甜的点心，感觉如做梦一样。 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吃到点心，香甜，好吃！这个味道他能记一辈子。 等着一块点心吃完，用舌头舔舔嘴角，拿衣袖再擦擦嘴才转过身来。 “大牛哥，我们朝前走吧！” “对了，我忘了买绑头发的头绳，这些在哪买啊” “我也不知道。”赵大牛摸摸脑袋。 “好吧！我找人问问。” 赵青又走到了刚买衣服的，那家周记布店门口。 “大牛哥，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拉着弟弟的手又进了店里。 “伯母，我又来了。” 老板娘刚招待完一个妇人，今天生意不错，老板娘心情很好。 她笑眯眯的对赵青招手，已经忽略了她穿着的一身破旧衣服。 “伯母，你知道哪里卖头绳吗” “我这里有裁下的绸缎料子边角，你也可以用来绑头发。” 说着老板娘已从一个布袋里面掏出许多碎布，其中夹着鲜艳的边角料。 这种好的料子小镇上买的人不多，做衣服裁下来的也不多。 “谢谢伯母，刚忘了买里衣了，你给我和弟弟各拿两套吧！我还要订做两床八斤的棉花被子。” 赵青想想先这些吧！下次去县里了再买，当赵青走出铺子时。 “小青，我刚看到爹娘他们跟着杂货铺子送货的去镇口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的，大牛哥，你别急。” “大伯他们在牛车那等着我们就好了，我们也不能老租车引人猜疑，一次多买点，能藏起来放着就没事。” 赵青还想去买两本书呢！已经问过老板娘书肆在哪里了。 “我们也不能老吃野菜，大牛哥，你陪我去菜场买些菜吧！” “那我们去和爹说一声吧！”赵大牛还是有些不放心。 “行，大牛哥，你去和大伯说一声，把身上的背篓也放牛车上吧！等下也不买什么东西了，菜可以买个篮子提着。” “我和弟弟在这店门口等你，哪里也不去。” 赵大牛答应一声就去镇口停放牛车的地方。 其实镇子从东到西也只有两百米远，一眼就可以看到头。 现在街上人来人往的，挡着人的视线了，所以看不远。 赵青就和弟弟站在周记布店门口，赵大牛不在跟前时买的东西，都被她转移空间里了。 等了一会，赵大牛急匆匆赶来。 “走吧小青，爹让我们买了菜快点回来。” “好的，大牛哥。”几人往菜场走去。 “大牛哥，大伯让你买什么菜呀” “哦，让我买二斤肉，别的菜家里凑合着吃就行。” 赵青也需要买肉，三人来到肉摊这里，各买了三斤五花肉。 赵青背的竹篓被赵大牛提在了手上，他背着太小了点。 赵青又买些菜和一个篮子，才回转来。 看离书肆不远了，“大牛哥，梦里爷爷让我买本书，你等我一下哈！” 说完拉上弟弟就走，赵大牛张大嘴巴都没反应过来，看着赵青姐弟俩的身影已经进入书肆。 这…… 赵大牛越发不懂自己这个堂妹了。 赵青进到书肆还没等开口，柜台里是一个斯文的老者，看到是两孩子进来就皱着眉头。 压低声音道：“谁家孩子，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玩的地方。” 幸好没说他们俩个是小叫花子，赵青也知道他们姐弟俩穿着像乞丐，没办法，没有扛事的人挡自己前面。 “掌柜爷爷好，我有钱的，想给弟弟买本启蒙的书。” 说完从怀里其实是空间掏出来一锭十两银子，啪哒一声放到柜台上。 书肆里有几个正在翻看书本的学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这边的响动引来了他们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 老者吃了一惊，认真打量起赵青姐弟俩，一身破烂衣服，看着是农家孩子无疑。 男孩子四五岁的样子，身子瘦弱，低头有些害怕的紧挨姐姐。 女孩眼睛大胆的直视自己，明亮清澈，身姿瘦弱纤细，却给人坚韧挺拔的感觉。 这小女孩不是普通人吧！ 老者也算悦人无数了，就凭着这不卑不亢的气度，就让人不敢小觑。 赵青哪有什么气度，只是放下在这个时代的伪装罢了，放到现代哪个孩子不敢说话，只有不想说话的孩子。 她好歹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虽然说在现代是有些社恐的，来到这里不是没有办法吗！ 只能自己亲自上场，又是小孩子，靠嘴甜卖萌了，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们哪来的十两银子”老者的目光里满是怀疑。 “家里大人呢知道吗” “唉！掌柜爷爷，我父母都不在了，只剩我们姐弟俩和大伯一家生活在一起……” “这不，舅舅给了大伯二十两银子，又给我留了十两………” “你看，我大堂哥还在书肆门口等着呢” 老者伸长脖子看向门口，果真见一个憨厚的青年男子正朝书肆里面张望。 “大牛哥！”赵青赶紧朝着赵大牛挥挥手。 赵大牛看着堂妹笑着挥手，书肆的老板也看向他，忙僵硬的笑着点点头。 老者看是真的有人等在门口，心中疑虑打消。 “嗯，为什么有了钱先来买书”老者放软声音道。 四周安静，几个翻书的学子也不由停下了手中动作。 “可以明事理，不做睁眼瞎啊！我爷爷说的，我爷爷已经死了。”赵青不想长篇大论，一句实在话。 心道，难道我要对你说学了字，好修练心法，好好活下来。 还是要当官为民请愿，我就一普通人，没有野心和美好的梦想，也没有高尚而伟大的情怀。 至于赵小山，一样不会把他教成什么样的人，只为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 老者听完有些哑然，随后想想，大部分人最朴实的愿望，也是不容易实现的。 四周几个年轻的学子听了若有所思。 老者微微一笑，起身给赵青拿了一套初学入门的书。 “这套适合，有人教你弟弟吗”老者也以为赵青是给弟弟买的。 “家中只有我姐弟二人，有图文解字吗” “你说的是《说文解字》吧！”老者纠正道。 “就是那个意思的。”赵青不好意思的笑笑。 等赵青提着一个不大的布包出来时，赵小山全程跟着姐姐没有说话。他脑袋还懵着，但是知道姐姐买书一定有用的。 赵大牛等的着急，也没敢再伸着脖子朝里看。 读书人进去的地方，他一个泥腿子可不敢，真不知道堂妹的胆子怎么变那么大。 哪里都敢去，什么人都敢搭话，太……不可思议了。 赵青笑眯眯的拉了拉他衣袖，“走吧，大牛哥。” 然后带头走在前面，路上又买了三十个鸡蛋放到篮子里，菜盖在鸡蛋上面，这才老实朝放牛车的地方走去。 走到包子铺前又买了十个白面馒头，十个肉包子，统统放在了赵大牛提的小背篓里。 盖上盖子，不就看不见了，赵青就提了一篮子菜不紧不慢走着。 赵水生老远就看到他们了，等三个人走到牛车前就问： “小青，都买好了吧！那咱们就回家，这还给你们一人留了一个馒头，走着吃着吧！” “哎，谢谢大伯。” 赵大牛把东西都放好在车上，也接了一个馒头大口吃起来。 赵青和弟弟一人拿一个小口吃着。 王氏翻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对着姐弟俩没好脸色。 但是想着今天给全家人都扯了布料，心里美滋滋的，看见姐弟俩也忍了下来。 赵青看到了王氏变来变去的脸色，也不介意， “大伯，你们也只买了馒头吃吗” “白面馒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不成。”王氏忍不住呛声道。 “大伯娘，白面馒头我吃的很开心呀！只是想你们等着我，应该去买碗汤喝。” “给我大伯再打几斤酒回去喝。” 不是你说不让多买东西的吗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王氏看着两个不知道什么事的小儿子和女儿闭紧嘴巴。 买布料的时候说是给大牛成亲要用的，王氏想着赵水生给她交代的，再过一段时间家里每人还可以添置新衣。 心里也就算了，不和死丫头计较了，现在变的牙尖嘴利的。 重重的“哼！”了一声。 赵二牛也有些憋屈的瞪着姐弟俩，他就落了一个白面馒头吃。 还有好多让他流哈喇子的只能干看着，他还没逛好呢，镇上好热闹啊！ 赵桂花只斜眼瞅一眼姐弟俩没搭理。 “大牛，赶车吧！”赵水生看大儿子几口吃完便道。 “好的，爹。”牛车在赵大牛手里慢悠悠地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