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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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和孩子到了县衙，领他们的衙役直接带着他们去见了县令。 毛县令就守在大堂，李捕头还没带人回来，他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看见衙役带着孩子们进来，眼睛一亮。 “大人，这是半路遇上逃出来的孩子们，那位公子让属下先送人回来。” 衙役禀道。 “嗯，只有这么多吗” 毛文中看着孩子年纪大的八九岁，小的只有三岁多被一个十多岁的的少年抱着睡着了。 衣服脏污单薄，上面还粘着稻草，孩子们的眼里藏着惊恐和害怕。 心下不由也戚然，他为官不说清明公正，也小心谨慎，做人做官都保持中庸之道。 “你下去叫厨房熬些粥，再叫个婆子来，把人安排一个屋子里。” 毛县令对着衙役吩咐道，又语气温和的和着孩子们说道：“别害怕，这里是县衙，很安全。” “你们先吃点东西睡一觉，明天我会问清楚你们所在地，找人带信给你们的父母，让他们来接你们。” 赵青本想让他给自己住的客栈带个口信，李狗子发现他们姐弟不见了不得着急死了。 眼下衙役都出去抓人了，天也快亮了，不折腾了。 不一会，来个五十出头的婆子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靠北墙有个大炕，炕上铺着旧的粗布棉被，看着也还可以。 屋子里也不冷了，几个孩子走了那么久的路，都出了一身的汗，有几个到了这里，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婆婆，能不能麻烦您老提些热水让孩子们擦洗下再上炕，实在身上脏污，也省弄脏炕上被褥，再煮些姜汤去去寒气。” 赵青抱着孩子，对着婆子恳求道。 吴婆子也是个心软的，她在县衙负责打扫的，深夜被叫醒县老爷亲自让办的事，自不能马虎。 “你们等一下，马上就有人送来，还会给你们找来换洗的衣服。” 吴婆子倒是口气和善，她看赵青衣一身细棉布，身上并不像其他孩子那么脏污，心下还有些奇怪。 “那太谢谢县令大人了，也谢谢婆婆。” 赵青是真心感激，这个县令还可以。 她把身上的孩子递给小草抱着，路上已经问清楚了名字。 自己走到炕前掀起炕上的被子叠到一头，让小草抱着孩子坐在炕上，又招手其他的孩子坐上炕好好歇歇脚。 孩子们早就疲惫不堪了，纷纷爬到炕上，躺着闭上眼睛就有睡着的。 赵小山只是坐在炕沿上，他也累，但是比这些孩子好多了。 吴婆子看了也没说什么。可怜的孩子！她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她提着一桶热水，后面跟个婆子抱个大大的包裹，手里拎个木盆进来。 赵青忙上前接下盆子，放在地上。 吴婆子倒上热水，水才盖过盆底，她转身又出去提了一桶倒进盆里。 “你们先擦洗，我再提两桶来。” 她对着赵青说，只有这孩子精神头还行。 另一个婆子把包裹放在炕上，打开后，不知在哪里找的一些旧衣，看着料子还很好。 “这是县令夫人的贴身丫环找来的衣服，你们擦洗了可以换上。” “那太好了，夫人真是心善，菩萨保佑她健康平安！”赵青真心夸道。 婆子出去又挪个简陋的屏风过来，挡在水盆那里。 赵青姐弟也只是粘的有些浮灰，用手帕沾水擦擦头脸就行。 赵青让女孩小草先去擦洗，她拿个大的布巾打湿，给最小的女孩子擦洗头脸，孩子睁开眼睛看着是她，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身上也擦了一遍，换上小山递过来的衣服，孩子穿好就被赵青抱到另一头炕上，身上盖好棉被。 等着把孩子们一个个叫醒，擦洗一遍。 小米粥熬好了，一个孩子喝一碗，又一人一碗姜汤，这才安稳睡去。 赵青让弟弟躺炕上也睡会，自己虽然也累，可是睡不着。 吹了油灯，在黑暗中盘膝打坐，修练心法。 天色大亮，听着外面有人说话，赵青下了炕，看孩子们还睡的香甜。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行，昨天也换了一套不知谁的旧衣。 赵青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里应该是间下人房，她走出院子，看到昨晚的婆子正手拿扫帚扫地。 一个衙役在和她说着什么，衙役先看到赵青，吴婆子顺着他的目光看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婆婆，官差大哥早上好。”赵青微笑着朝两人打着招呼。 “官差大哥，我可以出去一趟吗昨晚上我和弟弟刚走到客栈门口，就被人贩子强行掳上了一辆马车。” “我家人还在客栈，恐怕找不到我和弟弟，会急的报官了。” “这恐怕要问过大人的意思，你也不要着急，我找个乞儿跑一趟客栈，到时侯问清楚了，也要你家人来接的。” 衙役打量赵青，小少年看着神采奕奕，不像是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 “敢问官差大哥，我们何时可以回家” “这……要登记完信息了吧！。” “不如我自己出去找个乞儿捎信给我家人好了，屋里的孩子都受到了不少惊吓，说不定等会县令大人就会请个大夫来诊诊脉。” “放心，青天白日的，不会有那么多拐子，敢到县衙附近来吧！这样我家人来的快点，县令大人就少操一份心，我弟弟还在屋里睡觉，我马上回来。” 衙役想想也是，孩子早点领走，他们工作也轻松点，听说还有一个身份很高的半大少年要小心伺候着呢！ “那我和你一起走到门边，我就站那看着。”衙役点头同意。 “那太好了，多谢官差大哥了。” 赵青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小声问道：“不知昨天可抓到那些坏蛋” “抓住了，还抓了不少县城的地痞流氓。”衙役也小声边走边回 “大人为民除害，大人英明！”赵青恭维了一句。 “不知昨晚上报信的俩主仆可还好”赵青又问。 “好着呢，被大人安置在一个单独院落。” 衙役也是想着他们一起逃出来，有些情意，关心对方。 那主仆俩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如果不是抓住了那些人贩子平息了怒火，恐怕他们家大人官位真不保。 赵青放下心来，她早就断定主仆二人身份高不可攀，后续的一切就不用她操心了。 他们走到后门，门开着了，守门的背对着他们，正跟什么人说话。 赵青又朝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着急道：“官爷，我真的认识你们这一个叫王瑜的，昨天还送他爹过来，只是我没进去，我家孩子昨晚丢了，我想请他帮忙找人。” “怎么回事” 守门的转过身来，李狗子已经看见了赵青。 “小青，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你弟弟呢” 李狗子看着一夜没睡的样子，眼里都有了红血丝，赵青心里感动不已。 她快走两步，小声道：“李叔，我和弟弟都没事，让您担心了，我正准备找人给您送信呢！” “哎哟，昨天我看了马儿，就去你们房间，一等不见人，二等不见人，我就跑到外面，看你们进的那家铺子里，老板正要关门说你们买完肉已经走了。” “可把我吓死了，街道上都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李叔，真是对不住了，想不到我和弟弟就差几步就进客栈了，从身后来辆马车，把我们用迷药迷晕虏上车……” 赵青小声的给他说了经过，并说他进去登记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好，好，你们没事就好，我这就登记去。” “李叔，您可是住店信息，登记是自己的孩子！”赵青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李狗子心才放回肚子。 “那您去和官差大哥说来领我们回家，我去叫弟弟起来。” “好，好。” 两个官差以为，他们是父子说完了话，看男人走过来就说要带孩子回家，领赵青来的官差点点头。 “你跟我来，登记完了，你们就可回家。” 赵青跟在后面去昨天睡的地方叫弟弟起来，李狗子去前院登记。 王瑜一大早起来，到衙门的值房才知道昨晚上出了大事。 只听说一个身份了不得的小公子被人贩子带到了他们县城，自己想办法逃了出来，赶来县衙让捕头连夜抓人。 折腾了一夜，还在休息中。 自己是文职，昨晚大人也没让人叫他，不想现在见到了李狗子，来做登记，领昨天被人贩子强虏的孩子。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惊呼出声！ 见他们果然认识，衙役说完事情经过就走了，他还有其它事情要忙。 “李哥，怎么回事”王瑜心中惊讶！ “唉！一言难尽，昨天我不想进县衙，没想到今天还是要进来一趟。” 他把事情三下五除二讲了一遍。 王瑜没想到真是一语成谶，竟然刚好有拐子跑到他们县里，把姐弟俩顺便一起掳走。 而又幸运的遇到了贵人家的孩子能带着他们一群孩子逃了出来，可真是幸运。 他和李狗子认为是借了贵人公子的光，殊不知，要不是姐弟俩被抓进贼窝里，帮着孩子们用水清醒，又有吃的补充能量，一群孩子哪能轻易逃的出来。 每年被拐走的孩子真没有几个能找回家的，其中不乏富贵人家丢的孩子。 做完登记，王瑜还要忙，就没去见赵青姐弟，让人领着李狗子到后门等着。 赵青回到屋里，打开房门，看弟弟刚好醒了，就示意他起来到门口说话，没想到，姐弟刚走出房门。 “你们要去哪”一个声音轻声道。 姐弟俩回过头，看是叫小草的女孩也醒了。 赵青向他招招手，小姑娘赶紧下了炕，轻轻关上门，三人走到院子里。 赵青看着她道：“我们家里来人接了，登记完信息就要回去了。” “你耐心等着，县令大人是个好官，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家或者让你们家人来接。” 赵青想着女孩懂事又勤快，昨天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就温声解释道。 王小草一听有些着急：“我，我……是被家人卖给人贩子的。” 她伤心又难过，送回去再被卖一次吗 她在家人眼里好像跟本不是他们的孩子一样，她从来没感觉到一丝温暖和疼爱，天天在耳边的大声咒骂，赔钱货……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王小草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怯怯道：“我不想再被卖一次……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家，我可以干活的，什么都可以，只让我吃饱饭就行。” 王小草鼓起所有勇气一口气说完，眼含泪花的看着姐弟俩。 这是什么事啊！赵青知道古代女孩子可怜，但是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能随便就把人领走啊！ 县令大人也不会答应，这自己真帮不了她。 她和弟弟对视一眼，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会想着和我一起回家，我还是个孩子，不一定能当家做主。” 王小草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能让人放心。” 她声音越说越小，现在普通人家自己的孩子都养着费劲，谁会去养不值钱的女孩子。 “我们没有亲戚关系，恐怕县令大人也不会让你和我一起走。” 说完，拉上弟弟转身就准备往后门去。 王小草急了：“我可以卖身给你，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她壮着胆子，喊了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赵青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王小草，小姑娘有着豁出去一切的勇气，她值得帮一把。 “你等下做登记的时候就说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愿意自卖自身，只求自己指定的人，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王小草赌对了，她含泪笑着点头。 等到下午回镇上的马车上多个了王小草，王小草只说自己叫小草忘记姓什么了，一问三不知，愿意自卖自身。 赵青让李狗子又进去一趟找到王瑜办妥了小草的卖身契，花了几十文身契钱，盖上官府红印章，正规的买卖下人身契。 几人回到客栈，赵青让李狗子吃点东西，然后睡上几个小时，下午再回镇上。 她托了店小二把米面各买二百斤，棉被棉衣各两套，送到客栈直接放进马车里。 各种采购，也省下了自己逛街花钱的不便，只给小二一百文的赏钱就办的妥妥当当。 又点了各种小吃，她坐上马车只留下一点在外面，剩下都收进空间。小山和小草留在房间里，李狗子在房间补觉。 她一个人行事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