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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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寿瞳孔骤缩，暗觑曹树侧颜，心潮翻涌："这冒牌君王辱骂刘备尚不足惜，竟要逼人自辱至此......" 少年将军指节发白，钢牙几欲咬碎。 "将军！"孙乾以袖掩口，声若蚊蝇，"为主公大计，且忍一时之辱啊！" 关平闭目长揖："臣......领旨。" 说罢猛然扬手—— "啪！" 脆响乍起。他竟真铆足力气，左脸霎时浮起猩红掌印。随着左右开弓的耳光声，曹树唇角微扬，眸中讥诮之意更甚。 （伏寿心中暗忖。 眼见关平自扇耳光的窘态，她悄悄抿嘴忍俊。 关平掌掴自己之际，孙乾暗中审视。 先前事出突然未曾细想，此刻终于察觉异样。 "主公曾言天子性情懦弱，今日怎会如此威严果决，竟似英明雄主" 孙乾暗自生疑。 目光扫过曹树身侧，只见精兵环侍，却无一名文臣踪迹。 "啪！" 最后一记耳光落下。 关平面颊红肿，抱拳询问："陛下可还满意" "甚好，朕恕你无罪。" 曹树满意颔首。 此时孙乾突然发问："陛下，为何不见孔少府、吉太医等大臣" 眼见被识破，戏码也该落幕。 曹树森然冷笑："自然见不着，朕已将他们都杀了。" 孙乾骇然变色。 关平亦是震惊。 二人相顾茫然。 蓦地—— 孙乾双目圆睁，厉声喝道："你是假冒天子！究竟何人" "孙乾，倒不算愚钝。" 曹树讥诮起身，撕去身上龙袍玉冕。 皇天始龙甲寒光乍现。 关平猛然醒悟，怒发冲冠："狗贼竟敢冒充天子折辱于我！你究竟是谁" 长刀直指曹树咽喉。 "曹树在此！" 如雷喝声中，禹王槊血芒大盛。 "曹树！" 关平孙乾同时惊呼。 "曹操之侄此人不是正与周瑜对峙荆州，怎会现身于此" 二人心中暗惊，满腹疑惑。 “少做无用猜测！” “我早料定刘协会投奔刘备，特意从千里之外回军拦截。” “那小皇帝已被押回许都，孔融、吉本皆被我斩首。” “今日，我要取关羽之子性命！” 曹树直言不讳，手中禹王槊逐渐指向关平。 已明。 孙乾脸色骤变，冷汗浸湿后背。 “天子东巡徐州何等机密，连曹操都未曾察觉，此人如何得知” “他竟敢冒充天子，实在狂妄至极！” 孙乾心神震动，一时无措。 “曹树，你胆敢戏耍本将，我要你偿命！” 关平怒火中烧，厉声怒喝，挥刀直冲而上。 “关羽之子，且让我试试你有多少斤两！” 曹树冷笑回应，身形闪动，挺槊刺出。 禹王槊裹挟风雷之势，破空斩下！ 刀槊相击！ “轰！” 巨响震天，气浪翻涌。 孙乾被震倒在地，伏寿也被迫俯身，紧抓车辕。 一招过后。 曹树稳稳站立，脚下地面陷裂。 关平虎口崩裂，嘴角溢血，倒退数步。 “此人武艺竟如此之高” 关平暗自心惊，面露骇然。 “关羽之子，不过如此！” 曹树轻蔑一笑，禹王槊化作无数残影，笼罩而下。 顷刻间，关平已被重重槊影包围！ 他来不及调息，只得竭力抵挡。 五招！七招！十招！ 一声尖厉的痛呼划破长空，猩红的血花凌空绽放。 关平掌中兵刃被震飞，整个人如同败絮般倒飞七步，重重砸落地面。 "这厮武艺竟恐怖如斯，只怕云长亲至也难以取胜，大事不妙！" 孙乾目睹关平惨状，慌忙翻身上马，正欲逃之夭夭。 "想走" 曹树一声暴喝，手中禹王槊破空而出。 "嗤——" 锋利的槊尖贯穿孙乾后背，将他钉死马下。 残余的徐州兵卒魂飞魄散，瞬间作鸟兽散。 "文丑听令！" 曹树挥袖怒喝："即刻率领玄甲铁骑追击，务必全歼那三千徐州败军！" "末将得令！" 文丑扯去伪装，策马扬刀杀入敌阵。 五百精锐玄甲军撕去外袍，露出森然铁甲，如黑潮般席卷战场。 "曹贼！奸贼！恶贼！" 关平目眦尽裂，强撑着重伤之躯想要起身。 曹树冷声喝道："来人！将这逆贼五马分尸！" 如狼似虎的亲卫蜂拥而上。 "曹树！我父亲与伯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被高高吊起的关平发出凄厉的诅咒。 "张绣、刘表临死前也是这般聒噪。" "放心，本将很快就送刘备去黄泉与你们团聚。" 曹树狞笑着挥下手臂。 五匹战马扬蹄发力。 "咔嚓！" 骨肉分离的闷响中，关平身躯顿时四分五裂。 "叮！恭喜宿主完成暴君任务，获得八百【陌刀军】" 曹树眼中精光爆射。 这陌刀乃盛唐神兵，当年李唐凭此纵横八荒，令四夷臣服。 陌刀之威，堪称千古步战巅峰！ "如此重赏！八百陌刀锐士，足可当万军之勇！妙极！" 车轮碾过黄土，车厢微微摇晃。 伏寿倚靠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缎坐垫。方才那场血色博弈仍在眼前闪回——少年将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场面，让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前方传来爽朗笑声，惊醒了她的沉思。 "这般人物..."她望向车窗外那道挺拔背影，先前紧蹙的眉梢不觉舒展几分，眼底泛起涟漪般的波光。 小沛城军府内，烛火映得青砖泛暖。 关羽单手执竹简，须髯垂落案前。青铜兽炉吐出袅袅青烟，将他眉间几道深纹衬得更显凌厉。 "平儿可有消息" 阶下傅士仁正擦拭佩刀，闻言忙抱拳："少将军已出发四日。" 指节在案上叩响三声，关羽忽然朗笑："此刻想必已迎得圣驾！" "少将军骁勇，定不负..."傅士仁话未说完，忽见案上竹简重重一顿。 "汝何时学得这般谄媚腔调" 傅士仁膝盖一软，额头几乎贴上冰凉的青砖地缝。余光里瞥见将军战靴缀着的玉珠正微微晃动，那是对方常发怒前的征兆。 "末将愚钝..." 待战靴主人鼻腔里哼出赦令，他才发觉后背早已汗透。正要退下，却又被一声诘问钉在原地： "莫非你觉得，即便奉迎天子也难成大事" 傅士仁喉结滚动，袖中拳头捏了又松："末将是在想..." 急促脚步声突然撞破满室凝滞。 节选 探马踉跄闯入军帐，打断了傅士仁的辩解。"报——曹树设计截杀！"哨兵膝行至阶前，声音尖锐如刀："那奸贼假传圣旨诱杀少将军与军师，真天子已遭囚禁！" 竹简坠地的脆响中，关羽丹凤眼陡然暴睁。案几在青龙偃月刀般的掌力下四分五裂，木屑飞溅如蝗。"曹——贼——"这两个字从齿缝挤出时，帐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荆州战报未至，那竖子如何识破天子行踪"美髯无风自动，赤兔马般的怒气在血脉中奔腾。亲兵们屏息垂首，只听甲叶铮铮作响，原是关云长霍然起身："点兵！本帅要亲手剜出曹树心肝祭我儿亡魂！" 傅士仁急趋两步："玄德公令..."话音未落便被青龙般的目光钉在原地。"鼠辈安知虎啸"红脸将军披风翻卷如战旗："待某提贼首归来，自与兄长 庆功！" 遵命，已为您 傅士仁连连点头称是，领命而去。 当日，关羽亲率五千精兵，其中八百校刀手最为精锐，匆匆离开小沛向西进发。 小沛西郊三十里外。 曹树早已安营扎寨，静候黄忠、张辽带领后续大军前来汇合。斩杀关平只是开端，他计划乘胜追击攻占徐州，彻底消除东部威胁。单凭麾下五百玄甲骑兵，确实难以彻底击溃刘备主力。 中军大帐内。 伏寿双手奉茶，恭敬道："曹将军请用。" "能放下身段做这些侍奉之事，倒很识时务。"曹树满意地接过茶盏细细品味。 若在数日前，被如此居高临下地评价，伏寿必感屈辱。可如今心境竟平和许多，未见恼怒。 "曹将军，臣妾..."她一时仍改不了自称。 "臣妾"曹树抬眼投来凌厉目光。 伏寿不由轻颤，颊生红晕，低声道："奴...奴婢有一事相询。" "说。" "此处距小沛甚近，将军既已斩杀关平，为何不速返许都就不怕关羽率军来攻么"她眼中透着忧虑。 "本将正盼着他来！"曹树冷笑道，"关羽若敢来犯，正好将其击溃，顺势夺取小沛，打开徐州门户！" 伏寿暗自心惊： "关羽素有万夫不当之勇，绝非等闲之辈，此人竟如此轻视，当真狂妄！"她心中默念，却不敢说出口。 “看你这表情，似乎不相信我。” “哈，本帅今日兴致不错，不如咱们来打个赌” 曹树搁下茶盏，棱角分明的脸庞浮现戏谑笑意。 “赌约” 伏寿娥眉轻蹙：“曹元帅要赌什么” “就赌本帅能否击溃关羽。” “若败，还你自由身，不必再做贴身侍女。” “若胜，你伏氏需心甘情愿成为本帅如夫人！” 曹树抛出条件。 以他桀骜性情，本不愿多费唇舌，即便强行纳娶又有何妨 但今日痛殴刘协、斩杀关平，畅快至极，反倒生出几分逗弄心思。 伏寿闻言玉靥飞霞，纤指无意识绞着衣带。 “此人确有雄主气概，百年难遇的豪杰。若非我身为废后，倒真是......” “可若真委身于他，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也罢，既然他这般狂妄，正是脱身良机。” 伏寿粉颈低垂，贝齿轻咬樱唇。 倏然抬头决然道：“婢子愿与元帅立此赌约。” 话音刚落。 文丑急步入帐：“禀元帅，绣衣使急报，关羽亲引五千精卒直扑我军营寨！” “妙极！” 曹树战意勃发，拍案而起：“传令三军，击破关羽后顺势拿下小沛！” 文丑面露忧色：“元帅，敌军十倍于我，更有八百精锐校刀手随行，是否暂避锋芒......” “嗯文将军对本帅没信心” “末将不敢！只是那关羽非等闲之辈...” 美髯公威名远扬，连文丑也不免心生惧意。 曹树嗤笑一声："关羽算什么，在我面前不过是待宰羔羊，速去传令！" 文丑心头一颤，不敢多言，即刻领命退下。 "好好梳妆打扮，等我凯旋归来迎娶你！" 曹树轻抚伏寿面庞，说罢扬长而去。 伏寿羞得满脸通红，直到曹树走远才渐渐平复心绪。 "关羽何等人物，他竟视如草芥，莫非真有必胜把握" 她轻抚发烫的脸颊，思绪翻涌，面上红晕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