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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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唏嘘随风飘散在夜色里。 …… 黄河北岸,黎阳城头。 袁绍与刘备正在帐中踱步,焦灼等候着曹操的丧讯。 直至第三日拂晓,却见华佗的药童捧着染血布包踉跄入帐。 "可是华神医得手后被曹贼所害"袁绍霍然起身,眼中精光迸射。 刘备攥紧双拳,指节发白。 药童跪地痛哭:"先生本已取信于曹操,谁知曹树突然返营!他不仅识破计谋,竟用仙丹治愈了曹操的顽疾......" 话音未落,案几上的茶盏已被袁绍扫落在地。 "那奸贼远在淮南,怎会及时赶回"刘备须发皆张,"他怎通医理怎破玄机!" 药童颤声续道:"曹操还说...说他有麒麟儿曹树,不日便要渡河北上,屠尽袁氏满门......" 袁绍踉跄扶住屏风,面皮由青转紫,突然暴起拔剑斩断案角:"又是曹树!又是这小畜生!" 剑锋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刘备望着迸溅的火星喃喃道:"莫非这世间,当真无人能治曹树" 【荆州风云起】 刘备踉跄跌坐,五指深深扣入案几木纹,喉间滚出一声浑浊叹息。 【江东战报】 长江浪涌牛渚城,四万精甲映寒光。孙策按剑立于箭楼,忽见探马冲破晨雾: "报!文聘水师退守柴桑!" "再报!濡须坞曹军主力北撤寿春!" 诸葛亮羽扇忽滞,檐角铜铃恰被江风吹得叮当乱响。"曹树星夜北上..."他捻断飘到眼前的鸦羽,"莫非邺城生变" 【冀州惊雷】 鲁肃靴跟带血闯入时,案上茶汤正沸。"主公!曹操头风发作,二十万大军缩回白马渡!"竹简在孙策掌中裂作两束,诸葛亮突然以扇骨击柱:"袁本初坟头青草未生,曹孟德却要步其后尘了!" 【锦囊三策】 孙策大笑震落梁上积尘,诸葛亮却将羽扇倒插沙盘:"将军可闻山越铜鼓此时当效越王卧薪——"话音未落,城外忽传来蛮族特有的牛角号声,与长江涛声混作一片。 孙策频频颔首,沉吟道:"山越部族甚是棘手,仅凭太史慈等人恐难应对,须得我亲自出征。只是这牛渚防务,抵御江北曹军的重担......" 立于一侧的步骘悄悄向孙权递着眼色。 孙权当即会意,上前拱手道:"大哥,小弟愿替兄长镇守牛渚。" 孙策略作思量,展颜道:"也罢,仲谋已到历练之时,这牛渚城便交予你了。" "谢兄长栽培。" 孙权含笑应命,又禀道:"兄长,小弟已与步家 立下婚约,待战事平息后便行大礼,望兄长成全。" "嗯,你确实到了婚配之年。如今江东正需喜事振奋人心,这婚事我准了。"孙策微笑应允。 孙权躬身长揖:"多谢兄长恩准!" 军议散后。 孙权独自立于帐外,遥望北方。 "终得兵权在手,又能迎娶佳人。曹树啊曹树,倒要谢你成全。" 夜风中飘荡着孙权得意的低语。 濡须坞。 深夜时分,曹树单骑归营,与众将相聚。 "子昭可算回来了,孟德兄长的病情如何"夏侯渊急忙问道。 曹树淡然道:"叔父头风已愈,此刻正率军再渡黄河,进军黎阳。" 夏侯渊喜出望外:"孟德这顽疾竟被你治愈没想到子昭还通晓岐黄之术" "略懂而已。"曹树话锋一转,"南岸军情如何" "子昭此计实在精妙。" "我军佯装北撤,孙策果然中计,亲率主力征讨山越。" "如今牛渚城中仅余孙权统率万余人马。" 夏侯渊眼中闪过战意。 曹树嗤笑一声:"孙权就凭他也配带兵" 他扬手下令:"此等庸才何足挂惧,即刻发兵长江,突袭牛渚!" 帐中诸将摩拳擦掌,战意高涨。 庞统突然进言:"将军且慢。孙权虽非将才,但其帐下谋士不可小觑。若想奇袭牛渚,恐非易事。" 曹操抿着酒盏悠然道:"且说说是何难处。" "牛渚渡口驻有江东精兵数千,纵使我军出其不意,守军必会及时关闭城门。"庞统指向地图,"唯有从上游绕道南岸,避开江面水军,方能自西门突入。"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动:"不知何人献策,江东在上游沿岸每隔十里皆设烽燧。我军一旦现身,狼烟立起,孙权必会紧闭城门,奇袭便难奏效。" 曹树凝视地图,眉头渐锁。夏侯渊也皱眉道:"子昭,江东确有能人,这烽燧之设确实棘手。" 沉默片刻,曹树眼中精光乍现,突然笑道:"区区烽燧岂能阻我!" 他厉声喝道:"吕蒙听令!" "末将在!"吕蒙应声出列。 "予你二十艘商船,三百精兵,皆扮作荆州商旅。"曹树沉声布置,"所有人白衣素服,士卒暗藏舱内。假意停靠烽燧过夜,趁其不备尽数拔除。本将亲率大军随后,直取牛渚!" 吕蒙心领神会,抱拳道:"将军此计妙极!白衣渡江,必建奇功!" “懂了便好!” 曹树略一颔首,挥手令下:“事不宜迟,立刻动身。” 军议作罢,众将依计分头行事。 …… 两日后,夜色渐沉。 曹操亲率四千精锐,悄然抵近上游三十里处。 吕蒙领三百士卒尽着素衣,伪装商队顺江而下。 暮色四合时,吕蒙船队已驶近首座烽火台,缓缓泊岸。 “来者何人速速退避!” 台上守军厉声喝阻,火把骤亮,随时可点燃烽烟。 吕 乘轻舟靠岸,立于台下高声道:“我等乃荆州商旅,赴江东贩货误了时辰,恳请借泊一夜,求军爷行个方便!” 台下闸门洞开,一队江东兵卒鱼贯而出。 领头的什长呵斥:“此乃军事重地,岂容尔等停泊速速退去!” 虽两州交战,民间商队依旧往来频繁。 守军未疑其身份,只是例行驱赶。 吕蒙赔笑道:“军爷,夜里行船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求您通融则个。” 说罢使个眼色,随从抬来沉甸甸的钱袋置于什长脚下。 “这……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什长盯着黄澄澄的铜钱,面色顿缓,眼露贪色。 “小人专程往江东贩酒,愿献十坛佳酿给军爷们御寒。” 吕蒙又添一句,笑意更浓。 什长脸上最后一分为难顷刻消散,摆手道:“商贾谋生也不易,准你们泊一夜,但不得登岸!” “多谢军爷开恩!” 吕蒙连连作揖,转身时眼底掠过寒芒。 当下,二十余艘商船缓缓停泊在烽火台旁。 吕蒙命人搬来十余坛美酒送入烽火台,又宰羊犒劳守军。江东士卒开怀畅饮,转眼便将警戒抛之脑后。 酒过三巡,守军已醉态毕露。吕蒙突然拔剑高呼:"动手!"埋伏在船舱的曹军闻声冲出,迅速摸向烽火台。 随着大门被撞开,曹军如潮水般涌入,将醉醺醺的守军全部斩杀。首座烽火台就此易主。 吕蒙率船队顺流东下,接连用同样手法拿下七座烽火台。曹树亲率主力紧随其后,直逼牛渚城。 正午时分,牛渚西门的守备情况尽收眼底:城门大开,城头守军不足百人。原来孙权将重兵都集中在北门渡口,西面仅靠烽火台示警。 "将军神机妙算!"吕蒙由衷赞叹。 曹树朗声大笑:"还等什么随我杀进牛渚,给孙权送份大礼!" 战马嘶鸣间,潜伏的曹军如猛虎出闸,直扑西门。 此时城内军府张灯结彩,喜乐阵阵。孙权正满面春风地接受众人祝贺,浑然不觉危机降临。 侍卫高喝声刚落。 孙权目露喜色,神采飞扬,大步迈出府门相迎。 那辆载着步家千金的喜轿徐徐而来,他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欢欣。 得兄长孙策器重,镇守牛渚,手握兵权。 而今,又将抱得 归。 他胸中畅快,只觉人生至乐不过如此。 轿帘微动,新嫁娘步练师正欲踏出—— 骤然! 一骑探马疾驰而至,嘶声喊道:“报!曹军突袭牛渚西门!” 孙权笑意骤僵,满面红光尽褪,唯余骇然。 “烽火台未燃,岂能毫无预警!” 步骘率先厉喝。此策正是他所献,专防曹军西路来犯。 “敌骑自西门破城,千真万确!”探卒声颤。 满座哗然! 宾客部将皆神色剧变。 孙权猛攥双拳,强压惊怒,忽扬剑高呼:“曹树远在北方,此必小股敌兵扰袭,何足为惧!” 言罢甩落喜袍,纵身跃马,喝道:“蒋钦、马忠,即刻整军随我迎敌!” 二将凛然应命,速率兵集结。 “舍妹……”步骘急拦。 “送入府中等我凯旋!”孙权头也不回,策马直奔西门。 孙权心高气傲,打马疾驰而去。 江东兵马如潮水般退去。 "哥哥,出什么事了"车辇内传出女子惊慌的声音。 步骘安抚道:"无妨,只是小股曹军滋事,二公子剿灭他们便回来与你成亲。" 说罢,便命人先将步练师送入府中,自己策马追赶孙权而去。 千余江东将士沿着长街狂奔。 转过街角,孙权猛然勒住缰绳,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主街上,玄甲铁骑如黑潮般碾压着败军,势不可挡。 "是曹树的精锐玄甲骑,难道......" 孙权脊背发凉,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倏地,他浑身剧震,瞳孔骤缩。 不远处,一名金甲少年挥舞长槊,所过之处江东士卒如草芥般溃散。 "是曹树!二公子,那是曹树!" 步骘失声惊呼。 "他不是在北方吗怎会突然回师,还攻破我牛渚城!" 孙权脑中轰鸣,一时竟呆立当场。 血雾中,曹树已锁定了目标——那双碧眼紫须实在太显眼。 "碧眼儿,听说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本将这份贺礼可还满意" 曹树狂笑着策马冲来。 这般羞辱顿时让孙权怒发冲冠。 "二公子,此人勇比吕布,我们抵挡不住,快撤吧!" 步骘被曹树气势所慑,当即慌了神。 "兄长好不容易委以重任,若就此丢了牛渚,我如何交代!" 血色狂澜 孙权双目赤红,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寒光乍破—— 曹树的战槊撕开雨幕,百名江东精锐如稻穗般齐刷刷倒下。 "吕奉先重生,亦不过如此!" 孙权喉头发紧,掌中缰绳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