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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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青会永远记住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刘奕菲给他带来了爱情。 李元欣见证了亲情。 还有张国戎带来的纯粹梦想。 本来还想去逛逛。 结果与张国戎从《霸王别姬》聊起，完完整整了解张国戎的心路历程。 “我最耿耿于怀的还是没有香江电影投资商愿意就梦想支持我。 跟我坐下来谈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不外是一盘生意罢了。’ 可我不认为是在谈一盘生意，我要拍一部好片子。 我张国戎为香江歌影坛贡献了那么多，得过那么多的荣誉，为港争光，为什么他们不支持我一下 真的很遗憾。 如果我第一部导演的片子是香江人投资的是多么理想呢。 但他们眼里只剩下了钱。 艺术有多高，他们不在乎。 只在乎钱。” 李元青安慰道。 “虽有遗憾，但也让你勇敢迈出了踏出香江的一步。 内地足够广阔。 类似我这种肯支持你梦想的人不在少数。” 张国戎点点头。 “这点我信。 石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可惜...” 李元青多问了一嘴。 “石雪现在怎么样了” “被警方监视居住，我们都没有资格探望。 等待调查结果，说不定能还他一个清白。” 李元青姐弟俩都不屑的笑了一下。 都已经被监视起来了。 那就只有一条路。 必须要办成铁案，铁证如山！ 当然，石雪本就不干净。 等查清楚了，法律自会给他最严厉的惩罚。 “听说你连演员都找好了。” “是的，女主角定好了。 只能是宁静！ 她浑身都有股倔强的性子，能够为爱坚持，哪怕她知道那份爱是错的、是假的！ 她又漂亮还有一种味道，更懂得演戏，是发自内心演出来，实在罕见。 一月份，我就在北京。 宁静连片酬都不在乎，还推掉了一些戏约。 我真的很感动。” 说起男主角。 张国戎脸上浮现出一阵纠结。 “我不想演。 我想专注于导演。 所以，我请了胡君和陈道明。 一个是彻头彻尾骗女主的钢琴家，另一个就是对女主一切都好的表哥。 胡君答应的也很爽快。 只是陈道明还没松口，他想要看到完整剧本，否则他不会明确接不接。” 陈道明工作态度很严谨。 逼着张国戎必须要赶紧写剧本。 说着说着，张国戎心里就窜起一股火。 愤怒的对象还是香江那群“软骨头”。 因为《蓝色生死恋》很火。 张国戎主动去韩国邀请宋城线。 但宋城线也因为没看到剧本，婉拒了张国戎。 等张国戎回港。 竟然有狗仔问他。 “你亲眼看到宋城线，兴不兴奋” 张国戎没有当场开骂，已经很有涵养了。 自己红遍亚洲的时候。 宋城线这个名字算什么 亲自去邀请一个晚辈，你竟然问“见到晚辈兴不兴奋” 过了几天，张国戎兴许是愤怒无处发泄。 还是在接受《明报》采访时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传媒为什么专门踩自己人而狂捧日、韩明星，弄到本港好像没有明星似的 本港大把很好的年轻演员，你们怎么不捧 你是不是中国人 你有没有民族观念 外国对我很尊重，我在日本是个义无反顾的艺术家。 legendary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很多，为什么你们不珍惜自己的，反而要踩死自己人 我这样的人你们是踩不死的，你们试试看！” 李元青听到这些话，当即拍手叫好！ “leslie，你说的太棒了！ 不止是香江，内地也有很多。 崇洋媚外刻在了他们骨子里！ 崇拜港台的明星，我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你们也都是中国人。 你们的娱乐产业发展比较快，走在前列，所以优秀的明星粉丝多一点，再正常不过。 可他们还会去崇拜日韩、欧美的明星。 这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 他们也不可能真正感恩你对他们的支持。” 引起了共鸣。 张国戎觉得李元青越来越对自己胃口了。 李元青也发现了一个细节。 张国戎说普通话会主动带上卷舌音。 李元青自己就是南方人。 卷舌音是长大后学普通话主动掌握的技能，若只是说方言，基本不卷舌。 张国戎学习的虽是国语。 但道理相同。 他在主动融入内地，不惜改变自己的发音习惯。 刚刚的愤怒才压下。 张国戎的情绪又变成了悲伤。 甚至眼里竟然闪烁着泪花。 “我之前没去过青岛。 我对青岛的了解来自明信片、画册上的美丽图片。 这个城市浓厚的文化气息、40年代风情和古雅的建筑与景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在剧本创作伊始就把场景设定在了青岛。 真去了青岛，才发现城市面貌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似的城市去拍呢 哪怕你就就说这里是青岛也可以啊。 没人会追究的。” 张国戎摇摇头。 “我做不到。 一想到我为电影做了妥协，我会心痛到难以想象。 所以我全部推翻了。 哪怕让我为此再花上一两年时间写剧本。 我也甘之如饴。” 即便此刻的张国戎精神状态非常饱满。 李元青还是问起了他的健康状况。 “我刚刚见你吃了几片药。 是身体有状况吗” 张国戎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今年都四十六岁了。 有些小毛病也正常。 刚才吃的是胃药，吃过就好。” 张国戎的笑容云淡风轻。 仿佛真就是小打小闹。 他还善意提醒眼前的年轻人。 “你们还年轻，一定要规律饮食。 切莫学我，工作起来日夜颠倒。 积攒了几十年，我的胃每天都在抗议。 不吃药就安抚不下去。” 李元青皱了皱眉。 从张国戎的话语中，李元青已经能够推测出，张国戎的健康状况着实堪忧。 再拖下去，结局怕是不会有所改变。 李元青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leslie，你愿意为电影付出吗” “当然！ 这就是我的梦想！ 我可以放弃快乐、放弃身份地位乃至生命，但我不能放弃对梦想的渴望。” “既然如此。 那你就该放下其他所有，专注于这一件事。 不要再让身体超负荷了。 你的身体哪怕是铁打的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