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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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依然没有回北京。 “未来计划”的电影全权交给了田壮壮。 只要他本人点头，就能往电影节递送。 不是张昭轻视宁昊，也不是因为宁昊非要拍文艺片而故意冷落他。 而是《少年天子》项目出的岔子太多了。 演员除了邓朝刚毕业，什么戏都愿意接以外。 其他几乎所有演员都有自己的要求。 比如刘恒很看好的潘虹，导演请她饰演孝庄。 没想到潘虹竟然有个原则——不接拍古装戏、不到北方工作。 刘恒都懵了，头一回听说这种原则。 张昭的意思很简单。 要是潘虹真不想演，那就去找斯琴高娃，《康熙王朝》从去年年末开始播，现在大江南北都知道斯琴高娃演孝庄演的好，大不了就是多给点片酬呗。 可作为文艺工作者，还是业内有名的大编剧。 刘恒有自己的坚持以及自己的面子。 岂能这么轻易的就妥协 于是连续跑了四五趟魔都，死活非要请潘虹来演！ 一直在想办法用剧本来打动潘虹。 详细讲解《少年天子》故事中的乐与悲， “顺治的苦其实不是苦相，而是一种操持国家大事的苦。他对生活的理解、对爱情的理解，在当时的国家机器下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是一个悲剧。 在这个背景下，孝庄这个角色也有其独特的复杂性，至情至性也权衡利弊，这是只有岁月沉淀的好演员才能驾驭。” 明面上，潘虹要说自己是被导演刘恒打动。 心里的想法就无人知晓。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风骨”，她和斯琴高娃不一样！ “孝庄是一个离我很远的人，演她压力很大，因为这不仅考验你的演技，还考验你对这个人的熟悉理解程度。我非常喜欢斯琴高娃扮演的孝庄皇太后，但我要比斯琴高娃演得柔，因为这时的孝庄还不是君王而是母亲。” 这边刚解决完潘虹，那边霍思燕对乌云珠的角色非常满意乃至动情。 强烈要求导演给乌云珠加点戏。 刘恒只能哄着她。 “我们愿意按照你的想法去拍摄诠释，你要学会在有限的镜头里找到乌云珠这个角色的灵魂，观众自然而然就能记住你了。” 配角差不多全部搞定。 没想到邓朝家里出了点小状况，心绪不宁，每天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导演刘恒已经察觉出不对，希望他能尽快把家里的事处理掉。 原来是因为她姐姐诊断出癌症。 在邓朝一再要求下，家里人把姐姐转院至北京。 治疗条件好了，可花销自然也大了。 邓朝现在虽是家里最能赚钱的一个人，可他毕竟还没有大火，《天下第一》和《少年天子》的片酬全部用作姐姐治疗，却仍然不够！ 走投无路，邓朝把电话打给了老乡李元青。 他的想法很简单。 跟李元青借钱。 要是李元青提出要求把他签在青奕公司名下，给公司打几年工也没有任何问题。 李元青接到电话，二话不说让人给他打钱。 “钱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先紧着姐姐治病！” 完全没有要求，因为李元青也有亲姐姐，遇到这种事会天然共情。 “大恩不言谢！” 既然李元青不想签他，他也没办法舔着脸找张昭求签，只能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日后报答。 或许是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恼如山岳般压来，邓朝的内心渴望有人理解。 和他一起演主角对手戏的郝雷就自然走进了他的世界。 两人在剧组好上了！ 演员谈恋爱的事情已经不能牵动刘恒和张昭敏感神经，因为剧组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待他们处理。 这个剧组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不少演员是新人，导演刘恒也是第一次执导，很多事情没有经验，也只能摸索着来。 刘恒最先发现的问题是演员念台词速度太慢了，加上他自己写的台词过于冗长，随便一个演员，上场就得念七八句台词，才有下一位演员搭戏接话。 检查素材时，刘恒越看越难受。 倘若整部剧都是这个样子，观众绝对没有耐心完整看下去。 发现了问题就得解决。 他一方面要求演员必须把台词记牢，语速至少提高一倍，另一方面，他连夜开始修改剧本台词。 白天，先后请了四位执行导演负责拍摄。 刘恒则是晚上修改剧本、检查素材然后召集大伙开会，研究今天出现的状况，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四个人干活，效率确实快了不少。 却也带来新的问题，四个导演的风格不统一，影像衔接上的错位，还有现场拍摄的某些纰漏之处，会给后期剪辑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张昭最先发现的，果断叫停四人同时拍摄，改为两个摄制组，一正一副，商量着拍。 最理想的状态肯定是全程一个人执导，其他人辅助。 但刘恒掌不了镜。 四个人都是经验差不多的年轻人，选不出主心骨，只能被迫如此安排。 两组拍摄，问题虽然依旧存在，相对来说会好一点。 而且，这四个执行导演和刘恒之间也存在一点小矛盾。 刘恒理论王者，主导故事改编的同时，脑子里想法特别多！ 一会儿要这种效果，一会儿要那种方式。 四个执行导演面对刘恒时团结起来。 反正就一句话。 “做不到！” 一两次，刘恒没察觉，真以为是自己想法太超前，这些年轻人不会搞。 次数一多，刘恒发现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拒绝，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执行导演架空了。 气的他想把四个人都给开了！ 还得是张昭站出来力挽狂澜。 “人可以开，但不是现在。 素材拍一半，你把执行导演全都踢掉，你自己又不会拍，剧组因此而停摆，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刘恒被怼的哑口无言。 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过他对执行导演严格了不少，当天拍的素材如果不符合要求，第二天就得重拍。 算是维持住了刘恒的权威。 张昭则是在一次次妥协中，积累起拍摄古装戏的经验。 《天下第一》拍摄季节是春夏，要注意防暑降温。 《少年天子》则是冬天，便要注意保温，天气干燥，所以要谨防火灾。 这些布景基本都是易燃物。 群众演员随便乱扔个烟头，全部都得着！ 因此要在剧组常备个铁桶。 所有烟头或者其他火源都往铁桶里扔。 张昭一一记下注意事项。 以后拍戏肯定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