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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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山按着导航，叫上两人，转身就往前走，可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啊呀！” 她惨叫着跌倒在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赫连玉和钰绯瞬间架起防御姿态。 百里山哭丧着脸，从脚底板拔出一根带血的小木刺，疼得龇牙咧嘴。 见此情况，两人放下戒备。 “喂。” 赫连玉将喝空的水袋剖开，又解下手腕上的长绷带，一起丢到百里山脚边。 “包着脚，别拖慢速度。” 百里山看着地上的水袋和绷带，脸颊慢慢发烫，在这张像极了赫连宇的脸面前如此狼狈，实在让她羞窘。 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和不合身的外袍，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从穿过来起，“形象” 这东西就没存在过。 想起赫连玉的冷酷，还有那句 “先出去再说”，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她干脆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的梗着脖子道：“我不走了。我不信你们！出去死和现在死在这儿没区别。死这儿还有你们垫背！” “要我带路可以，除非你们用道心发誓：不再揪着我不小心砸到钰绯的事不放，一路上不碰我，保证我的安全。” “还有，出了林子就分道扬镳，绝不秋后算账！” “违背誓言的话…… 就鼻毛长到嘴巴里，睫毛扎眼睛，天天尿床，日日不举！” 为什么用道心发誓，这也是她想趁机试探线这里究竟是不是修仙世界。 “咳！咳咳！” 钰绯当场被口水呛到，脸涨得通红，指着她骂道：“下流！无耻！这种话怎么能让郎君说出口你别得寸进尺！” 百里山不理他，目光坚定地盯着赫连玉， 她必须撑住这副 “鱼死网破” 的样子，不能露怯。 天快黑了，拖得越久，她越有机会找借口偷溜。 赫连玉抬头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抽了抽，脸色青黑。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百里山迎上他满是杀意的眼，心脏砰砰直跳 ，难道自己赌错了 她仔细打量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根本看不出半分情绪，只能硬着头皮，用发颤的声音说：“怕。” 钰绯刚要嗤笑，就听她接着道：“可我不傻，人心隔肚皮，言而无信的人多了去了。” “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们。我能发誓带你们出去，你们也得立誓。” “现在你们对我要杀要剐，出了林子我还不是任你们拿捏” “在林子里我还有资本逼你们立誓，虽然我也不信誓言，但聊胜于无。” “你们要是用武力逼我，我确实没辙，可只要出不了林子，你们早晚得陪我一起死 。” “拉两个垫背的，我不亏。况且我只要平安，这很难吗” 赫连玉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色发白，牙关紧咬，原本妩媚的丹凤眼里满是凌厉，下巴微昂，脖颈线条纤细优美。明明吓得双腿发颤，却硬撑着摆出强势的样子，倒真有几分 “没脸没皮” 的韧劲。 只是她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够强 ，明明是她凭空出现，还 “轻薄” 了钰绯，现在倒委屈得像个受害者。 他心里盘算着，若她真能带他们出去，查清她不是 “那人” 派来的，放了她也无妨。 可那是个什么鬼誓言！ 谁会拿那种羞死人的话用来发誓，让他们在她一个女郎面前说这种话，她确定不是报复他们！ 是想让他们羞死，她好跑路吗！ 但能跟无赖讲道理的话，那就不叫无赖了，没得办法，赫连玉忍着抽痛的额角，终于妥协的退了一步，商量道：“换个誓言。” “不行！”百里山想也不想的拒绝。 百里山其实也在慌 ， 脑海里的 007 又失联了，她只能拖着时间，一边悄悄呼唤，一边跟两人对峙。 赫连玉和钰绯又威胁了几句，甚至拔出了剑，可百里山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半步不退。 两人没办法， 这林子里的入夜后会更危险，再耽误下去，他们就算不被百里山拖累，也得死在林子里。 钰绯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气恼的道：“换个誓言！这种羞人的话，绝不能说！” “不换！” 百里山再次拒绝，寸步不让，“要么发誓，要么一起在这儿等死！” 她赌的就是两人对 “誓言” 的敬畏，刚才钰绯提到 “神水”还有之前的“神眷者”，显然这个世界的人信神，应该对誓言格外慎重。 赫连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无奈。 “好，我发誓。” 他顿了顿，咬牙道：“若违背对百里山的承诺，便鼻毛长到嘴巴里，睫毛扎眼，日日尿床，夜夜不举。” “玉！” 钰绯惊呼，满脸不敢置信。 赫连玉瞪了他一眼：“正事要紧！” 钰绯委屈得快哭了，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发誓，只是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百里山心里门儿清，让两人立誓不过是拖延时间，若发誓真有用，人类早被五雷劈得连渣都不剩了。 可眼下，她只能靠这招撑着。 脑海里 007 的失联像块石头压在心头，慌得她手心冒汗，表面却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管赫连玉和钰绯多着急，她径直坐在地上，拿起水袋皮和绷带，慢条斯理地缠在脚上。 软皮裹着伤口，绷带一圈圈绕紧，临时做成的 “鞋子” 虽简陋，却好歹能减轻些刺痛。 她不停地死命呼叫脑海里的那个声音，直到她的脑袋都有些抽痛了，那边才回了话，声音似是更虚弱了。 百里山虽心软，但也不得不让自己忽略这声音的虚弱，恳求它继续帮自己导航。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和这两个麻烦精彻底撇清关系。 得到导航指令，百里山立刻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带路。 暮色里，林间的树影拉得老长，像张牙舞爪的鬼怪，空气里的湿冷气息越来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