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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你身着端庄的石青色宫装,带着怀玉去了长乐宫。太后正看着中秋宴的礼仪册子,见你进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皇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你屈膝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微:“回母后,儿媳自当晨昏定省,侍奉母后。” “儿臣此次是为中秋宴的事而来。如今万朝使节将至,后宫礼仪容不得半点疏漏,可儿臣昨日查看各宫准备情况,发现不少细节都不合规制——比如宴席的座次排布、宫人服饰的颜色搭配,都还按着前朝的旧例来。” 太后放下册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些小事,让柳贵妃盯着便是,她管宫务也有些时日了。” “可柳贵妃昨日说自己劳累,已向儿臣请辞,不愿再管宫务。”你语气平静,目光落在太后脸上,“儿臣知道母后心疼贵妃,可中秋宴关乎皇家体面,若是出了差错,不仅会让使节笑话,还会让陛下为难。儿臣想着,后宫本就该由皇后打理,如今儿臣已熟悉宫中事务,不如就由儿臣全权负责中秋宴的筹备!” 太后刚想拒绝,林楚继续说道:“本朝以孝治国,不敢让母后太过劳累,以后后宫之事就让儿臣操办吧,也好让母后安心颐养天年。” 太后指尖一顿,不想放权。可林楚所言让人无法反驳。随即道:“此事关乎重大,哀家年纪大了,拿不定主意,不如等陛下过来,让他定夺” 她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太监的通报:“陛下驾到——” 谢栩和一身明黄常服走进来,目光先扫过你,随即落在太后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母后近日身子可好朕听梓潼说,您还在为中秋宴的事操劳,倒是辛苦您了。” 太后刚想开口,谢栩和便接着道:“儿臣不愿母后劳累,以后母后只管颐养天年,享享清福便好。梓潼如今已是皇后,后宫之事本就该由她打理,朕会在一旁指点一二,想来不会出错。中秋宴的筹备和后宫之事,就交给梓潼吧。” 太后脸色微变,却没想到两人早已一唱一和,以为谢栩和会忌惮林家外戚。没想到却堵得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看着谢栩和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看你从容的模样,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便不管了,皇后行事,哀家放心。” 你心中一松,再次行礼:“谢母后信任,儿臣定不会让陛下和母后失望。” 长乐宫内的檀香还萦绕鼻尖,你跟着谢栩和走出殿门时,晨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柳太后那句“哀家放心”说得勉强,你转身时,分明瞥见她捏紧了袖中的帕子——大权旁落的不甘,终究藏不住。 长廊蜿蜒,两侧的秋海棠开得正盛。谢栩和放缓脚步,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笑意:“梓潼,以后可要为朕好好管理后宫,交给你,朕很放心。”他指尖无意识拂过廊柱上的缠枝纹,显然,从柳太后手中收回后宫大权,让他松了口气。 你侧首看他,明黄常服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却少了几分朝堂上的疏离。“皇上放心,臣妾定当打理好后宫,不让前朝为后宫之事分心。”你语气恭顺,却也带着几分笃定——你知道,这份“放心”的背后,是彼此的利益相契,是王家与皇权的暂时平衡。 谢栩和点点头,脚步顿了顿:“好。朕前朝还有议事,晚上再去坤宁宫看你。”说罢,他便带着太监转身离去,明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风从廊外吹来,带着御花园的桂花香。你望着谢栩和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玉镯——这场帝后之间的配合,看似和谐,实则不过是各取所需。但至少此刻,你拿回了后宫大权,往后在这深宫里,也算有了立足的底气。 五日后,御花园。 秋阳正好,池中残荷映着蓝天,倒是难得的清净。你让其他人退到外面不许靠近,自己静思。你想着正好趁此时机,梳理一下中秋宴的筹备细节,却没料到,会在荷塘边遇见那个意料之外的人。 御花园的荷塘边,垂柳依着青石栏,秋风拂过,落下几片枯黄的柳叶。你在临水的石凳上坐下,怀玉立刻递上暖炉,低声汇报:“娘娘,各宫关于中秋宴的筹备都报上来了。姜淑妃那边定了《霓裳羽衣舞》,说是要请乐师新编曲子;许美人只说会弹琵琶,没多透露;柳贵妃宫里倒安静,只让人采买了些桂花,说是要做桂花糕献给陛下。” 你指尖轻点石凳边缘,目光落在池中嬉戏的锦鲤上:“柳贵妃倒会避重就轻,知道风头正紧,不敢再出挑。”顿了顿,你又问,“太后那边呢长乐宫有没有传什么话” “回娘娘,长乐宫只让人来问了句宴会上的糕点样式,没提别的要求。”怀玉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奴婢听说,昨日萧郡王去过长乐宫,跟太后说了好一阵子话才走。” “萧郡王”你眉梢微挑——谢煜璋自先帝选定谢栩和为嗣后,便一直称病避世,如今突然去见柳太后,怕是没那么简单。你正思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折扇轻摇的声响。 “皇嫂倒是好兴致,在此赏鱼。” 熟悉的声音让你心头一凛,转身便见谢煜璋身着月白锦袍,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眉眼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怀玉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你身前,语气严肃:“郡王殿下,见了皇后娘娘,怎不行礼” 谢煜璋却没理会怀玉,径直走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个不情不愿的礼:“见过皇嫂。臣弟方才路过,见皇嫂在此,便过来打个招呼。只是没想到,皇嫂刚拿回后宫大权,还有闲心在此散心,倒比皇兄还清闲。” 你看着他眼底的讥讽,心中了然——他这是借着“关心”,暗讽你靠谢栩和才拿到权力。你站起身,拂了拂裙摆上的落叶,语气带着几分冷淡:“郡王倒是清闲,不去打理郡王府的事,反倒有功夫盯着后宫的动静。怎么,郡王府是缺了管事的,还是郡王觉得,管女人的闲事,比处理正事有趣” 谢煜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皇嫂这话,倒是尖刻。难怪皇兄愿意把后宫交给你,果然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不敢当,”你淡淡开口,“只是臣弟若没事,还是早些回府吧。毕竟中秋宴在即,陛下也不希望宗室子弟,总在后宫打转,落人口实。” 说完,你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转身便走。怀玉紧随其后,只留下谢煜璋站在原地,望着你的背影,眼底满是怒意。 林楚的裙摆消失在荷塘小径尽头时,谢煜璋的指节已将折扇攥得发白。秋风卷着柳叶落在他肩头,他却浑然不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方才那女人肆意的模样,竟让他想起多年前,她爬上树上的样子。 “贪图富贵……和谢栩和一样攻于心计……”他低声咒骂,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念头:若当初被先帝选中的是自己,若她嫁的是自己,定会被他捧在掌心,绝不会让她在这后宫里勾心斗角,更不会让她独守空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谢煜璋便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糊涂!”他咬牙,“如今当务之急是推翻谢栩和,等有了权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紊乱,转身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柳太后还在等着他的答复。 回到坤宁宫时,夕阳已染红了窗纱。林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沉静的面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怀玉,萧郡王近日与柳贵妃可有往来” “回娘娘,奴婢让人盯着,暂未发现两人私下见面,不过萧郡王昨日去过长乐宫,停留了近一个时辰。”怀玉递上一盏热茶,“娘娘,您是担心他们联手” “不是担心,是肯定。”林楚接过茶盏,目光锐利,“柳太后不甘心放权,萧郡王觊觎皇位,两人利益一致,定会借着中秋宴动手。柳贵妃性子急躁,容易出昏招,可萧郡王心思深沉,咱们得加倍小心。”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让人多盯着御花园和偏殿的动静,尤其是宴会时的酒水和点心,必须先让太医院的人查验。另外,安排几个可靠的宫女,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别给人可乘之机。” 怀玉躬身应下:“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 中秋夜的太和殿灯火通明,各国使节举杯恭贺,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柳贵妃身着艳红宫装,频频向林楚敬酒,笑容甜美:“皇后姐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您可得多喝几杯。” 林楚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心中了然,却还是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她早已让人在袖中藏了解酒的药丸,此刻只装作不胜酒力,揉了揉眉心:“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怕是喝不了太多,先去御花园透透气,各位妹妹尽兴。” 说罢,她便带着一个宫女离席。刚走到御花园的石桥边,酒意便“涌”了上来,头晕目眩间,她只觉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腰。睁眼一看,竟是谢煜璋。 “皇嫂,你没事吧”谢煜璋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柳家估计在宴会上有筹谋,没想到是如此,自己内心纠结。可看到林楚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却鬼使神差跟着她,不想让她陷入困顿中,算着时间感觉来不及了,拦腰抱起她,快步躲进了不远处的偏殿。 殿内昏暗,林楚靠在他怀中,指尖却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保持着清醒——她知道,这是柳贵妃的圈套,而谢煜璋,到底担任什么角色。 与此同时,太和殿内,柳贵妃突然起身,面露担忧:“皇上,皇后姐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不如臣妾带人去找找” 柳太后也附和道:“是啊陛下,御花园夜凉,别让皇后冻着了。” 谢栩和心中生疑,却还是点头:“来人,去御花园找找皇后。” 一刻钟后,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回来,脸色惨白:“皇上……皇后娘娘……在偏殿……” “皇后怎么了”谢栩和起身,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太监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奴才不敢说……请皇上恕罪!” 柳贵妃立刻上前,急切道:“皇上,咱们快去看看吧!万一姐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一行人跟着太监来到偏殿外,殿内竟传来暧昧的声响。柳贵妃“惊呼”一声,推门而入:“啊!皇后姐姐!皇上待您恩重如山,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殿内,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和陌生男子跪在地上,空气中满是脂粉味。柳太后立刻道:“皇上!皇后失德,丢尽皇家颜面,必须严惩!” 谢栩和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松了口气——他太了解林楚的性子,绝不会如此愚蠢。就在这时,怀玉匆匆赶来,躬身行礼:“皇上,皇后娘娘在坤宁宫歇下了,方才有些醉酒,特让奴婢来告罪,说身子不适,先行回宫了。” 柳贵妃脸色骤变:“你胡说!皇后明明……” “够了。”谢栩和打断她,目光冷冽,“既然皇后在宫中,那此处的人,便按宫规处置。”他看向地上的宝林和男子,“拖下去,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皇上饶命啊!”地下的人求饶。 柳太后和柳贵妃还想争辩,却被谢栩和的眼神制止。一行人离开偏殿时,谢栩和回头望了一眼偏殿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柳氏才发现地上的女子不是皇后,有些吃惊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偏殿内,林楚推开谢煜璋,语气冰冷:“郡王今日之举,倒是让本宫意外。” 谢煜璋看着她清醒的模样,才知自己被她利用,又气又恼:“你早知道是圈套” “不然呢”林楚整理着衣衫,“柳贵妃那点伎俩,还入不了本宫的眼。倒是郡王,明明想利用本宫扳倒谢栩和,却又忍不住救我,难道是对本宫有非分之想” 谢煜璋被说中心事,脸色涨红:“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你死得这么便宜!” 林楚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殿门:“不管你是何心思,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往后若再敢算计本宫,休怪本宫不客气。”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煜璋攥紧拳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个女人,果然像带刺的玫瑰,越是危险,越是让人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