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虚无低语，万法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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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地轨道，“掠夺者王座”空间站残骸空域，永耀纪元3年5月8日） 灰白色的死寂，如同瘟疫般在冰冷的钢铁造物间蔓延，然后又如同退潮般悄然消散。 辉光号舰桥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军官，包括副官杨壮，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主屏幕上那令人灵魂战栗的一幕——曾经狰狞庞大的“掠夺者王座”空间站，此刻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巨人用橡皮擦粗暴地抹去了一大块。缺口处光滑得令人窒息，没有爆炸的残骸，没有融化的金属，没有挣扎的尸骨，只有最纯粹的、仿佛亘古如此的虚无。 那艘单人突击艇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返回，对接舱门开启，杨强手持那柄灰白色的“虚无低语”权杖，步伐平稳地走回舰桥。他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出去散了个步，而非刚刚一念之间将数十名穷凶极恶的掠夺者连同他们坚固的巢穴从存在层面上彻底删除。 权杖触地，发出轻微却让所有人心脏为之一颤的叩击声。 “哥…你…”杨壮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他看着那柄权杖，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那…那是什么力量也太…” “一件比较特殊的工具罢了，源自心塔的馈赠。”杨强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将权杖随意地靠在指挥席旁。那权杖此刻光华内敛，看上去就像一件造型奇特的古老工艺品，丝毫无法将其与刚才那毁灭性的景象联系起来。“清理垃圾，总要有效率一些。” 他目光转向主屏幕，语气转为沉静：“以太，报告战果，并评估‘虚无低语’首次实战数据。” “指令确认。”以太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若仔细分辨，其电子音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用于模拟“惊叹”的波动。“目标‘血颅’空间站主要结构及内部生命反应已彻底消失。毁灭范围精确，无能量外溢，无次级破坏。初步评估：‘虚无低语’权杖展现出的‘存在抹除’效应，效率超越已知任何武器系统，包括联邦实验室最高机密项目。能量签名无法被现有任何仪器完全解析，其作用机制…疑似涉及底层规则层面。” 规则层面！舰桥内众人闻言，心头更是巨震。他们隐约知道首席强大，但从未想过竟是触及宇宙根本规则的程度！ 杨强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能感觉到，刚才驱动权杖时，消耗的并非传统的能量，而是更深层次的某种“意念”，以及对那滴灵魂血契中蕴含的“权限”的运用。毁灭属性果然主导，那随之而来的一丝微弱的“创造”信息流，则是关于如何“修复”那片被抹除空间的结构稳定性，以免引发空间崩塌。 “将相关数据加密存档，权限设定为最高级。”杨强下令，“另外，将此次战斗影像进行适当处理，模糊化权杖细节，突出我方舰队的威慑力和精准打击效果，然后下发至各舰队，以鼓舞士气，震慑宵小。” 他需要适当展示肌肉，但“虚无低语”的真正底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指挥官。” （地球，星语联邦临时总部，同日） 处理过的战斗影像和战报以最快速度传达至地球联邦总部以及正在各处奋战的联邦舰队。 当战士们看到那巨大的空间站被瞬间“抹去”一大块的恐怖景象（尽管细节被模糊），以及随后联邦舰队轻松接管残局的画面时，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我的天！那是首席出手了吗！” “这是什么级别的力量！太可怕了！也太强大了！” “永耀之主！永耀纪元！必胜！” 士气瞬间飙升到了顶点。所有人士气大振，对清理地球残敌、重建家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同时，这份战报也像一阵狂风，迅速刮过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掠夺者据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和绝望。“血颅”可是小行星带一霸，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抹掉了大半负隅顽抗的念头在许多掠夺者头目心中剧烈动摇。 （“星辰守护者”巨舰，生态农业区，同日） 杨帝林和于月芹此刻却顾不上什么战报。他们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试验田。 田里种的是于月芹从旧纪元带来的、原本只是最普通的草药种子。但在“星辰守护者”内部独特的、经过“辰”精确调控的光照、空气、土壤和莫名能量环境下，这些草药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生长，并且形态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叶片更加翠绿欲滴，脉络中仿佛有微光流转，散发出的药香浓郁得让人心旷神怡，只是轻轻嗅一下，就感觉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老…老头子…这…这还是咱们认识的板蓝根和金银花吗”于月芹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株叶片呈现淡银色的“变异”植株。 杨帝林蹲在地上，抓了一把黑得发亮、仿佛蕴含无限生机的土壤，激动得手都在抖：“这土…这地方…是宝地啊！老婆子，咱们那些老方子，在这里说不定能弄出不得了的东西来！” 他们不知道，这背后既有“星辰守护者”本身超越时代的生态维持系统的作用，也有一丝微弱不易察觉的、弥漫在舰内空气中的【本源织造】权柄的余韵，正在潜移默化地优化着一切“创造”相关的进程。 （舰桥休息区，林薇与星瞳，同日） 星瞳正兴奋地对着脖子上的吊坠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分享着刚才通过吊坠“看”到的、爸爸轻松打败坏人的模糊感觉。 林薇在一旁看着，眼神复杂。她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由“辰”传输过来的、关于地球各地“现实异常”现象的初步分析报告。 报告上的描述光怪陆离：某地天空持续三日出现双日凌空幻象；某片森林树木纹理自发转化为非欧几里得几何图案；一座废弃城市深处回荡着无法用物理定律解释的钟声…… 这些现象无法预测，无法阻止，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但它们确确实实发生了，并且似乎在缓慢增加。 林薇的指尖划过一行描述——“异常区域及周边，偶有个体报告出现短暂超常认知或微弱特异能力”，她的眉头紧紧蹙起。她联想到女儿那不可思议的净化灵能，联想到杨强那深不可测的力量，再看着这份报告，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清晰： 这个时代，真的要彻底改变了。旧的法则正在松动，新的规则正在孕育。而她的丈夫，她的女儿，似乎都站在了这场剧变的最中心。 她轻轻搂过还在和“星辰”聊天的星瞳，目光投向舷窗外那颗蔚蓝的星球，心中轻语：“灵潮已起，百家…又将如何争鸣呢” （地球，北美某废弃都市阴影中，同日） 就在联邦上下为杨强的雷霆手段而振奋时，在一处未被战报影像详细描述的、位于“掠夺者王座”残骸边缘的阴影中，一块扭曲的金属板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下一秒，一道极其微弱、频率奇特的信号，以超越当前人类科技理解的方式，瞬间穿透茫茫太空，射向太阳系外某个未知的坐标。信号内容残缺而混乱，夹杂着巨大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惊骇： “…警告…遭遇…未知攻击…非能量…非物理…存在级抹除…无法分析…源头…疑似…人类舰队…最高威胁…请求…指令…” 信号发出的源头，是“血颅”首领秘密设置的、与某个更深邃黑暗存在联系的最后一个求生信标。它侥幸躲过了“虚无低语”的抹杀范围，并在判定主体毁灭后，自动发出了这条绝望的讯息。 讯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消失于茫茫星海之中。 无人知晓，这条来自毁灭边缘的讯息，将会在遥远的深空，激起怎样的涟漪。 辉光号舰桥上，杨强若有所感，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甲板，望向了那片冰冷的废墟，但终究没有察觉到那微弱到极致的信号波动。他的注意力，已经投向了地球，投向了那片正在灵潮复苏与异常频发中挣扎、同时也孕育着无限可能的大地。 清理了轨道上的障碍，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