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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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看起来好疲惫。」 「因为小睦总是不说真话呀」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只说得出‘谢谢’两个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就让我来替你说」那个声音突然贴近。 「就像上次一样。」 「不行！」 若叶睦的指尖猛地掐进瓶身，塑料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这个反应让白林抬起眼帘，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正狼狈地咬着下唇。 「林在等我的回答...」 床头的第二名奖杯突然刺入视线。 那天美奈美把奖杯扔进储物间时，她只是安静地捡起来擦干净。 「如果是你...会怎么说」 「当然是这样...」若叶睦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轻微前倾，在几乎要碰到白林额头的距离停住。 「抓住他的衣领说‘你以为是谁害我被关在笼子里的啊笨蛋！’」 「别闹了...」 白林握住的指尖冰凉得不正常，他想起女仆说的“整天在地下室弹吉他”。 「小睦的手在发抖。」 「我又在逼她了...」 此刻睦的沉默沉重得让他窒息。 「但有些话必须现在听她说......」 他注视着若叶睦浅绿色发丝间隐约可见的耳廓，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是因为我靠太近了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几乎将人圈在床边的姿势，但在白林后撤半步的瞬间，睦却猛地攥紧了他的袖口。 “我...不想再被关在笼子里了。” 这句话从唇间说出的瞬间，若叶睦感到身体里某个锁扣“咔哒”一下松开了。 「看吧」脑海里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 「这不是说出来了嘛。」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白林心中某个紧缩的门。 若叶睦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完整的倒影，不是若叶家的女儿，不是站在人群边缘的绿植，只是个想扯断丝线的人偶。 白林突然站起身，在若叶睦惊讶的目光中，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若叶睦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林...?” “我们走。”白林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离开这里。” 若叶睦在他怀里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母亲...” “今晚素世、灯、爱音她们都在我家。”白林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小睦不是想和大家一起吗不是想自由地弹吉他吗” 若叶睦的眼泪不断落下，打湿了白林的衣襟。 她的手臂慢慢收紧，脸埋在白林的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头。 白林抱着她走出房间，下楼时遇到一脸震惊的女仆。 “白林少爷！你这是...” “请转告若叶夫人。”白林的声音平静而坚决：“若叶睦今晚会在我家过夜。” “我会找个时间来和她谈谈的。” 女仆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若叶睦紧紧依偎在白林怀里的样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请...照顾好小姐。”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白林抱着若叶睦跑过安静的街道，她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要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若叶睦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 “林...”她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来找我。” 白林低头，看到月光下若叶睦的脸庞，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此刻闪烁着生命的光彩。 “我们是家人啊。” “家人就是会为彼此担心，也会为彼此的出现而开心的存在。”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若叶睦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温暖而真实。 白林加快脚步，朝着亮着温暖灯光的家的方向跑去。 “林。”若叶睦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着梦境般的时刻： “大家...会生气吗” 白林感受到怀里突然绷紧的身体，他放缓脚步，在拐角处的长椅旁停下。 “小睦在害怕什么”他轻声问，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湿润。 “大家都在等你。”白林轻声说：“就像我一样。” 他抱着若叶睦走进电梯。 电梯的数字不断跳动，45楼的指示灯亮起时，若叶睦的指尖揪紧了白林的衣领。 当他们终于站在家门前时，白林没有立刻开门。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若叶睦，发现她正凝视着自己，淡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准备好了吗”白林问。 若叶睦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 “咔哒。” 门开的瞬间，玄关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欸欸欸！”爱音的粉色脑袋第一个探出来：“rinn怎么抱着——唔！” 素世的手迅速捂住爱音的嘴，淡蓝色的瞳孔微微震颤。 她看着白林怀里蜷缩的若叶睦。 “欢迎回家。”素世松开爱音，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小睦。” 她弯腰从鞋柜里取出若叶睦一直放在白林家的拖鞋，轻轻放在白林脚边。 灯从客厅小跑过来，粉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她突然抓住若叶睦冰凉的手指，像捧住受伤的鸟儿般呵了口气： “小睦...的手好冷...” “喂！”立希走了过来：“你这家伙对——呜啊！” 要乐奈不知何时踩上立希的背，异色瞳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若叶睦：“抹茶。” 她精准地将糖果投进若叶睦的领口，冰凉的触感激得少女轻轻“啊”了一声。 “乐奈！”在立希暴怒的吼声里，安和昴突然从厨房探出头：“开饭！哇哦！” 她紫宝石般的眼睛扫过玄关的混乱，突然吹了个口哨。 桃香举着汤勺出现在昴身后，目光落在若叶睦身上。 这位总是慵懒的吉他手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但很快又软化成一个温和的微笑：“正好赶上吃饭呢。” 白林轻轻将若叶睦放下，她的脚尖触到地面时微微颤抖，像只初次离巢的雏鸟。 素世适时地扶住她的肩膀，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若叶睦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小睦的拖鞋。”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把脚塞进拖鞋里，这个动作让若叶睦的耳尖瞬间红透。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白林，却发现少年正被爱音拽着袖子追问：“rinn！”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立希抱起胳膊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所以...”仁菜突然从沙发背后冒出来，嘴边还挂着刚刚偷吃的蜜瓜大福的奶油：“这就是素世说的‘林哥有事’” 白林看着眼前突然围拢的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今晚的家里，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更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