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丝丝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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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两人绕着小巷走，避开早起游荡的丧尸，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郊的 4s 店。 林枫熟门熟路绕到后院，踹开锈迹斑斑的储物间门，里面藏着道窄窄的暗梯，梯级上还沾着没打扫的灰尘：“ 我之前用精神力扫过，仓库在地下，没丧尸。” 顺着暗梯下去，推开厚重的铁门， 林晓语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下 —— 地下仓库里， 二十辆新车并排停着，黑色、白色、银色的车身还裹着出厂时的透明保护膜，车标上的塑料套都没撕，连轮胎缝里的胎毛都还在。 墙上的金属挂钩上，串着一长排车钥匙，每把钥匙上都挂着 4s 店的开业纪念牌，红绳还崭新的 —— 显然是病毒爆发时，店还没来得及开业。 “姐，快收！ ” 林枫走到挂钩前，一把扯下所有钥匙塞进林晓语手里，又指了指最靠里的一辆白色越野，“ 留这辆我们开，底盘高，轮胎厚，跑高速稳，还能装东西。” 林晓语没犹豫，闭上眼，意识瞬间探进空间里—— 她现在操控空间比之前熟练多了，不用再费力 “搬”，只需要对着车子虚虚一握，第一辆黑色轿车就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就出现在空间的空地上，和之前收的越野车并排停着，连保护膜都没蹭掉。 她手指飞快地动着，一辆、两辆、三辆…… 透明保护膜反射的光在仓库里闪了又闪，没几分钟，除了那辆白色越野，剩下的十九辆新车全进了空间。 林晓语睁开眼，指尖还带着点血脉觉醒后的淡金微光，她喘了口气，笑着说：“空间里的空地够大，再装十辆都没问题。” 林晓语刚把汽油瓶递到林枫手里，就见他捏着瓶口愣在原地，青灰色的手指还无意识抓了抓头发 —— 耳尖竟隐隐透着点淡红，哪怕被皮肤的灰意盖着，也藏不住少年人的窘迫。 “姐…… 我、我不会开。 ” 他声音放得很低，像犯了错的孩子，“ 我才 17，没考驾照，连方向盘都没碰过。” 林晓语握着车门的手顿了顿，重新打量他： 林枫个头不算矮，肩背却还带着没长开的单薄，之前看他操控丧尸、探路时沉稳得像个老手，青灰皮肤又遮了少年气，倒真没看出他才这么小。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你处理丧尸时比谁都稳，倒忘了你还是个半大孩子。 没事，我来开，等出了城，找个没人的空地教你 —— 不难，学几次就会。” 林枫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窘迫散了大半，立刻去把汽箱灌满汽油，手脚麻利地绕到副驾：“ 我这就招小弟！” 他刚坐下就闭起眼，指尖泛着淡灰的微光，嘴里还小声念叨，“让东边路口的低阶丧尸往路中间挪挪， ，…… 再让西边的丧尸把顾炎的车往反方向引引。” 林晓语来到驾驶位，扣上安全带，把车子从仓库里开了出来 ，远处已经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透过晨雾，能看到后视镜里出现两个模糊的黑点，正往这边赶。 她加快动作，调了调座椅靠背，让孕肚能舒服些，又顺手把空间里的半罐可乐扔给林枫：“含口压惊，等会儿冲出去的时候可能有点晃。” 林枫接住可乐，没喝，攥在手里当定心丸。 他睁开眼时，眼底的灰雾淡了些，语气肯定：“好了姐！ 东边的丧尸已经挡路了，顾炎的车被引去北边的废墟了，咱们现在走，能赶在他们反应过来前上高速。” 林晓语点点头，挂挡、踩油门，白色越野的引擎发出低吼，顺着 4s 店后的小路冲了出去。刚拐到主路，就看到路口晃着七八只低阶丧尸，它们慢悠悠地挡在路中间，正好拦住了后面可能追来的车。 林枫趴在车窗边看了眼，笑着说： “我让它们别乱动，等咱们上了高速再散开。” 林晓语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高速入口，手指轻轻敲了敲仪表盘 —— 虽然知道暂时安全了，可掌心还是攥着劲。 她看了眼副驾上的林枫，少年正盯着窗外的丧尸，嘴角带着点小得意，青灰皮肤下的少年气终于露了出来。 顾炎坐在车上捏着无线电的指节泛白，听属下汇报没有找到林晓语。 却发现了科研院在找 —— “怀孕 5 个多月的女丧尸” 时，他脑子里瞬间炸开。 林晓语的样子、她护着肚子逃跑的背影、李丝丝说 “实验室抓去切片” 的狠话，全搅在一起，烧得他心口发疼。 “继续找！挖遍全城也要找到夫人！” 他对着无线电吼完，一把掐断通讯，开着越野车往基地开去。 引擎轰鸣声刺破晨雾，车轮在地上擦出火星，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李丝丝敢把小语的消息捅给科研院，是真的活腻了。 基地科研区的休息室里，李丝丝正跷着腿喝茶。 青瓷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她指尖摩挲着杯沿，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得意 —— 刚才科研院的人来报，说已经摸到 4s 店附近，很快就能抓到林晓语。 她想着等林晓语被抓，顾炎就算再恨她，也得靠她在科研院周旋，到时候基地长的位置还是她的。 门 “砰” 的一声被踹开，顾炎的脚步声砸在地板上，带着杀气。 李丝丝吓了一跳，茶水洒在裙摆上也没顾上擦，刚想装出委屈的样子开口：“炎哥，你怎么回来了……” 话音还没落地，顾炎已经走到她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住她的太阳穴。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李丝丝浑身一僵，她终于慌了，声音发颤： “顾炎，你、你别冲动！我是为了你好，林晓语是丧尸，留着她迟早出事……” “为了我好” 顾炎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血丝几乎要渗出来， “你把她的消息卖给科研院，让他们抓去研究，还敢说为了我好 ” 他想起林晓语怕得发抖的样子，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手指扣在扳机上，没有半分犹豫。 “不！你不能杀我！当年我替你挡过枪，你说过欠我一条命！ ” 李丝丝尖叫起来，身体拼命往后缩，却被顾炎攥着头发拽回来，枪口死死抵住她的太阳穴，“ 顾炎，你会后悔的！科研院没我，没人能保你……” “砰 ——” 枪声在休息室里炸开，茶盏 “哐当” 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 李丝丝圆睁着眼睛，脸上还停留在错愕和不敢置信里 —— 她到死都没明白，顾炎真的会对她开枪，真的会为了林晓语，彻底撕毁当年那点 “情分”。 顾炎收回枪，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就往外走。 路过科研院院长办公室时，他停下脚步，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通知下去，谁再敢打林晓语的主意，不管是科研院的人，还是基地的人，下场和李丝丝一样。” 院长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顾炎没再停留，快步走向越野车 —— 他必须尽快找到林晓语，科研院还有人没被震慑住，小语和孩子还在危险里。 车轮再次启动，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而休息室里，那杯没喝完的茶，正慢慢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