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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训练场回来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林野刚进门，就闻到厨房里飘来浓郁的酱香味——是母亲在炖牛肉，咕嘟咕嘟的声响里，混着八角和桂皮的气息，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暖的。 “回来啦”母亲从灶台前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点面粉，“快去洗手，等佐助来了就开饭。” 林野愣了一下：“佐助要来” “早上晾衣服时碰到，看他一个人在家，就喊他过来吃饭了。”母亲转身搅动锅里的牛肉，“那孩子嘴上不说，其实每次做了炖肉，他都能多吃两碗饭呢。”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轻叩声，佐助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小袋洗干净的草莓，绿叶上还沾着水珠。“阿姨说……炖肉要配点解腻的。”他声音有点不自然，目光避开林野的视线，落在墙角的扫帚上。 “快进来快进来！”母亲笑着接过草莓，“正好缺餐后水果，你这孩子就是实诚。” 林野去厨房帮忙端碗筷，路过客厅时，看到佐助正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他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紧张，我妈炖的牛肉，你可得准备好肚子。” 佐助抬眼看他，耳尖微红：“谁紧张了。”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悄悄扬起一点弧度。 开饭时，母亲把一大盆炖牛肉端上桌，热气腾腾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大块的牛肉裹着浓稠的酱汁，旁边摆着翠绿的青菜和金黄的玉米饼，看得人食欲大开。 “来，佐助，多吃点。”母亲用公筷给佐助夹了块带筋的牛肉，“你正在长身体，就得多吃点好的。” 佐助连忙道谢，夹起牛肉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炖得酥烂的牛肉在嘴里轻轻一抿就化开，酱香里带着点微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林野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样子，想起小时候两人抢最后一块肉的场景，忍不住笑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野也夹了块牛肉，放在佐助碗里，“还有很多。” 佐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把碗里的玉米饼掰了一半递过来——那是林野最爱吃的，边缘烤得焦脆，蘸着肉汤吃最香。林野也不推辞，接过来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又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了他：“多吃点素的，别光吃肉。” 母亲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分食的样子，眼里的笑意像锅里的热气，快要溢出来。“你俩啊，从小就这毛病，吃个饭都得你给我一块我给你一口，多大了还这样。” 佐助的脸颊微微发烫，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却在吃到一半时，把盘子里最后一个玉米饼悄悄推到了林野面前——那是最大的一个，烤得金黄金黄的。林野看了他一眼，拿起饼掰成两半，又推了一半回去：“一起吃。”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墙上像一幅画。锅里的牛肉还在轻轻咕嘟着，时不时溅起一点汤汁，发出细碎的声响，和两人偶尔的交谈声、碗筷碰撞声混在一起，成了最温暖的背景音。 吃到最后，佐助主动收拾碗筷，林野也跟着站起来帮忙。两人挤在狭小的厨房水槽前，一个洗碗一个擦桌子，胳膊时不时碰到一起，谁也没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明天训练，别忘了带护额。”林野擦着盘子，突然开口。 佐助正在涮碗的手顿了一下：“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绷带快用完了，我多带了一卷。” 林野心里一暖，笑着说：“谢了。” “不客气。”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水槽里的泡沫上，闪着细碎的光。林野看着佐助专注洗碗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羁绊，其实就藏在这些琐碎的日常里——一碗分着吃的玉米饼，一块递过来的牛肉，一句记得带护额的提醒，还有这挤在厨房一起洗碗的夜晚。 收拾完厨房，佐助要走时，母亲塞给了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刚烙的糖饼，路上吃。明天训练完，还来家里吃饭啊，我给你们做糖醋鱼。” 佐助接过布包，说了声“谢谢阿姨”，转身看向林野：“我走了。” “我送你到门口。”林野跟了出去。 院门口的风带着点凉意，佐助把布包抱在怀里，像捧着什么宝贝。“明天见。”他说。 “明天见。”林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里还残留着刚才递玉米饼时碰到的温度，心里踏实又温暖。 回到屋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他进来，笑着说：“你看你们俩，明明关系那么好，偏要装作不在意似的。” 林野挠了挠头，没说话，心里却像被锅里的热气烘着，暖烘烘的。他知道，明天训练场上，不仅有挥汗的身影，还有藏在护额、绷带和分食的饭菜里的，彼此的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