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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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儿离去后，囚室内重归死寂，唯有灵光锁链流淌时发出的细微嗡鸣，以及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赵灵儿低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那无法隐藏的金色蛇尾上。鳞片依旧闪烁着光泽，但在锁妖塔晦暗的光线下，那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女娲圣痕……神裔的象征……” 姜婉儿的话语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自从血脉觉醒，身上不断出现的蛇鳞，而现在这蛇尾带给她的只有恐慌、羞耻。想起外人看她的畏惧，拜月教徒的觊觎，蜀山弟子的冷眼……所有人都将它视为不祥与妖异的标志。她甚至自己也一度厌恶这非人的形态，拼命想要压制，想要变回那个“正常”的赵灵儿。 可如今，在这绝望的囚牢里，竟有人告诉她，这是尊贵的证明 她小心翼翼地，第一次带着审视而非逃避的目光，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蛇尾。冰凉的鳞片紧贴着地面，传递来坚硬的触感。她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尾尖。金色的鳞片随之摩擦，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感，从尾椎处蔓延开来，与缠绕其上的镇压之力隐隐对抗着。 这不是丑陋的怪物肢体……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源自遥远先祖的力量传承。 这个认知，像是一颗小小的火种，在她几乎冰封的心底点燃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她想起姜婉儿手腕上那抹淡紫色的妖纹，想起她平静而理解的眼神。原来，这世上并非只有她一个是“异类”，原来，血脉之力是这样的。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抗拒那无处不在的镇压之力，而是尝试着按照姜婉儿的指点，将意识沉入体内，去感受那潜藏在血脉深处、属于女娲的古老力量。起初，只能感受到一片滞涩与沉重，灵光锁链如同冰锥，不断刺穿着她的灵觉。但渐渐地，在那沉重的压力最深处，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温暖而磅礴的悸动。 那悸动如同沉睡巨龙的心跳，缓慢，却带着无可撼动的力量。是了，那就是她的本源。 与此同时，在上层石室中，姜婉儿也并未安坐。她盘膝坐在幽昙花旁，神识却如同无形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向下蔓延，关注着玄字囚室内的气息波动。当她感知到赵灵儿那原本紊乱、痛苦的气息中，逐渐渗入一丝微弱却异常纯净古老的力量时，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弧度。 “果然是天资聪颖，一点即透。”她心中暗赞。这女孩的坚韧和悟性，超出了她的预期。 接下来的两日，姜婉儿又寻机下去了几次。有时是带去一点点自己凝练的、相对温和的水灵之气，帮助赵灵儿滋润干涸的经脉；有时只是静静地陪她坐一会儿，说些塔内的注意事项，或者外界（从司徒钟处听来）的消息。灵儿现在已不再回避那条蛇尾，眼里也透着希望，她的逍遥哥哥在努力救她，她也要努力自救！ 赵灵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带着些许羞怯的笑容。那笑容驱散了她眉宇间浓重的阴霾，让她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她不再试图隐藏自己的蛇尾，甚至开始尝试着，更主动地去引导、去沟通那股沉睡的力量。虽然进展缓慢，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精神损耗，但她眼神中的光芒，却一日比一日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