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西使东渡与帝都暗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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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西使东渡与帝都暗刃 太子李昊那盘基于黏土小人的“合纵连横”推演，为陷入南海僵局的帝国提供了全新的思路。与其在南方岛国与阿拉伯人进行无休止的拉锯，不如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西方，寻找那个同样与“星辰巨鹰”为敌的潜在盟友——“大秦”（拜占庭帝国）。 李瑾与林薇反复权衡后，做出了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决定：组建一支规模空前的使团，携带国书与厚礼，搭乘海军战舰，远渡重洋，正式出使“大秦”！ 此议一出，朝野哗然。支持者认为此乃打破僵局、开创东西交往新纪元的壮举；反对者则忧心忡忡，认为万里波涛，凶险难测，使团恐有去无回，且与陌生异邦交往，福祸难料。 然而，帝意已决。经过严格筛选，一位素以胆略、辩才着称的鸿胪寺卿被任命为正使，一位精通格物、善于察探的格物分院博士为副使，使团护卫则由五百名百战精锐充任。两艘经过特殊加固、装备了最新罗盘和大量给养的“宝船”被选定为座舰。 永徽十年春，在万民瞩目与无数担忧的目光中，大唐使团扬帆，向着西方那片未知的海域，踏上了充满风险的旅程。 \ \ \ 就在帝国将目光投向遥远西方的同时，帝都长安的暗处，那把针对太子的“暗刃”再次悄然举起。 此次，对方的攻击更加刁钻，不再直接针对太子本人或其血脉，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太子那“惊世骇俗”天赋的根源——皇后林薇，以及她所大力推行的“格物”之学。 数位以“清流”自居的御史，联名上奏，弹劾“弘文馆格物分院”“耗费国帑，聚集匠户，行鬼蜮之术，有伤教化”，并隐晦地将近年来关中大水、瘟疫流行等天灾，与“牝鸡司晨”、“阴阳失序”联系起来，暗示皆因皇后干政、推崇“末技”所致，触怒上天。 这份奏疏，将天灾人祸与皇后及新政强行关联，其用心之险恶，远超以往。它巧妙地将部分因灾情而心生怨怼的民意，引导向了深宫中的林薇和她所代表的变革力量。 消息传入宫中，林薇气得浑身发抖，旧疾险些复发。李瑾更是怒发冲冠，当庭将那份奏疏撕得粉碎，并将上奏的几位御史立刻革职查办！ “谁敢再妄议皇后，诅咒储君，朕必灭其满门！”皇帝的咆哮声震彻紫宸殿，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然而，暴力可以压制言论，却无法消除人心深处的疑虑与恐惧。那“阴阳失序”、“触怒上天”的恶毒暗示，如同病毒般在特定阶层中悄然扩散。 \ \ \ 面对这愈发卑劣的攻击，林薇在短暂的愤怒与委屈后，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仅仅依靠皇帝的庇护是不够的，她必须让所有人看到，“格物”带来的，并非灾厄，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与希望。 她强撑病体，亲自前往格物分院，与博士和匠人们一同埋头攻关。他们的目标，是尽快完善并在关中地区推广那种在灾后重建中已初见成效的大型人力龙骨水车，并设计一种结构更简单、成本更低廉的筒车，用于丘陵地区的灌溉。她要让这“奇技淫巧”，化为滋润干涸土地、养育万千黎民的甘霖。 与此同时，她也授意督造东宫的官员，将太子李昊平日里那些关于水利、农具的“奇思妙想”和图画，有意无意地展示给一些前来觐见的地方官员观看，让他们亲眼目睹，这位储君的心思，并非脱离实际的空想，而是始终系于国计民生。 \ \ \ 帝国的车轮，在明枪暗箭中艰难前行。出使“大秦”的使团一去杳无音信，仿佛被无尽的海洋吞噬。南海的局势依旧紧绷，鹰栖岛的拉锯战消耗着帝国的元气。关中的重建缓慢而艰难。 然而，转机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这一日，数名来自江南的士子，在游历关中灾区后，联名向朝廷献上了一套《新式农器图说》。书中详细绘制并说明了十余种他们根据当地老农经验改良或自行设计的农具，包括一种效率更高的曲辕犁、一种便于水稻脱粒的“禾钩”，甚至还有一种利用风力提水灌溉的“风转翻车”草图！ 他们在献书表中写道：“……格物之理，非独匠作之专，亦可达于稼穑之间。吾等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然目睹灾黎之苦，亦愿以笔墨尺规，略尽绵薄。若此等微末之技，能利万民之一饭一衣，则胜读十年死书矣！” 这些深受儒学熏陶的士子，竟然开始主动接纳并运用“格物”之学来解决实际问题！这无疑是对那些攻击“格物”“有伤教化”言论最有力的回击！ 消息传开，林薇热泪盈眶。她知道，变革的星火，终于开始点燃更多人的心灵。 李瑾更是当庭褒奖了这些士子，并将《新式农器图说》颁行天下，命各州县仿制推广。 \ \ \ 希望的光芒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穿透了重重阴霾。然而，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考验远未结束。西行的使团命运如何南海的困局何时能解帝都的暗刃是否会再次袭来帝国的航船，依旧在惊涛骇浪中，寻找着那若隐若现的彼岸。而那位目光始终望向远方的继承人，他的成长，也必将与这艘巨轮的命运，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