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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对决： 刘仲文踢馆惨败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药材行与医馆圈，可“济安堂”的王掌柜却咽不下这口气。他深知，若就此认输，“济安堂”的招牌怕是要被“惠泽堂”比下去，于是连夜联络了京城另外两家男医馆的资深大夫——擅长辨药的孙老医、专攻妇科的赵大夫，决意三日后再赴“惠泽堂”，以“辨药材”“治疑难”两场对决，彻底挽回颜面。 三日后清晨，“惠泽堂”刚开门，王掌柜便带着孙老医、赵大夫与十余名学徒，抬着两大箱药材，浩浩荡荡地堵在了门口。“云舒！前日刘大夫一时疏忽输了比试，今日我们再来讨教！”王掌柜指着身后的箱子，语气嚣张，“第一场比辨药材真伪，这里有三十味常用药材，半数掺了假货、劣货，你们若能在一炷香内辨出所有真伪，才算过了第一关；第二场比治妇科杂症，我们带来一位久治不愈的患者，你我双方各开药方，半月后看疗效，输的一方需当众承认女医不如男医！” 云舒早已料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从容应道：“既然你们要比，我便接下。只是要先说好，若你们输了，需向‘惠泽堂’所有医员道歉，且日后不得再以‘男女’为由刁难同行。”王掌柜一口答应，当即让人将药材抬进医馆，在院中摆开长桌。 随着柳静娴点燃一炷香，第一场辨药材对决正式开始。孙老医捻着胡须，率先走到桌前，拿起一味当归，眯眼打量片刻便断言：“这当归断面金黄、香气醇厚，是上等真品。”说罢，他挑衅地看向云舒，仿佛胜券在握。 云舒却不急着动手，先让学徒春杏取来放大镜与银簪，而后逐一查看药材。她拿起孙老医认定为“真品”的当归，用银簪刮去表皮，露出内里发黑的断面，又放在鼻尖轻嗅：“这当归是用硫磺熏过的假货，表面看似鲜亮，内里早已变质，长期服用会损伤肝肾。”说着，她将当归放在火上烤了烤，果然冒出刺鼻的硫磺味，引得围观街坊一阵惊呼。 紧接着，云舒拿起一味黄芪，手指捏着药材两端轻轻一掰，黄芪应声断裂，断面处露出细小的空洞：“这是用陈旧黄芪浸泡糖水增重的劣货，空洞处便是虫蛀痕迹，药效已失大半。”她又拿起一味金银花，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指着花瓣上的细小黑点说：“这是用工业染料染过的假货，正品金银花色泽自然，绝无这般暗沉斑点。” 一炷香燃尽时，云舒已准确辨出十五味伪药、劣药，每一处鉴别都有理有据，或看断面、或闻气味、或用火烧、或用银试，手法娴熟，判断精准。而孙老医仅辨出九味，还错把两味伪药认成了真品。看着众人敬佩的目光，孙老医面色通红，羞愧地退到了一旁。 第一场完胜，王掌柜却仍不死心，立刻让人请出第二场的患者——一位年约三十的妇人，面色蜡黄，眼神黯淡，捂着小腹不住皱眉。“这是我远房侄女，患妇科杂症已有三年，经期紊乱、腹痛不止，找了十几位大夫都没治好。”王掌柜看向赵大夫，“赵兄，你先诊治。” 赵大夫装模作样地为妇人诊脉，沉吟片刻便说：“你这是气血两虚所致，需用阿胶、鹿茸等贵重药材大补气血，再辅以调经汤药，三月内必能痊愈。”说罢，他写下一张满是名贵药材的药方，得意地看向云舒。 云舒却先屏退众人，单独询问妇人症状：“除了经期紊乱、腹痛，你是否还伴有口苦、心烦、白带发黄的症状”妇人连连点头：“是啊！尤其是经期前后，口苦得厉害，夜里还总失眠。” 云舒再为妇人诊脉，脉象弦数，舌苔黄腻，心中已然明了。她提笔写下药方，递与妇人：“你这不是单纯的气血两虚，而是肝郁化火、湿热下注引发的杂症。赵大夫用阿胶、鹿茸大补，只会加重体内火气，适得其反。我这方中，用柴胡、郁金疏肝理气，黄柏、车前子清热利湿，再辅以当归、白芍调经止痛，皆是常用药材，每日一剂，半月便可见效。” 王掌柜见药方中全是普通药材，当即嘲讽：“就这几味便宜药，也想治好三年的顽疾简直是笑话！”云舒却不辩解，只让妇人按方服药，约定半月后再来复诊。 半月后，妇人如约而至，一进医馆便笑着上前道谢：“云大夫，您的药太管用了！我服了十日，经期就准时来了，腹痛也轻了，口苦、失眠的毛病全好了！”她面色红润，眼神明亮，与半月前判若两人。而赵大夫开的贵重药方，妇人仅服了两剂便上火严重，不得不停服。 至此，两场对决云舒全胜。王掌柜与孙老医、赵大夫面面相觑，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只能按约定，对着云舒与柳静娴等人深深鞠躬，低声道歉：“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不该轻视女医，还请各位海涵。” 围观的街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声喊道：“‘惠泽堂’的医术真是名不虚传！以后我们看病就认‘惠泽堂’！”还有人对着王掌柜等人喊道：“以后别再以男尊女卑的老眼光看人了，医术高低不分男女！” 看着眼前的场景，云舒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这场对决的胜利，不仅是“惠泽堂”的胜利，更是女医群体的胜利。她走到王掌柜面前，语气平和：“行医之人，当以救死扶伤为初心，而非争强好胜。若你们日后愿意放下偏见，我们也欢迎‘济安堂’与‘惠泽堂’交流医术，共同为百姓造福。” 王掌柜闻言，脸上露出羞愧之色，点了点头，带着人狼狈离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惠泽堂”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云舒站在院中，看着墙上新增的“医术超群”锦旗，心中更加坚定——这场对决不是终点，而是女子行医之路的新起点。往后，她会带着“惠泽堂”的众人，以更精湛的医术、更纯粹的仁心，打破更多偏见，让女子行医的光芒，照亮每一个需要帮助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