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爸爸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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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给萧山盛肉准备送去的鲁素珍，以及正围在桌边坐着等开饭的萧鲁和萧河，都齐齐顿住了。 他们都以为，惦记了许久的兔肉就这么香喷喷地摆在眼前，珞珞这只小馋猫会立刻扑上去大块朵颐。 毕竟刚才鲁素珍还在炒兔肉时，她的大眼睛都已经粘在肉上挪不开，嘴里也一直在咽着口水。 谁能想到，她竟然能硬生生忍住，先把肉送去给萧山吃。 鲁素珍望着她正努力跨着门槛的小小身影，心头一热，眼眶瞬间就酸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感叹道：“唉，萧鲁啊。你活了二十年，总算做对了一件顶大的好事，那就是把珞宝带回我们家。”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你们瞧瞧，瞧瞧她那样儿……这么懂得心疼人，哪能不疼她” 说完，她端起给萧山的饭菜，匆匆追了出去，留下沉默的萧鲁和萧河两兄弟，心里五味杂陈。 萧河最先打破沉默，他想起白天抓兔子时珞珞说“爸爸凶”的话，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萧鲁：“二哥，你听见妈说了没你以后别那么凶珞珞。” 他声音低沉下去，语气是少有的认真，“你看现在虽然你是她爸爸，但她现在心里排第一的是大伯和奶奶，啥事儿都是先想到他们，你都是排在最后。珞珞多可爱，你怎么舍得凶她” 萧鲁被萧河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用你来说，小小年纪比妈和大哥还啰嗦。” 说完，他别开脸不再看萧河，只盯着满盆的红烧兔肉发呆。 萧河看着二哥紧绷的侧脸和紧抿的嘴角，他眼里的情绪让他完全看不懂。 鲁素珍端着饭菜快步走进萧山的屋里，眼前的一幕又让她心里酸软不不已。 只见珞珞踮着脚尖站在萧山的床头，她的小手里紧紧攥着盛着一块兔肉的小勺子。她正使劲举着胳膊，颤巍巍地要把那块肉喂到萧山的嘴边，嘴里还软糯地催促着：“大伯，吃肉肉，快快好。” “哎哟，我的珞宝。”鲁素珍赶紧走过去，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先把给萧山的饭菜放在床头的高凳上，然后俯下身，温柔地握住珞珞的小手，将那块举了好一会儿的兔肉喂进珞珞的嘴里。 她轻声哄着珞珞，“奶奶已经送肉肉给大伯吃了，这是珞宝的，珞宝赶紧吃，吃完了奶奶再给珞宝夹更多，好不好” 香喷喷的兔肉终于吃进珞珞的嘴里，小家伙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她含糊不清地开心道：“啊……唔，好次，肉肉太好次啦！” 这时萧山才明白过来，原来碗里的兔肉是给珞珞的，而她没吃就先送过来给他了。 这份来自小团子毫无保留的赤诚心意，让萧山心里温暖至极，忍不住热了眼眶。 鲁素珍和珞珞在屋里陪了萧山一会儿，才转回厨房吃饭。 萧河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夸道：“这兔肉可真香，多亏了我们珞宝……” 话没说完，就被萧鲁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萧河“哎哟”了一声，立刻改口，“……这可是我和二哥费了老大劲才弄回来的，能不好吃吗” “嗯嗯，好吃。”珞珞满足地啃着肉，小嘴油汪汪的，还不忘给奶奶夹一块，“奶奶吃。” 鲁素珍笑得合不拢嘴，“哎，奶奶吃，谢谢珞宝，珞宝真乖。” 萧鲁闷头吃饭，速度很快，但夹菜时却鬼使神差地把一块没有骨头的兔腿肉放进了珞珞的小碗里。 他动作有些生硬，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珞珞一眼。 珞珞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肉，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得看着萧鲁，露出一个大大的带着油光的笑容，“谢谢爸爸。” 这一声脆生生的“爸爸”，让萧鲁夹菜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抬眼，撞进珞珞那双纯粹欢喜和满是依赖的眼睛。他只觉得有些别扭，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迅速低下头继续扒饭。 晚饭后，鲁素珍在厨房收拾，萧河在院子里劈柴。 萧鲁则坐在萧山房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院子里抱着小乌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珞珞发呆。 “爸爸。”珞珞不知何时跑了过来，举着一把狗尾巴草，献宝似的递到他的面前，“珞珞要小狗狗，像小叔叔给的那样的。” 萧鲁看着那几根狗尾巴草，又看看珞珞期待的眼神，沉默了几秒，这才伸出手接过来。 他手指翻飞，动作利落，没一会儿几只灵活灵现的“小狗”就编好了。 “哇！”珞珞惊喜地接过，捧在手心，仰着小脑袋看他，星星眼里满是崇拜，“爸爸真厉害，比小叔叔厉害，小狗狗好看。” 萧鲁忍不住勾起嘴角，算她有眼光，他当然比萧河那傻小子厉害。 珞珞却像发现了新大陆，盯着他上扬的嘴角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爸爸笑起来，比大伯还好看呢。” 说完，她宝贝似的捧着草编小狗，又蹦蹦跳跳地跑开，去跟小乌龟炫耀去了。 而萧鲁听了她的话，上扬的唇角先是僵了僵，随即那弧度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大。 看着小姑娘身上穿着拿他汗衫临时改成的衣裤，萧鲁起身回屋，找出他仅有的两件比较新的的确良衬衫，拿去找鲁素珍，“给她改两身衣裳，换着穿。” 说完，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丢下衣服转身就走。 鲁素珍看着那两件衣服，再瞅瞅他落荒而逃别扭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摇头感叹：“这臭小子……” 院子里，珞珞正迫不及待地把她的满心喜悦跟小乌龟分享，“小乌堆，看！爸爸给的小狗狗！爸爸笑起来好好看，一点都不凶凶啦，比大伯还好看一点点。” 她伸出小拇指，认真地跟小乌龟比划着那一点点，“就一点点哦。” 小乌龟今天却有些蔫蔫的，绿豆眼瞅着她，“珞珞，你今天去抓那么多兔兔，都没叫我一起……我好伤心，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