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活捉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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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山林深处，古木参天，枝叶蔽日，光线幽暗。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腐烂树叶的特殊味道，偶尔传来不知名鸟兽的啼鸣，更显空旷寂静。 楚修明带领的六人小队，已在这莽莽林海中穿行了两日。 队伍沉默而高效，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留下极浅的足迹。 楚修明走在最前，目光一直扫视着四周，尤其是那些水泽湿地和开阔的林间空地，寻找着大雁栖息或觅食的踪迹。 与之前携带弓箭不同，此次楚修明他让人除了防身的工具，剩下还带了部分绳索、网具等。 连续两日的搜寻，并非一无所获。 他们发现过几处新鲜的禽类足迹和羽毛，但经过仔细辨认，多是山鸡、野雉之类，并非他们此行的目标。 随着深入，林木愈发茂密，适合大雁栖息的开阔水域似乎越来越少。 队伍暂时在一处溪流边休整，补充饮水。 连续跋涉带来的疲惫，加上目标迟迟未现的焦灼，让气氛有些沉闷。 秦三灌了几口清冽的溪水，用袖子抹了把嘴，实在憋不住话，凑到正在检查弓弦的秦风身边，压低声音嘀咕：“大哥，这都找了两天了，净是些山鸡兔子……将军这趟钻老林子，合着就是为了给夫人打那劳什子大雁啊” 他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替将军“大材小用”的委屈，“我原先还以为有啥秘密军务，比如探查蛇蛊国的暗桩啥的呢……” 秦风头也没抬，只是熟练地检查着弓臂的韧性，闻言，淡淡地瞥了秦三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秦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秦三没得到回应，反而更来劲了，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却带上了几分由衷的感慨：“不过话说回来啊，大哥，我现在是越想越觉得，咱们将军能遇上夫人，那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你是不知道，当初在京城，那些往将军身上扑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我看着都替将军腻歪！一个个娇滴滴、心思弯弯绕，哪配得上咱们将军” 他咂咂嘴，一脸“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表情，“现在我可算明白了，不是我眼光高，是我以前见识太浅！你看看咱夫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关键时刻能拿主意，平时待咱们这些粗人也和气，拿出来的那些吃食、那些新鲜玩意儿……我的个亲娘哎！” 一直抱臂靠在旁边树干上、闭目养神的秦二，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硬的侧脸线条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倒是坐在不远处石头上的秦四接了话茬，他年纪最轻，性格也活泼些，此刻一脸深以为然，用力点头附和：“三哥说得太对了！别的咱不说，就夫人弄出来的那些吃的！那泡面！那罐头！还有那天晚上放的‘电影’！哪一样不是神仙手段我以前觉得京城八宝斋的糕点就是顶天了，现在想想，那都是啥呀！” 他一脸回味无穷，“要不是跟着将军和夫人，咱这辈子哪能见识这些要我说啊，要不是夫人，将军当初被流放到这鬼地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哪能有现在这红红火火的光景” 他这话音刚落，前方一直凝神观察的楚修明忽然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所有人瞬间屏息凝神，如同石雕般定在原地。 只见楚修明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前方不远处一片水草丰茂的浅滩。 那里，正有一对体型硕大、羽毛光洁的大雁在悠闲地觅食、梳理羽毛，姿态优雅，俨然一对恩爱伴侣。 楚修明眼神一凝，打了个手势。 秦风、秦二会意，立刻带着几人悄无声息地向两侧包抄，形成合围之势。 楚修明则从腰间解下特制的、韧性极佳的套索，如同训练过多次的猎手，压低身形，借助灌木的掩护，缓缓向那对浑然不觉的大雁靠近。 他的动作极慢，极轻，每一步都落在松软的泥土或厚实的落叶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 就在距离足够近时，那对机警的大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昂起头四处张望。 说时迟那时快！楚修明身形暴起！如同扑食的猎豹，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手中的套索在空中划出两道精准的弧线，分别套向两只大雁的脖颈和翅膀！ “嘎——！” 受惊的大雁刚要振翅飞起，套索已然收紧！ 楚修明手腕一抖，巧劲一收，两只拼命扑腾的大雁便被牢牢套住，拖倒在地。 他迅速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柔软布条熟练地缚住雁爪和翅膀，避免它们受伤或过度挣扎。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眨眼之间。 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已然被擒，除了受惊的鸣叫和扑腾，毫发无伤。 “漂亮！”秦三忍不住低喝一声，满脸兴奋。 楚修明检查了一下两只大雁的状态，确认它们只是受惊，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对意义非凡的活雁交给身旁的秦风妥善看管，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和满意。 “任务完成。收拾一下，即刻返程。”他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是！”众人齐声应道，迅速整理装备，脸上都带着完成任务后的喜悦。 返程的路上，气氛轻松了不少。 秦三和秦四吊在队伍末尾，看着前方将军挺拔的背影，以及秦风小心翼翼提着的那对不时扑腾一下、嘎嘎叫几声的活雁，又忍不住咬起了耳朵。 秦三用手肘捅了捅秦四，声音压得极低，挤眉弄眼：“诶，老四，看见没活捉！将军为了夫人，可是费了大心思了！这可比一箭射了难多了！刚才咱们夸夫人那些话，将军……他耳朵那么灵，是不是全听见了” 秦四心里也咯噔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前面的背影，小声道：“不……不能吧咱们声儿挺小的……” “万一呢”秦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夸张，“你说将军会不会觉得……咱们是在暗示他……嗯……那啥” 他挤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就在两人内心戏十足、惴惴不安之际，走在前面的楚修明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他这一停，如同定身咒。 最前面是提着雁的秦风和秦二几乎同时刹住脚步，身形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