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火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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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峪的寂静被彻底撕碎，火光与厮杀声取代了死寂。 林慕义身先士卒，如同劈开浪涛的刀锋，直插混乱的战团核心。他的目标明确——那个手持匕首信物的瘦高头领！此人乃是赵品才的心腹，是坐实赵品才通敌罪行的关键活口！ 那瘦高头领眼见林慕义如杀神般扑来，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什么“货物”和黄金了，将手中的匕首往怀里一塞，转身就想往洞口方向逃窜！ “哪里走！”林慕义岂能让他逃脱！脚下发力，速度再增，手中腰刀带着凄厉的风声，直劈对方后心！ 瘦高头领听得脑后风响，吓得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过这致命一击，但背部的衣衫却被刀锋划开，凉意透体。 “拦住他！快拦住他！”瘦高头领嘶声尖叫，招呼周围的手下。 两名离得近的赵品才家丁硬着头皮，挥舞着腰刀迎向林慕义。 “滚开！”林慕义眼神冰冷，不退反进，腰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格开一人的劈砍，同时侧身避过另一人的直刺，左腿如同铁鞭般横扫而出，狠狠踢在当先那家丁的膝关节侧面！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家丁惨嚎着倒地！ 另一名家丁见状胆寒，动作一滞，林慕义的刀锋已经如同毒蛇般递到，瞬间抹过了他的咽喉！ 热血喷溅！林慕义看也不看倒下的敌人，目光死死锁定那个连滚带爬、已经接近洞口的瘦高头领！ 就在此时，那名后金头领也反应了过来，明白中了埋伏，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沉重的弯刀，带着两名悍不畏死的后金兵，如同疯虎般向林慕义侧翼杀来，试图为瘦高头领争取逃跑时间，或者……杀出一条血路！ “教官小心！”正在与另一名后金兵缠斗的李贵见状，目眦欲裂，想要回援，却被对手死死缠住。 林慕义腹背受敌！前有即将钻入洞口的瘦高头领，侧有凶猛扑来的后金精锐！ 千钧一发！ 林慕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不理会侧翼来袭的后金头领，脚下猛地一蹬，身体前倾，将手中腰刀如同标枪般，奋力掷向那瘦高头领的后背！ “嗖——噗！” 腰刀带着林慕义全部的力道和决绝，精准地贯穿了瘦高头领的大腿！ “啊——！”瘦高头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扑倒在地，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而几乎在林慕义掷出腰刀的同时，后金头领那势大力沉的弯刀，也已经带着恶风，劈到了他的身侧！另外两名后金兵的虎枪，也一左一右，封住了他闪避的空间！ 避无可避！ 林慕义甚至能闻到弯刀上传来的血腥气和对方那狰狞面孔上的杀气！ 他猛地一个蹲身旋体，险之又险地让过头顶劈落的弯刀，但左臂却被一名后金兵的虎枪枪尖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传来，让他闷哼一声！ “死吧！（女真语）”后金头领见一刀落空，手腕一翻，弯刀变劈为削，横斩林慕义脖颈！另一名后金兵的虎枪也再次刺来！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 “砰！砰！” 两声铳响几乎同时响起！是占据制高点的火铳手在陈忠指挥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开枪了！ 铅弹呼啸！一名正欲刺向林慕义的后金兵胸口爆开血洞，踉跄后退。另一颗铅弹则打中了后金头领持刀的右臂，虽未造成重创，却让他动作一滞，刀势缓了半分！ 这宝贵的喘息之机！ 林慕义强忍左臂剧痛，就着蹲身的姿势，右腿如同蝎子摆尾，狠狠踹在面前那名后金头领的膝盖侧面！ 后金头领下盘不稳，一个趔趄！ 林慕义如同弹簧般跃起，合身撞入对方怀中！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插在小腿侧的备用短匕，狠狠捅入了对方没有盔甲保护的肋下！并且用力一搅！ “呃！！！”后金头领双眼猛地凸出，口中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栽倒！ 解决掉最大的威胁，林慕义毫不停留，一个翻滚，躲开另一名后金兵迟来的虎枪刺击，顺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柄腰刀，反手一刀，结果了那名因同伴死亡而有些慌神的后金兵。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林慕义掷刀伤敌，到险死还生，再到瞬间反杀两名后金精锐，其过程惊险万分，却又如行云流水，将个人勇武与战场应变发挥到了极致！ 周围正在厮杀的两方人马，都被他这悍勇无匹的表现所震慑！ “林教官威武！”明军士卒见状，士气大振，喊杀声更加猛烈！ 而赵品才的家丁和后金残兵，则士气愈发低落，抵抗也变得散乱起来。 李贵也终于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浑身浴血地冲到林慕义身边，看到他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急道：“教官！你的伤！” “无妨！皮肉伤！”林慕义撕下一条衣襟，迅速将伤口上部死死扎住，暂时止血。他的目光立刻投向那个被腰刀钉在地上，仍在哀嚎的瘦高头领。 他大步走过去，拔出自腰刀，不顾对方的惨叫，一把从其怀中搜出了那柄作为信物的匕首，以及一些散落的金银和……一枚小小的、刻着“赵”字的私人印章！ 看到这枚印章，林慕义眼中寒光爆射！这是比任何口供都更直接的铁证！ 他一把揪住瘦高头领的头发，将染血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说！赵品才还有什么阴谋山海关内，还有谁是你们的同党！” 那瘦高头领疼得几乎昏厥，看到那枚暴露的印章和林慕义那杀神般的眼神，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说……我说……兵备道……仓库……还有一批……火药……被……被做了手脚……是……是给……给……” 他话未说完，突然，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射穿了他的咽喉！ 瘦高头领眼睛猛地凸出，嗬嗬两声，头一歪，气绝身亡！ 又被灭口！ 林慕义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冷箭射来的方向——那是哑巴峪一侧更深的黑暗，并非他们潜伏的区域！ 还有隐藏的敌人！ “小心冷箭！”林慕义厉声大喝！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又是数支冷箭从那个方向射来，目标赫然是几名正在追击残敌的明军士卒！ “噗噗！”两名士卒猝不及防，被射中倒地！ “结阵！向洞口方向靠拢！”林慕义当机立断，指挥队伍收缩，依托乱石和洞口作为掩体。 残余的几名赵品才家丁和后金兵，也趁机连滚爬爬地躲回了洞中，或者试图向小路方向逃窜。 战斗暂时陷入了僵持。暗处隐藏的弓箭手如同阴险的毒蛇，威胁着所有人的安全。 林慕义靠在洞口旁的一块巨石后，快速包扎着左臂的伤口，脸色阴沉。他没想到，赵品才竟然还安排了后手！这些弓箭手，显然是负责监视和……最终灭口的！ 必须尽快解决这些暗处的威胁，并攻入洞中，肃清残敌，拿到那批被做了手脚的火药！ 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脸色难看的陈忠和李贵，又看了看周围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士卒们。 他知道，最艰难的时刻，或许才刚刚开始。 这哑巴峪的洞窟，就像一头噬人的怪兽，而他们，必须深入虎穴，将其彻底捣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左臂传来的阵阵剧痛，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准备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