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屑的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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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笼罩在薄雾中，角门处的婆子们交头接耳，手中的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声响。 “听说了吗二老爷天刚亮就带着人去王家了！” 门房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还带了八个膀大腰圆的小厮，瞧着跟讨债似的！” “讨债” 吴新登家的嗤笑一声，将抹布甩在木桶里，溅起水花， “王大人可是三品大员，马上要掌京营的，二老爷那书呆子......” 话未说完，周瑞家的匆匆赶来，鬓边的绢花随着步伐乱颤。 “快别说了！” 她一把拽住两人， “我刚从太太屋里出来，这消息已经传到太太耳朵里了！” 暖阁内，王夫人斜倚在湘妃竹榻上，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强撑着冷笑道： “就他读了一辈子死书，连下人都管不好，还能从子腾手里要钱” 她猛地咳嗽起来，震得枕边的药碗叮当作响， “不过是去丢人现眼罢了！” 与此同时，王熙凤正在镜前梳妆，听平儿禀报后，手中的鎏金钗 “当啷” 掉在妆奁上。 “荒唐！” 她挑眉冷笑，指尖划过鬓边新戴的红宝石， “叔父是什么人别说他一个五品官，就是六部尚书来了......” 她突然顿住，望着铜镜中自己精致的妆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荣庆堂里，贾母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檀木珠子被捏得咯咯作响。 “老二真去了” 她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鸳鸯轻轻为她披上鹤氅，小声道： “老祖宗别忧心，二老爷做事总有分寸。” “分寸” 贾赦靠在太师椅上，二郎腿晃得流苏穗子乱抖， “他要有分寸，当年就不会为了几句诗，把珠儿打得下不了床。” 他抓起酒壶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 “不过这次...... 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日头稍高，马蹄声由远及近，惊起檐下白鸽。 贾政翻身下马，官服下摆沾满尘土，腰间却牢牢系着个沉甸甸的锦缎荷包。 他大步穿过垂花门，小厮们抬着的樟木箱在石板路上拖出刺耳声响，引得丫鬟婆子们纷纷探头张望。 “快！快去禀报老太太！” 赵嬷嬷尖着嗓子喊道，眼中满是兴奋。 荣庆堂内，贾母猛地站起身，佛珠 “哗啦” 散落一地。 贾政撩袍跪下，双手呈上锦缎荷包： “母亲，这是王子腾归还的三十万两银票，余下四十万，他承诺半月内凑齐。” 荷包落在八仙桌上，发出厚重的闷响。 贾母颤抖着双手打开，明黄的银票上，“户部官印” 四个朱砂大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 这是真的” 她的声音几近哽咽，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泪花， “老二，你......” 贾政叩首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 “儿子无能，让家族蒙羞至今。但从今往后，定要让贾家重回往日风光！” 他想起在王府书房里，王子腾额角的冷汗，王母骤然苍白的脸，胸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贾府。 王熙凤握着茶盏的手突然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指尖也浑然不觉。 “这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眼前浮现出叔父平日里威严的模样，那个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会向贾政低头 王夫人的暖阁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不可能！子腾绝不会......” 她踉跄着扶住梳妆台，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如鬼。 周瑞家的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滚！都给我滚！” 外间，小厮们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在王府的见闻。 “你们没瞧见！” 一个年轻小厮涨红着脸， “王大人的长子王仁，平日里鼻孔朝天，今儿个缩在他娘身后，跟鹌鹑似的！” “可不是！” 另一个小厮压低声音， “听说二老爷周身气势吓人，王家老太太撒泼，二老爷一句话，她就......” 他突然噤声，只见贾政正穿过游廊，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黄昏时分，醉仙楼的食客们挤在窗边，望着荣国府方向指指点点。 “瞧见没王家的马车刚从贾府出来！” “啧啧，听说王子腾亲自来赔罪了！” “那可是未来的京营统帅啊，竟栽在贾政手里......” 贾府角门处，王熙凤倚着门框，望着天边的晚霞。 平儿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奶奶，二老爷这次......” “闭嘴！” 王熙凤猛地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走，去老太太屋里请安，瞧瞧咱们这位二叔父带回来多少，还有多少惊喜。” 贾政回到卧房，将窗帘拉起。 刚刚坐在床上，他想起在王府对峙场景时，体内的弥陀经功法不自觉运转， 那股从丹田升起的一股胆气，让他面对王子腾的威压也能镇定自若。 没有想到弥陀经还有如此妙用， “这是......” 他话音未落，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灵魂竟如脱缰野马般冲破躯壳。 轻飘飘的灵体悬浮在虚空，视角陡然升高， 他惊恐又震撼地发现，自己竟能看清每一粒在空气中悬浮的尘埃，听见院外更夫踏碎积水的声响， 甚至连墙缝里蚂蚁搬运食物的触角颤动都清晰可见。 桌椅案几在神识中褪去表象，显露出木质纹理里暗藏的蛀虫巢穴； 墙壁上的水墨画墨迹未干，每一道笔触的走向都纤毫毕现。 他试着 “转动” 视角，竟能穿透墙壁，窥见隔壁丫鬟们围炉夜话的场景， 她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此刻在他耳中如同洪钟大吕。 贾政狂喜难抑，这正是《弥陀经》中记载的 “夜游境”！ 突破此境，不仅神识可离体探查，更能在夜间视物如白昼。 他感受着识海中澎湃的力量，暗忖或许有了这等神通， 以后想要探查机密，那就容易的多了，而且破镜后已经可以过目不忘，思维敏捷。 资质大幅提升，今后努力学习，虽然说科举已经不可能，但是成为大儒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