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甄家凭什么如此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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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淅淅沥沥，敲打着荣国府，将窗棂上的云母纸洇出淡淡的水痕。 贾政坐在书房窗前，手中捏着阿福刚递来的密报， 纸上 “甄家与王子腾互赠厚礼” 的字迹仿佛带着刺，扎得他指尖发紧。 前世关于《红楼梦》的故事再次浮上心头， “贾史王薛” 的谱系图在心中模糊成一片墨迹。 “果然如此。” 贾政将密报凑近烛火，“甄家这步棋，下得够狠。” 他想起穿越前读的原着，甄家与贾家本是老亲， 如今却为了攀附太上皇势力，不惜一切拉拢王子腾，将矛头对准日渐式微的贾府。 雨势渐大，打在庭院的芭蕉叶上发出 “噼啪” 声响。 贾政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泛黄的京中贵胄名录。 “元春还在甄妃宫里当女史，” 贾政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长女元春谨小慎微的模样， “每年送去的一万两银子，怕是都填了甄家的无底洞。” 原着中元春在宫中多年不得晋升，后来虽然成功封妃，但最终郁郁而终，如今看来绝非偶然。 甄家为了讨好太上皇，也防备贾家，怕是早已将元春视为向贾家敲竹杠的棋子。 他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金陵地界圈出 “林如海” 的名字。 贾敏作为贾母最疼爱的女儿，嫁给探花郎林如海本是一段佳话， 可原着中贾敏却在不久后病逝，留下年幼的黛玉孤苦伶仃。 贾政的手指重重按在扬州府的位置 —— 这里不仅是林如海的辖地，更是甄家盐商势力渗透的要冲。 “甄家要搞垮贾家，第一步就是断了我们的姻亲臂助。” 贾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林如海刚正不阿，挡了甄家的盐路；但却是贾家从武转文的一大助力。” 他想起原着中林如海后来也 “染病身故”，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赵姨娘端着参汤走进来，见贾政面色凝重，便轻手轻脚地放在案上： “老爷还在为公务的事烦心老太太让我来劝您，凡事想开些。” 贾政挥挥手让她退下，目光重新落在《红楼梦》剧情中。 书中 “一从二令三人木” 的判词此刻有了新的注解： “一从” 是王夫人初入贾府的顺从，“二令” 是王子腾掌权后的发号施令，“三人木” 恐怕就是指贾府最终被休弃的命运。 而这一切的推手，正是眼前勾结外敌的甄家与王家。 “不行，绝不能让剧情重演。” 贾政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元春必须尽快出宫！她在甄妃身边多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但宫里岂是说走就能走的 他想起皇帝前日在朝堂上对王子腾病状的冷漠，心中已有计较 —— 或许可以借王子腾案为由，奏请皇帝将元春调往别处，再寻机让她 “染病” 出宫。 “当务之急，是保住贾敏和林如海。” 贾政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写下 “扬州盐引” 四个字。 甄家在两淮的盐务上盘根错节，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必定挡了他们的财路。 要保住林如海，就必须抓住甄家贪腐的证据，提前为他扫清障碍。 他想起昨夜在王子腾密室中看到的密函，其中就有几封涉及甄家私运官盐的记录。 如果能将这些证据交给林如海，不仅能助他站稳脚跟，还能让甄家投鼠忌器。 “阿福！” 他扬声唤来心腹小厮， “明日早上，去通知工部营缮司的李主事，就说我要查两淮盐道的工程账目。” 另外去账房传我的话，明日一早将随我去衙署，给我盯紧了，把每一笔银两分毫厘都盘查清楚。 小厮领命欲行，又被他叫住： 告诉他们，这差事办好了有赏，若敢走漏风声 —— 他目光扫过案头锋利的裁纸刀，小厮顿时噤声，躬身退下。 案头的狼毫饱蘸墨汁，贾政铺开宣纸，笔尖在纸上顿出深沉的墨点。 想起原着中贾敏 一病不起 的蹊跷，他笔下的力道不觉加重： 贤妹夫如晤：近闻甄家与王子腾勾结甚密，其心叵测。“ “吾妹身边使唤之人，务必要重新核查底细，尤其是甄家旧日所赠丫鬟，切不可轻信...... 写到此处，他想起王夫人院里被查出的眼线，腕间青筋微跳， 若可，愚兄会遣熟悉贾家各房的可靠人前去帮忙，可令其联系南京族人，以防不测。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 贾政放下笔，对着信纸轻轻吹气，目光落在 谨防毒手 四字上。 他想起穿越前读到贾敏病逝时的扼腕，如今手握改变命运的契机，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信封用火漆封口时，他特意在蜡印中混入了一丝夜游境的神识 —— 若有人试图拆阅，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阿福， 他将信交给心腹仆人， 明日一早安排稳妥人手快马加鞭送往扬州，务必面呈林姑爷，不得经人手转交。 看着阿福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贾政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 两淮盐道的账目盘查只是第一步，试探下甄家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当他开始触碰甄家的利益蛋糕时，对方会有怎样的动作。 是狗急跳墙，还是有所收敛 这将决定他下一步的计划。 贾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他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 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能勋贵中有不少人已经站在了甄家身边，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如今皇上缺钱，能够搞到钱的事，必然喜欢，也刚好成为自己晋升右侍郎后的功劳。 这次自己的反击也是有理由的， 甄家与王子腾阴谋陷害自己的事，勋贵中自然是清楚的，谁也说不出半个不是！ 即便是到了如今，也不见甄家来人赔礼，还想着蒙混过关！ 也就是以前贾政的脾气不会说，但是，他不是原先的贾政了！ 王子腾因为梦魇的事翻不起浪，只剩下甄家远在南方，他要看一看他甄家凭什么如此狂傲！ 自己这一位三品大员都不能让他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