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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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宫后殿的暖阁里，檀香袅袅。 太上皇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圈椅上，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素色道袍的白发道人，桌上摆着一壶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热气氤氲。 “荣国府近来倒是有些动静，”太上皇端着茶杯，语气平淡，“不过是得了个侯爵，造了个能打铁的机器，算不得‘起来了’吧” 白发道人指尖轻点桌面，目光深邃：“陛下所见，只是表象。荣国府真正的根基，不在爵位与机器，而在人。” “人”太上皇眉峰微挑，放下茶杯，“你是说贾政他虽有些本事，可终究是个文官，难不成还能翻天” 道人轻笑一声，缓缓道：“陛下年轻时也习武，该知道‘大宗师境’意味着什么。如今荣国府，已有一人突破至大宗师境，这等实力，足以护住一族根基，便是朝堂动荡，也能稳如泰山。” “大宗师境！”太上皇猛地坐直身体，眼中满是震惊。 他年轻时曾一心求武，却终其一生未能触及大宗师的门槛，自然清楚这一境界的恐怖——一拳可碎碑，一念可控局，寻常军队都难以制衡。 “是谁”太上皇急切追问，“荣国府里，难不成还藏着这般高手是贾赦还是……” 道人摇了摇头，指尖落在桌上，轻轻吐出两个字：“贾政。” “竟是他！”太上皇彻底愣住了。 在他印象里，贾政最近也算是个沉稳内敛的文官，分管工部，虽有才干，却从无习武的传闻，怎么会突然突破到大宗师境 “蒸汽机出世，引动人间气运，再加上皇家册封的侯爵之尊，双重加持下，他借势破境，不足为奇。”道人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如今的贾政，已是凡尘巅峰的大宗师，手握利器，身有爵位，荣国府的崛起，已成定局。” 太上皇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扶手。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帝近来对贾政愈发看重——原来，这位看似普通的工部官员，早已成长为连他都不能小觑的存在。 “江南的甄家……”太上皇轻声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 道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甄家虽强，却只是凡俗势力；贾政已是大宗师，又有气运加持，甄家若还想与他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陛下，江山稳固，重在顺势而为啊。” 太上皇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叹了口气。 他护了甄家多年，却没料到，荣国府竟会出一个大宗师。 暖阁内，太上皇望着窗外夜色，心中思绪翻涌。 一想到秦可卿，他眼底的复杂便化作几分释然——当初秦可卿嫁入荣国府，他还暗自惋惜，觉得孙女屈就了贾政这个“普通文官”，如今看来，竟是自家孙女占了天大的便宜。 有贾政这等大宗师在，往后秦可卿在荣国府的地位自不必说，便是他百年之后，也有人能稳稳护持她周全。 先前他总担心现任皇帝并非仁厚之君，自己一旦离世，秦可卿没了靠山会受委屈，此刻这份担忧，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罢了，是我小看了贾政。”太上皇轻声自语，随即起身，朝着太后的宫殿走去。 太后宫中灯火稀疏，她正坐在窗边刺绣，神色淡然，眉宇间带着几分常年独居的枯寂。 见太上皇进来，她放下针线，微微欠身：“陛下怎么来了” 太后宫中灯火稀疏，她正坐在窗边整理旧物，指尖拂过一方绣着海棠的手帕——那是多年前她亲手为早夭的“孙女”缝制的，如今只剩边角磨损的痕迹，一如她心中早已沉寂的念想。 见太上皇进来，她只淡淡抬眼，语气平静无波：“陛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太上皇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那方手帕上，沉默片刻才开口：“有件事，我瞒了你许多年，今日不得不说。” 太后手中的动作一顿，眼底却没什么波澜——深宫岁月早已磨平了她的情绪，除了那早逝的孩子，似乎再没什么能让她心动。 “当年……囡儿并未夭折。”太上皇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炸在太后耳边。 太后猛地抬头，手中的手帕“哗啦”掉在地上，眼中的平静瞬间碎裂，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囡儿……她还活着” 这些年她无数次在梦中见到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却只敢偷偷悼念，从不敢奢望她还在世。 “是。”太上皇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歉疚，“当年为避锋芒，宫女只能悄悄将她送出宫，寄养在秦家，后来又让她嫁入荣国府，成了贾政的妻子。这些年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走漏风声，害了她性命。” 太后的手微微颤抖，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活着……她还活着……” 她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多年的思念与委屈在此刻汹涌而出，心如枯木的胸膛里，终于重新有了跳动的感觉。 太上皇递过一方锦帕，继续道：“不仅活着，她如今过得很好。你可知她的夫君贾政，如今是什么光景他得了皇帝册封的一等侯爵，更突破至大宗师境——那是凡尘武者的巅峰，一拳可镇千军，往后再没人能欺负可卿。” “大宗师境”太后渐渐止住泪水，眼中的震惊转为惊喜，“贾政竟有这般本事难怪……难怪我总觉得荣国府近来势头不同，原来竟是可卿的夫君在撑着。”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孙女不仅活着，还嫁了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 太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荣国府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好，好……真是太好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不仅好好的，还有人这般护着她。” 多年的遗憾与牵挂，在此刻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往后的日子，她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她的孙女还在，还过得很好。 太上皇看着她的模样，也松了口气：“往后你若想她，便让人递个信，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太后点头，笑容里满是释然。 深宫的枯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驱散，她终于有了盼头，有了值得牵挂的温暖。 太上皇看着她的模样，也露出笑容。 荣国府有贾政这颗定心丸，不仅秦可卿有了保障，这大胤的江山，似乎也多了一层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