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谓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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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宝石，作为把魔法少女和异能者分开别来的核心，自情绪，意志之火焰里诞生，辅以原初之本貌，净以世界之流息，以人之过往与未来所构筑，所以绝对纯净，所以绝对无暇。 但命运的馈赠都有其代价。 倘若灵魂宝石的拥有者变的犹豫，徘徊，彷徨，背弃了自身的理念，选择使用不再公义的，符合她自己内心的手段，去选择拥抱堕落与黑暗，她的灵魂便会不复纯洁与无暇，自痛苦与无奈中转变成漆黑，于是，魔女自此而生。 但孟柠不觉得自己有魔女化的可能。 因为她的目标很简单，哪怕在自己不是魔法少女的时候，那个目标都是如此的清晰，从不曾改变。 至于手段，我觉得我没做错！ 这不就好了。 而现在，牢狸居然和她说，她现在有不小的半魔女化风险。 关于魔女化，灵魂宝石有三个阶段，纯净态，混合态，凝固态。 而所谓的半魔女化，指的便是从纯净态转变成混合态的过程。 “伙伴，魔女化不是单纯由自己所决定的，她人对你的情绪，对你的认可，也有很大的锚定作用，并不是只靠你自己认为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海狸那毛茸茸，肉嘟嘟的小脸努力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了，它此时伸出一只爪子，放在孟柠面前。 “伙伴，你要么是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的理念了，要么有很多人认为你是一个已经堕落的人，要么就是有很多人对伙伴你怀有恶念。” “什么叫做怀有恶念” 嘶。 孟柠痛呼一声。 刚刚她动作太剧烈，又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了，现在疼的厉害。 “呜呜呜。 这个伤口还要几天才好啊。” “我都让你不要那么张扬了伙伴，你偏偏还要和他们打，现在尝到苦头了吧，你这样的小伤，动用魔力恢复的话，差不多半个月就好了。” “…唉，一开始人家以为他们是来搭讪的啦，谁知道来真的 啊，半个月啊，半个月不出门我要死的…有没有什么更快恢复的办法啦。” 一想到半个月不能出门，要待在自己家里，她就感觉生活没有了希望。 事已至此，先玩游戏吧。 孟柠趴在床上，两只小脚翘起，展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珠玉般的白嫩脚趾舒服的夹紧，缩成一团。 “呜～” 少女声音酥麻，阴柔婉转，此时哪怕是个绝情绝性之人在此，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感觉浑身发痒，通体燥热无比。 就像那句经典的如果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那么现在的孟柠也可以摆起双手，一脸严肃的说。 没有人比我更懂骚。 “伙伴，不要岔开话题。” 可惜，某只海狸是完全不懂风情的，她只觉得孟柠吵闹。 牢狸此时也坐在床上，此时看孟柠开始操作起她手里的那个黑色铁块，原本漆黑的屏幕一下子变得五颜六色。 牢狸伸出手，小爪爪一下子拍在了孟柠的脑袋上。 “魔女化是很恐怖的事情，除了战死的魔法少女外，很多魔法少女都是因为魔女化后被联合国审判而死去的。” 像是注意到了它的严肃和认真一样。 孟柠那双在以往都只会充满无所谓或戏弄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坚毅起来。 “所以，你说，如果我那天变成了魔女，就会变成这样” 于是，她手指轻巧的滑动。 在屏幕闪动间，打开了一个视频。 牢狸见状，也把自己圆圆的脑袋凑到她的头旁边，两个小脑袋一起看着闪动的屏幕。 牢狸聚精会神。 “啊啊啊啊啊。” 牢狸感到困惑。 “我要黑化！” 牢狸沉默了。 它有预感，孟柠给它看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有些愤怒的看向孟柠。 白发的少女此时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在海狸略显愠怒的挣扎里，把它抱住，下巴压在它的脑袋上。 “好啦，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你说吧，我只是看你太严肃了，开个玩笑。 你知道的啦，对于魔法少女的那些玩意我不明白，我就擅长点这种逗人的东西啦。” 片刻的沉默后，海狸开口，“伙伴，你为什么会认为魔女化后还能保证你是人类的形体” “袜！这么可怕吗” 不当人了也还行 牢狸已经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它接着问道：“成为魔女的那些魔法少女，她们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就像伙伴你先前看到的那只镜魔一样，但真正的魔女只会比你所见的更加的污浊与恐怖。 而在那个时候，很多魔法少女其实…她们说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魔女的，她们会开心的和同伴聊天，会说明天的计划，会讲着接下来打算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 但她们的认知和理念已经被改变了，她们会觉得自己是还在非常正常的生活，再然后，在同伴惊恐的目光里，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这个悲哀的事实。” 它顿住了，等待着孟柠接下来的问题。 孟柠这次是真的想要认认真真的听完它的话的，不过注意到它已经停了下来，也不客气的开口询问。 “诶，那你说，你是怎么注意到我有变成魔女的可能的。” “谁让你身上的负面情绪太浓厚了！别人都是潜移默化的，就伙伴你身上那股负面情绪简直要化成实质了好吗 别人对你的情绪是用来锚定你自己的认知和信念的，属于是几个帮助你内心稳定的支点。” 它显然很生气。 “但是伙伴你是怎么回事，正常来说，所有魔法少女的锚点，是给她们强化稳定自身用的！ 关于魔女化的重点在于还是她们自己的内心一直认为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应该去用怎么样的手段。 但有关你的锚点，简直要带着你走了，要么是有很多的人对你都抱有负面的认知，要么就是对你抱有负面情绪和想法的少数人，他们个体的情绪非常强大，而这种人，一般来说不是异能者就是魔法少女。” 所以！伙伴，你到底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次换孟柠沉默了。 谈恋爱应该不算伤天害理吧。 “呃，伤天害理说不上，至于让别人恨我但拿我没办法的事情的话，嗯…，我以前做的还不少来着。 用她们的话来说，我其实是个超级大渣男来着。” “就是那种在现实世界欺骗女孩子感情，然后把她们最重要的东西夺走之后就不管了，接着一走了之的人” 海狸也有些不可置信，它记得它的魔法生物老师和它说过，这种人是对魔法少女残害最大的人之一，可怕程度完全不小于那些可怖的衍生魔。 但是在它看来，会为了救自己的同伴而奋不顾身的孟柠，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孟柠此时也有些讪讪。 毕竟被怎么样的人骂也有讲究。 要是她的前女友骂他，他会心怀愧疚的全部接受，然后忘掉，要是那些嫉妒他的人骂他，他会满不在乎的随口怼回去。 不过这只明显单线程，带点傻的海狸骂她，让她自己都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 “夺走什么重要东西的不至于，我一般来说的话，只骗感情的来着。” 她急忙调转话题。 “话说那现在怎么办。” “虽然伙伴你本人只要不对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产生怀疑，其实再多的负面锚点对伙伴你都不会产生真正的实际影响。 但是，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永远对自己理念一以贯之之人，何况很多时候，就连她们所追寻的事物本身都会背叛她们。 所以很多人必然都会在某些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去改变自己的选择。 足够多的祝福，也就是正面的情绪锚点，可以帮助伙伴你减少向着魔女化转变的速度，重新定位对自己身为一名人类，一名魔法少女的认知。” 孟柠有点麻了。 “那现在就是要减少别人对我的负面情绪咯” 牢狸认真说道：“或者说增加别人自己的祝福也可以。” 本质上，无论是来自他人的，社会的，或是自我的认知，不过是用以锚定一个人的锚点。 倘若有一千个人认为一个人并非善类，而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好人的话，恐怕那个人自身，哪怕行善积德，都会怀疑自己的行为的吧。 “伙伴你一定要知道，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和认知。” 就像所谓理解经典的理解何为爱那样，倘若一开始的目标是学会爱别人，那么当爱理所当然的变成折磨，乃至带给对方痛苦时，那么，大概率，便是变成魔女了吧。 孟柠沉默着，把手机关掉又打开。 照亮了她那张如今变得勾魂摄魄的小脸。 不要怀疑自己的认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