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宗门高层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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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宗主殿，穹顶高悬的照影明镜原本流转着温润光华，将殿内每一缕灵气波动都映照得清晰无比。然而，当苏瑶与墨渊踏入殿门的刹那，镜面骤然泛起无数细密涟漪，光影扭曲，仿佛镜中倒映的并非实体，而是两个不断干扰现实规则的“异常涡旋”。 殿内早已等候的各峰峰主、资深长老，原本或肃穆或审视的目光，在触及两人身影的瞬间，齐齐凝固。修为稍弱者，只觉得灵台一阵莫名的滞涩，仿佛平日里如臂指使的灵力，此刻变得有些“不听使唤”；而几位元婴后期的长老，则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更深层次的不适——他们赖以沟通天地、引动法则的神识，在靠近那两人时，竟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变得晦暗不明。 主持此次召见的玄石长老，强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悸动，沉声开口：“苏瑶，墨渊，你二人在万古秘境中滞留远超预期，如今归来，身上气息……颇为殊异。秘境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刻意忽略了照影明镜的异常，但微微绷紧的指节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苏瑶立于殿中，感受着周身无形中弥漫的、来自整个宗门大阵以及诸位长老气机联合形成的压迫感。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侧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穹顶那面依旧波纹荡漾的照影明镜。 随着她目光流转，一丝微不可察的、源自秘境核心的秩序权柄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轻轻点在了笼罩主殿的庞大阵法某个极其细微的、关乎“信息映照”的规则节点上。 霎时间，穹顶的照影明镜光华大放，镜面中苏瑶与墨渊的身影非但没有变得清晰，反而骤然碎裂成无数难以名状的色彩与扭曲的线条，仿佛镜面本身无法承载他们的“真实”，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殿内墙壁上铭刻的、用于稳定灵气和隔绝窥探的符文，也紧跟着明灭不定，整个主殿的阵法运转，出现了刹那的、局部的紊乱！ “这……”一位精通阵法的长老骇然失色，失声惊呼。他从未见过宗门传承千年的大阵，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仿佛被某种更高等规则“干扰”的现象。 苏瑶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玄石长老，语气平静无波：“回禀长老，秘境之中，机缘巧合，触及了一些上古遗留的法则碎片，于我二人道途略有助益。至于气息变化，或许正是因此所致。”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刚才那瞬间引动的阵法异常，却像一记无声的重锤，敲在每位高层心上。 就在众人因阵法异常而心神震动之际，墨渊向前踏出半步。 他没有释放威压，没有运转功法，仅仅是站在那里，目光平淡地扫过全场。 然而，当他目光所及，几位修为已达元婴中期、道心坚定的峰主，竟不由自主地气息一窒！他们体内原本圆转如意的元婴，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天敌般的、源自法则层面的威胁，微微震颤起来。那不是力量强弱的差距，而是如同溪流面对浩瀚星海，萤火仰望寂灭深渊，一种本质上的、“位格”的差距！ 他甚至没有刻意针对谁，但那融合了归寂与新生意境的权柄，其存在本身，就对这片天地固有的、偏向“生长”与“秩序”的修炼体系，构成了一种天然的、令人恐惧的“压制”。 一位须发皆白、主修生机木系功法的长老，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体内磅礴的生机灵力竟如同遇到克星般，运转迟滞，仿佛下一刻就要自行枯萎。他看向墨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玄石长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心已布满冷汗。他原本准备好的、关于秘境收获、关于他们是否被邪魔附体、关于是否需要“检查”神魂的种种预案，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检查连照影明镜和宗门大阵都无法准确映照他们的存在，用什么去检查 问责他们甚至未曾出手，仅仅是存在本身，就已让在场诸多强者道心不稳！ 这已经不是修为精进的问题，而是……本质的蜕变。他们带回来的，不是奇遇，而是某种超出了青岚宗、甚至可能超出了此界认知的“未知”。 恐惧，在这些站在修仙界顶端的大人物心中无声蔓延。不是恐惧于两人的实力能摧毁宗门——或许尚未达到那种程度。而是恐惧于这种“未知”，恐惧于自身赖以存在的力量体系和认知框架，在对方面前所呈现出的……不堪一击的脆弱感。 苏瑶将众人变幻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她知道，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多言，无需证明，他们此刻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的宣言。 她微微躬身，礼仪无可挑剔：“若长老无其他吩咐，我二人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待回应，她便与墨渊转身，在一片死寂与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从容地离开了主殿。 殿内，良久无声。 只有穹顶上，那面照影明镜依旧闪烁着不稳定的、仿佛受到“污染”的光斑，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及……一个让所有高层都感到寒意彻骨的事实。 青岚宗，或许已经失去了“定义”和“约束”这两人的能力。 而未知，总是最令人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