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搜集散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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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光阴，如沙漏中的细沙，在无声的跋涉与探寻中悄然流逝。苏瑶与墨渊的足迹，已遍布这片大陆许多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不再是仓皇的逃亡者，而是变成了冷静的考古学家与隐秘的探员，专注于从历史的尘埃与现实的缝隙中，挖掘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在极北之地的万载冰层下，他们找到了一处被冻结在时光里的上古修士洞府。府主并非坐化，而是在一面玉壁上留下了以神魂之力刻下的、充满不甘与绝望的最后讯息——他在一次冲击飞升之境时，清晰地感知到了来自“上天”的、充满恶意的凝视与毫无缘由的压制，最终道殒身消。玉壁的角落，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与如今天道同源却更加古老冰冷的法则气息。苏瑶以秩序权柄小心拓印下这道气息与玉壁上的所有纹路，连同那缕不甘的残念，封存于特制的留影石中。 在南疆瘴疠弥漫的原始祭坛废墟，他们混入了一个依旧崇拜着名为“巫祁”的古神的小部落。部落流传的古祭舞步伐，隐含着一种与当前主流修炼体系截然不同的、引导自然伟力的粗糙法门。而祭坛底部剥落的壁画显示，这位名为“巫祁”的古神，正是在一次“天火降世”后销声匿迹。墨渊以寂灭之意模拟那“天火”的气息，竟引得祭坛残余的守护禁制剧烈波动，显露出壁画下层被掩盖的、记录着“巫祁”被无数秩序锁链捆缚拖入苍穹的画面。苏瑶迅速以神识临摹下这被掩盖的壁画。 在一座看似繁华、由某个强大修仙家族掌控的巨型城池的地底深处，他们发现了一条蜿蜒曲折、散发着浓郁血腥与怨念的暗河。河水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城内那座香火鼎盛的“祈天殿”地底渗透而出，其中混杂着无数微弱的、带着祈愿与绝望的灵魂碎片。这些灵魂碎片仿佛被某种力量抽取、碾磨，最终汇入暗河，流向未知的远方。苏瑶试图以秩序权柄追溯源头，神识却在触及祈天殿核心时，感受到一股庞大而冰冷的吞噬之力，不得不立刻撤回。墨渊则在暗河边缘，捕捉到了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用于“输送”和“转化”这些灵魂能量的特殊法则轨迹。 他们将这些零散的证据——古老的控诉、被篡改的神话、诡异的能量输送系统——与之前游历中发现的规则裂痕、异常之地、觉醒者的遭遇一一对应，交叉验证。 苏瑶在一块巨大的、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板前坐下，这是他们临时开辟的一处安全据点。她闭上眼，秩序权柄全力运转，指尖在空中虚划，无数由神识凝聚的、代表着不同线索的光点与线条在她面前浮现、交织、碰撞。 “看这里，”她指向代表极北洞府的光点引出的细线，与南疆壁画上那秩序锁链的气息轨迹，“能量属性同源，压制模式相似，都指向一个拥有绝对权限的、外在于世界本身的‘管理者’。” 她又将代表那座巨型城池暗河的能量流向图放大，“这种规模的灵魂能量抽取与转化，绝非任何已知宗门或势力所能完成，也超出了维持世界运转的正常需求。它的目的……更像是为了‘供给’某个庞大的存在，或者……维持某种‘封印’或‘屏障’。” 墨渊站在她身旁，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复杂的推演图，补充道：“前世，我登临魔尊之位时，亦曾模糊感应到天地间存在一层无形隔膜，阻隔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当时只以为是修为未到，如今看来……”他指向推演图中几个关键的能量汇聚点，“这些异常之地，以及那座祈天殿，或许就是构成这层‘隔膜’的……节点，或者是为其提供能量的‘电池’。” 苏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如果假设成立，那么我们所处的世界，可能并非自然演化，而是……一个被精心设计、并持续被监控和‘管理’的牢笼。天道，并非无私的规则化身，而是这个牢笼的……看守者。” 这个结论令人不寒而栗。 但他们搜集到的证据，正一点点地将这个可怕的猜想，推向接近事实的方向。 墨渊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火焰：“看守者……亦有破绽。我们找到的这些，就是它的破绽。” 苏瑶深吸一口气，挥手散去眼前的推演图，只将最重要的几缕证据气息与影像深深烙印在神魂深处。 “还不够。”她站起身，望向远方，“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关于它究竟是什么，来自何处，以及……如何才能打破这牢笼的证据。” 他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但方向，已愈发清晰。 搜集证据，不仅是为了说服潜在的盟友，更是为了彻底弄清敌人的真面目，找到那最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