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领主与悖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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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路竟然一直藏在我们脚下！”维李米尔懊恼的看着眼前的伊涅芙几人顺着潘妮钻出的洞来到了更深的地方，心里后悔万分，“赶紧解开屏障！” 而空一行人，已经坐着潘妮，向着地下，平安抵达了领地的核心位置，当然，卓新也被拉上了。 领地的核心处，十分昏暗，潘妮打开了车灯，路灯花和灯笼草也纷纷出来提供照明。 前方是另一个通道，通道深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尚未启动的秘源机兵。 “哇，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深啊！”派蒙打量着四周，心里满是好奇与惊讶，那些龙众都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大家在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领地的核心处……” “啊是那个声音！”派蒙分辨出了，正是那个至高领主，花烛与风羽的司巫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你不需要靠小机器人发声了吗” “因为我已无需依凭于那具机械，就可以这样与你们对话……”司巫缓缓解释道，方才愚人众调用了他们所有的资源去制造屏障，她才得以暂时夺回权限，没想到还没等她出手，潘妮就直接钻出了个洞来，带着大家来到了这里。 “可是那些愚人众怎么办”伊涅芙担忧的看着头顶的那个潘妮钻出的洞，他们完全可以花时间解开屏障，追上来。 “怕什么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机枪豌豆作势瞄准着洞口，防备着愚人众 “无妨……”伴随着那位司巫的命令，几只秘源机兵从远处缓缓飘来，大家立刻警戒，谁料那些来袭的秘源机兵并没有发动袭击，反而恭恭敬敬的缩了起来，解除了武装，就像是在行礼似的。 “它们……像是在行礼”派蒙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眼前解除了，缩起来的秘源机兵。 司巫解释道，这里，领地的深层还在她的控制之下，这些秘源机兵不会和他们为敌。 在空一行人中，只有卓新是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看了看空几人，垂头丧气的和他们告别之后，跟着秘源机兵前往更加安全的藏身处躲避。 卓新离开后，司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询问着伊涅芙。 “第十一席，你是否已经回想起，自己曾经选择的道途” 伊涅芙摇了摇头，她还是没有回想起来，但她似乎感受到了，她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司巫的领地啊 “你并非于此诞生，而是于此重生，第十一席。”司巫为伊涅芙解答到，随后又“看”向了空，“人类，你先前问过，是谁诅咒了第十一席答案就是……她自己。” “我……自己”伊涅芙低下头，伸手摸着自己的核心，没有明白司巫的意思。 司巫继续耐心的为大家解答起来。 “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以我们的落败告终，你虽然在战争中幸存，却失去了自己的归宿，无论是身为龙众的高傲，还是身为领主受封的领地，都已成为再也无法回归的故土……” “……是该向人类挥舞复仇的利爪，还是该去寻找新的归宿在无数次的诘问与无数重的矛盾中，你的意识分裂为二——渴望向人类复仇的‘领主’，与渴求着新归宿的‘悖谬’。” 空又回想起了希诺宁的那句话:“一个意识陷入疯狂的领主，失去力量与记忆，甚至分裂出完全不同的人格，都不无可能。” 司巫司巫的声音还在不停响起，讲述着历史。 “领主宁可毁灭，也无法容忍自身的堕落……于是对你，对自己设下了永无归宿的诅咒……而悖谬，则在痛苦之中，向昔日的敌人，莉安歌与伊葵求助……所以你来到了这里，祈愿自己的重生。” 往日的记忆再度浮现在伊涅芙的脑海。 莉安歌站在面前，看着自己，对着自己询问，“所以，你想要摆脱领主的过往，重新开始这一切。” 自己点了点头。 “没问题，”莉安歌靠得更近了，露出了笑意，“如果那些被仇恨充斥的记忆，就是你想要剥离的xxx（记忆缺失），我当然会相信你。” “所以……我……就是悖谬”伊涅芙思考着之前所有的记忆断片，逐渐认清了事实，“可是，领主呢” 司巫沉默片刻，说出了领主的结局。 “领主的意识被我等剥离而出…重重封印…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彻底灭却了。” “领主……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吗”伊涅芙还是有些疑惑。 但是司巫没有回答伊涅芙的这个问题，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然而她留下的诅咒，却仍旧挥之不去，至今仍在影响着你。” “所以那个东西，就是领主留下的诅咒”伊涅芙回想起了之前在脑海里看到的，红色的，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球体。 “等等，剥离灭却”想不通的派蒙打断了司巫的叙述，“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哦不，同一个龙吗这能做到吗” 司巫接着为派蒙解释起来， “至高领主的本质，是以秘源技术构建的意识，燃素与信息的集合……领主与悖谬甚至已然寄宿于不同的实体……在你们人类的眼中，几近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但想要彻底剥离意识间的联系，断绝诅咒的影响，仍需要此地的秘源机关辅助，与彻底的改造…就如我这个先例，当初我深受诅咒之痛时，莉安歌就是靠剥离了大部分的知识与记忆，将我从毁灭的命运中拯救。” “等等，那你为什么还能记得这些，但伊涅芙还会忘记一切”戴夫皱着眉头，起了疑心。 “因为她的‘心’还不完整……”司巫再度为戴夫解释起来，“在改造完成之前，伊葵就遭遇不幸，花羽会的处境也越发被动……为了不被奥奇坎察觉，莉安歌封印了这座遗迹，匆匆将你送离纳塔，所以时至今日，你都在为忘却所困……” “但即便在遗迹封闭之后，我也不曾歇止，一直都在筹备你所需的一切，等待奥奇卡纳塔的陷落与你的回归……没想到会先等来……被你们称作愚人众的人类，他们窃取了我的权能，破坏了我的领地，让机关陷入失控，好在莉安歌在你的核心内留下了部分权限备用，我仍可借此调动领地内的秘源机关，为你完成改造，而在你重回完整的同时，我也能修复愚人众的影响，为你们重新打开返回地面上的通路……” “若你已经准备好延续当年的道途……就来深处见我吧……”说完后，司巫的声音就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