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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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风离了归云庄，沿着官道北行，青衫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孤寂。 行出不过数里，他忽然淡淡道： “还要跟到几时” 道旁林中，李莫愁缓步走出，夕阳衬得她容颜清冷。 “这路莫非是你开的你能走，我便不能走” 她语气依旧带着刺，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执拗。 陈御风并未看她，只望着前方苍茫暮色： “前路非你游戏之所。” “你怎知于我便是游戏” 李莫愁反问。 两人言语间皆是冰冷，仿佛寒铁交击，不带丝毫暖意。 就在此时，前方路上传来一声浑厚的佛号： “阿弥陀佛！” 只见三名身着灰色僧衣的和尚拦在路中，为首一人年约五旬，面皮焦黄，眼神精光内敛，手中持着一串乌木佛珠，正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高手，苦信禅师。 他身后两名弟子，亦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深厚。 “这位施主，” 苦信禅师目光如电，锁定陈御风，“可是日前在舟山码头，伤了我俗家师弟李魁性命，又在太湖畔连伤我丐帮多位朋友的那位青衫客” 陈御风停下脚步，神色依旧平淡：“是又如何” 苦信禅师面色一沉：“施主杀性如此之重，未免有伤天和。随老衲回少林，于佛前忏悔罪业，或可化解这段恩怨。” “忏悔” 陈御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弄，“他挡我的路，就要死，你也要挡我的路” 苦信禅师身后一名弟子忍不住喝道：“狂妄！师叔，跟这魔头何必多言，拿下他回寺发落！” 苦信禅师深吸一口气，知道难以善了，双掌合十，周身僧袍无风自动：“既然施主执迷不悟，老衲只好得罪了！布阵！” 两名弟子立刻左右散开，与苦信禅师成犄角之势，隐隐将陈御风围在中间，气机相连，正是少林罗汉阵的简化版，虽只三人，威力却不容小觑。 李莫愁在后方看得心中一紧，少林高僧的名头她自然听过，不由为陈御风捏了把汗，但刚想相助，却见陈御风冷冷看她一眼，心中一凉，便身形不动了。 陈御风却只是摇了摇头：“蝼蚁聚众，依旧是蝼蚁。” 话音未落，他身影陡然模糊，如同青烟般切入三人气机连接最薄弱之处！ 苦信禅师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凌厉无匹的指风已到胸前，大惊之下，急忙运起“般若掌”封挡。 “噗！” 指掌相交，苦信禅师只觉得一股阴寒诡异的劲力如同毒蛇般钻入经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般若掌力竟被一击而散！ 他骇然失色，对方内力之怪、之强，远超想象！ 而另外两名弟子，只见青影一闪，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出手，便觉胸口膻中穴一麻，浑身内力如同泄闸洪水，瞬间瘫软在地。 陈御风的身影重新凝实，依旧站在原处，仿佛从未动过。他看着脸色惨白、勉强站立的苦信禅师，淡淡道： “少林武功，不过如此。” “还有什么本事就快点使出来，叫你们死得明白。” 苦信禅师又惊又怒，更感屈辱，强提真气，便要施展压箱底的绝学。 然而陈御风已失了耐心，并指如剑，隔空一点。 一道凝练至极的指力破空而至，无声无息。 苦信禅师只觉眉心一凉，眼中神采迅速黯淡，身体晃了晃，带着无尽的不甘与骇然，仰天倒下。 陈御风看也没看地上的三具尸体，迈步从其旁走过，仿佛只是踏过了几块石子。 李莫愁看着这一幕，心头巨震。 她知道陈御风武功极高，但也是头一次见到，却没想到连少林达摩院的高手在他面前也如同稚子，不堪一击。 这个男人，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北上，谁也没搭理的谁，谁也不理会谁。 不知不觉已入了一片山路崎岖，林木幽深。 正行间，忽听得前方山坳处传来激烈打斗与呵骂之声。 只见十余名身着黑衣、掌风刚猛的铁掌帮众，正围攻着三四人。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身着锦袍、手持柳叶刀的年轻公子，刀法灵动狠辣，却已左支右绌，身上带了彩，正是江南陆家刀的少主陆展元。 他身边几名护卫已倒下了大半。 “陆展元！识相的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铁掌帮为首的小头目狞笑着，一双铁掌挥舞得虎虎生风。 陆展元咬牙苦撑： “休想！此物乃我陆家保送之物，岂能落入尔等之手！” 陈御风对这场争斗视若无睹，径直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仿佛眼前的厮杀只是路边的风景。 那铁掌帮小头目见有人靠近，且气度不凡，立刻分出一人喝道： “铁掌帮办事，闲杂人等滚开！再靠近格杀勿论！” 陈御风仿若未闻，脚步不停。 “找死！” 那铁掌帮众也是瞎了眼，难得陈御风懒得杀人，可他竟然怒喝一声，主动挥掌便向陈御风拍来，掌风凌厉，显是下了杀手。 然而，他的手掌尚未触及陈御风的衣角，整个人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口中鲜血狂喷，撞在山石上没了声息。 这一下变故，让激斗的双方都是一愣。 铁掌帮小头目又惊又怒： “一起上，先宰了这多管闲事的小子！” 顿时，五六名铁掌帮众舍弃了陆展元，纷纷扑向陈御风，铁掌翻飞，笼罩他周身要害。 陈御风眼神微冷。 他本不欲理会，但这些蝼蚁偏偏要自己寻死。 他依旧向前走着，面对围攻，只是衣袖拂动，指掌轻描淡写地挥洒。 “咔嚓！” “噗嗤！” “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闷响声与短促的惨叫，那些扑上来的铁掌帮众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飞出去，落地时已是筋断骨折，气息全无。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陈御风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滞。 剩余几名围攻陆展元的铁掌帮众吓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丢下同伴尸体，狼狈逃入山林深处。 陆展元死里逃生，拄着刀喘息，看着满地铁掌帮众的尸体，又看看那青衫依旧洁净、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的陈御风，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感激。 他连忙上前几步，拱手深深一揖： “在下江南陆展元，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陆某日后定当厚报！” 陈御风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和他感激的话语都只是空气，脚步不停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沿着山路向前，身影很快没入前方幽暗的林荫道中。 陆展元僵在原地，脸上感激的笑容凝固，化作一丝尴尬与愕然。 而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李莫愁，此刻也走了上来。 她看都没有看一眼窝囊的陆展元，又望向陈御风消失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加快脚步，紧紧地跟了上去，那杏黄色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暮色山林之中， 只留下陆展元一人和几个家丁，对着满地尸首，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