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死神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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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风一步踏天，身形扶摇直上，瞬间便突破了瀞灵廷上空因影域降临而黯淡的天幕，凌空立于无数阴影汇聚的核心之处。 下方，混乱的战场似乎都为之一滞。无论是奋力厮杀的死神，还是源源不断涌出的影士兵，都不由自主地仰头望去。那袭青衫在昏沉的天色下，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光源，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 山本元柳斋重国紧握着流刃若火，老眼之中精光爆射；更木剑八咧开嘴，独眼中却再无战意，只有见证至高领域的兴奋与茫然；朽木露琪亚、松本乱菊等人，更是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就在陈御风立定虚空的刹那，他前方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幕布，骤然向两侧裂开！无尽的阴影能量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在那阴影的核心，一道巍峨、霸道、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重量的身影，缓缓凝聚、显现。 他身披白色长袍，面容笼罩在阴影与威严之中，双目紧闭，却仿佛能洞穿过去未来，周身散发出的灵压，如同宇宙本身般浩瀚无垠，仅仅是存在，就让下方的整个瀞灵廷都在微微颤抖！ 无形帝国之主，灭却师的始祖，友哈巴赫！ 他缓缓“睁开”了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眼睛，目光直接跨越了空间，落在了陈御风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贪婪，以及一种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绝对自信。 “异数。”友哈巴赫的声音如同万雷齐鸣，又似深渊回响，直接震荡灵魂，“你的存在，超越了‘全知全能’所见的未来。你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体系。” 陈御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出无聊的戏剧。 “臣服于我，”友哈巴赫伸出一只手，掌心仿佛托举着命运的轨迹，“献上你的力量，我可赐你超越死神与灭却师的永恒之位，与我共同执掌这重塑后的三界。” 回应他的，是陈御风一声极淡的嗤笑。 “井底之蛙，也敢妄言全知也配让我臣服” 友哈巴赫双目中厉色一闪，他不再多言。对于无法掌控的异数，唯有彻底抹除！ “既然你选择毁灭，那便如你所愿！” 他双臂猛然张开，恢弘而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 “圣别神之裁决！”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赋予”与“剥夺”之力，轰然爆发！这不是灵压的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的规则力量！ 下方战场中，所有隶属于无形帝国的灭却师、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甚至包括那些影士兵，身上都猛地爆发出远超自身极限的力量光辉！他们的力量在瞬间被友哈巴赫“赋予”到了极致！ 而与之相对的，所有死神，都感到自身的力量、乃至“存在”的概念，都受到了无形的压制与“剥夺”！仿佛他们生存的资格，正在被这个世界本身所否定！ 这便是友哈巴赫“全知全能”的一部分权能——改变未来，定义存在！ 在他的意志下，他赋予己方必胜的未来，剥夺敌方存在的根基！ “感受绝望吧！这便是神之力！” 友哈巴赫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威严。 然而，面对这足以改写现实、定义生死的规则力量，陈御风依旧立于虚空，纹丝不动。那足以让队长级死神都感到自身存在模糊的力量，在触及他周身那无形的混沌道韵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友哈巴赫改变的，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虚假的“未来”。 “怎么可能！” 友哈巴赫第一次露出了惊容。他的“全知全能”，竟然失效了！ 陈御风缓缓抬起了右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友哈巴赫，如同在看一个玩弄戏法的稚童。 “你的‘全知’，可知晓混沌未开之景” “你的‘全能’，可能超脱此界樊笼”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大道本源之音，每一个字吐出，友哈巴赫周身那恢弘的规则之力便剧烈震荡一分！ “妄称全知，实则无知。” “妄言全能，实则无能。” 陈御风并指如剑，对着前方那庞大的阴影国度以及其中的友哈巴赫，随意地，向下一划。 言出法随，定义真实：“此域，当为虚无。”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对冲。 在友哈巴赫那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中，在他那号称“全知全能”也无法理解的层面，他所掌控的、赖以存在的“影之领域”，他“赋予”给部下力量的那部分“未来”，他自身那庞大的存在概念…… 从最基础的构成开始，被一股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代表着“无”与“混沌”的绝对意志，强行覆盖、抹除！ 如同黑板上的粉笔画，被无形的板擦，轻轻擦去。 那汹涌而出的阴影潮水，瞬间倒卷、消散；那些被强行提升力量的灭却师，身上的光芒骤然熄灭，甚至因为力量的反噬而纷纷重伤倒地；友哈巴赫周身那浩瀚的灵压与规则之力，如同雪崩般瓦解！ 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对一切的控制，失去对力量的感知，甚至……正在失去“存在”本身！ “不！这不可能！我是全知全能的！我看见了未来！我看见了我统治三界！” 友哈巴赫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咆哮，他试图动用一切力量反抗，动用“全知全能”窥视所有可能的未来，寻找一线生机。 但他看到的，是所有未来的终点，都是一片无尽的、吞噬一切的——混沌！ 在那混沌面前，他的“全知全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你的戏，该结束了。” 陈御风五指微张，隔空对着身形已经开始模糊、溃散的友哈巴赫，轻轻一握。 言出法随，终极裁定：“归墟。” 友哈巴赫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庞大的身躯，他试图凝聚的最后力量，他所有的野心与不甘，都在这一握之下，被彻底压缩、凝练，最终化为了一枚龙眼大小、漆黑如墨、内部仿佛有无数阴影哀嚎挣扎的珠子，静静地悬浮在了陈御风掌心之上。 无形帝国之主，号称全知全能的友哈巴赫，就此……形神俱灭，只余一枚承载其力量本源的封印之珠。 天地间，一片死寂。 阴影褪去，阳光重新洒落瀞灵廷。 下方所有的战斗都已停止。影士兵消散无形，幸存的灭却师们失魂落魄，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而死神们，则全都呆若木鸡地望着天空，望着那道手持黑色珠子，青衫依旧的身影。 赢了 就这么……赢了 那令整个尸魂界都感到绝望的恐怖存在，就这么被……随手捏成了珠子 巨大的不真实感与无与伦比的震撼，冲击着每一个幸存者的心灵。 陈御风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那枚蕴含着友哈巴赫全部力量与规则的珠子，如同看待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他随手一抛，那珠子便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射向了下方面色呆滞的涅茧利。 “小玩具，拿去研究。” 涅茧利手忙脚乱地接住珠子，感受着其中那令人心悸却又无比诱人的力量波动，先是惊恐，随即脸上露出了近乎癫狂的兴奋笑容：“嚯嚯嚯！！完美！太完美了！这是……这是神的标本啊！！” 陈御风不再理会下方，他的目光扫过这片满目疮痍，但根基尚存的尸魂界。那维系三界平衡、却充满漏洞与悲剧的灵王宫体系，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此界法则，粗陋不堪。” 他抬起了双手，十指如同拨动琴弦般，在虚空中轻轻勾勒。 无尽的混沌道则随着他的动作弥漫开来，融入尸魂界、现世、虚圈的本源之中。一道无形无质、却更加稳固、更加和谐、无需任何牺牲与镇压的混沌壁垒，取代了原本脆弱而残酷的灵王体系，悄然建立。 三界，自此拥有了真正永恒的、自我循环的平衡。 做完这一切，陈御风感觉此间事了，那丝微弱的“趣味”也已耗尽。 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 他看到了朽木露琪亚仰望着他，紫眸中水光闪烁，是感激，是崇敬，是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他看到了松本乱菊捂着嘴，碧眸中泪光点点，脸上却带着释然与祝福的笑容，无声地对他说着什么。 他看到了四枫院夜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处屋顶，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微微颔首。 他看到了碎蜂、日番谷冬狮郎、京乐春水……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带着无比的敬畏与感激，目送着他。 陈御风的眼神，依旧淡漠如初，只是在目光扫过那些女子时，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将她们的容颜，记入了那永恒的回忆之海。 “此间事了。” 他淡然开口，身影在阳光下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闪烁着混沌星光的尘埃，随风飘散，最终彻底消失在天际之上。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走了，如同他来时一般突兀。 但他留下的，是一个焕然新生、秩序重塑的尸魂界；是一枚蕴含着“神之力”的封印之珠；是真央灵术院讲堂上那道蕴含无尽知识的混沌道痕；是无数死神心中永恒的传说与信仰；以及，几位女子心中，那道永远无法磨灭、可望而不可及的青衫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