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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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掠过玉门关时，整座关隘的守军都吓得跪倒在地。陈御风站在龙首，望着下方滚滚黄沙，忽然轻咦一声。 “停下。” 巨龙急忙悬停半空，乖顺得像只家犬。晓梦顺着陈御风的目光望去，只见沙海中有座残破古城，城中隐约有光华流转。 “前辈，那是...” “有意思。”陈御风嘴角微扬，“这地方居然还藏着这种东西。” 他轻轻跃下龙首，落在古城中央。晓梦紧随其后，发现这里竟是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比阴阳家符文更古老的文字。 “这是...巫文”晓梦辨认着那些扭曲的符号，“传说巫族早在商周时期就灭绝了。” 陈御风伸手抚摸祭坛中央的凹槽：“灭绝他们只是换了个地方。” 他取出那枚玉佩，正好放入凹槽。刹那间，整座古城开始震动，沙丘向两侧分开，露出通往地底的阶梯。 “跟紧。”陈御风迈步而下，“这里的禁制有点意思。” 晓梦连忙跟上，发现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第一幅画着先民祭拜星辰，第二幅画着巨龙肆虐大地，第三幅... “这是...”晓梦倒吸一口凉气。 第三幅壁画上，一个青衫男子脚踏巨龙，与祭坛上的陈御风一模一样。 “预知未来”晓梦只觉毛骨悚然。 陈御风却笑了：“不过是窥得一线天机罢了。” 他继续向下，来到一处巨大地宫。地宫中央悬浮着七盏青铜灯，排列方式与苍龙七宿完全相同。 “看来巫族早就知道七星之秘。”陈御风打量着青铜灯，“比阴阳家那些半吊子强多了。” 突然，七盏灯同时亮起，地宫中响起苍老的声音： “来者何人” 晓梦紧张地握紧秋骊剑，却发现陈御风泰然自若地在灯阵中坐下。 “路过之人。”他随口答道，“你这灯阵摆错了三处。” 那声音沉默片刻，一道虚影在灯阵中央凝聚。那是个拄着蛇杖的老者，虽然只是残魂，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老夫巫咸，守此阵三千年矣。”老者目光如电，“阁下能看出阵眼错处，想必不是凡人。” 陈御风指尖轻点，三盏青铜灯悄然移位：“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你把生死位摆反了。” 灯阵重组的瞬间，地宫顶部突然化作星空。无数星辰流转，比阴阳家的周天星斗大阵精妙何止百倍。 巫咸残魂剧烈震动：“你...你究竟是谁” 陈御风不答，反而问道：“你们当年为何要封印那条龙” 巫咸长叹：“只因它偷吃了西王母的不死药，变得不死不灭。我等只好布下七星锁龙阵，借星辰之力将其镇压。” “不死药”陈御风终于来了兴趣，“这倒有点意思。” 他随手一抹，星空幻象中显现出一处秘境。那里桃花盛开，瑶池荡漾，与传说中的昆仑仙境一般无二。 “西王母道场...”晓梦失声惊呼。 巫咸残魂却大惊失色：“不可！仙境早已封闭，强行开启会...” “会怎样”陈御风已经起身，“我正好嫌这方天地太无趣。” 他并指如剑，对着虚空一划。地宫中顿时裂开一道缝隙，浓郁仙气从中涌出。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仙境中蟠桃满树，仙鹤翔空。 “走吧。”陈御风迈步而入，“去看看这位西王母留下了什么好东西。” 晓梦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进去。就在他们进入仙境的瞬间，那道裂缝悄然闭合。 巫咸残魂望着恢复原状的地宫，喃喃自语： “天机变了...全都变了...” ...... 仙境之中，陈御风随手摘下一颗蟠桃咬了口：“味道还行，就是灵气淡了些。” 晓梦却如临大敌：“前辈，这里好像有阵法...” 话音未落，四周桃树突然移动起来，化作困阵。空中仙鹤长鸣，每声都直击神魂。 “雕虫小技。”陈御风吐出桃核。 桃核落地生根，瞬间长成参天大树。这树仿佛有生命般，根系缠绕间就将桃树大阵破得干干净净。那些仙鹤更是吓得四散奔逃，再不敢鸣叫。 “看来主人不太欢迎我们。”陈御风信步走向瑶池。 池边立着块石碑，上书“瑶池禁地”四个古篆。陈御风看都不看，径直来到池边。池水清澈见底，水底沉着个玉匣。 他刚伸手欲取，池中突然跃出条金龙，口吐人言： “亵渎仙境者，死！” 陈御风笑了：“今天怎么尽是些长虫” 他随手一抓，那金龙就像泥鳅般被捏在手中。任它如何挣扎，都逃不出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 “西王母在哪”陈御风问。 金龙倔强地别过头。 陈御风也不恼，只是轻轻一捏。金龙顿时惨叫连连： “我说！我说！王母娘娘千年前就离开了，只留下我看守仙境！” “离开”陈御风挑眉，“去了何处” “不知...”金龙疼得龇牙咧嘴，“只听说是去了天外天...” 陈御风松开手，若有所思。这天外天，或许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更高层次的世界。 他取走玉匣，打开一看，里面是卷金书。书上记载的正是不死药的炼制之法，但其中几味主药早已绝迹。 “可惜。”陈御风有些失望，“还以为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这时，整个仙境突然震动起来。瑶池水干，蟠桃树枯，连天空都出现裂痕。 “不好！”金龙大惊，“仙境要崩塌了！” 陈御风却眼睛一亮：“总算有点意思了。” 他感应到虚空中有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是混沌。这仙境本就是靠混沌之力维持，现在失去了核心的玉匣，即将回归混沌。 “前辈，我们快走！”晓梦急道。 “走”陈御风负手而立，“我正想看看混沌重现的景象。” 在晓梦惊恐的目光中，仙境如琉璃般片片碎裂。混沌之气从裂缝中涌出，所过之处万物归虚。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混沌之气在靠近陈御风时，却温顺得像家猫般绕行。他站在混沌中央，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原来如此...”陈御风若有所悟，“这仙境本就是靠我逸散的一丝混沌之气维持。” 他张开双臂，尽情吸收着回归的混沌之气。晓梦震惊地发现，前辈的身影在混沌中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要与这天地本源融为一体。 当最后一丝混沌之气被吸收，他们已经站在沙漠之中。仙境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御风看了眼手中的金书，随手递给晓梦：“拿去玩吧。” 晓梦接过金书，只觉得重若千钧。这不死药配方若是流传出去，足以让整个天下疯狂。 “前辈，接下来...” 陈御风望向东方，目光穿透万里云烟，落在桑海城外的蜃楼上。 “该去收拾那些阴魂不散的苍蝇了。” 他踏出一步，脚下黄沙突然化作金光大道，直通东海。 晓梦望着前辈的背影，突然明白一件事：这方天地对前辈来说，真的只是个稍微有趣些的玩具罢了。 而此刻的蜃楼之上，月神看着突然枯死的蟠桃树，脸色惨白： “他居然...把仙境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