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虚空试探，碧海葬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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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星的飞船化作天际的一个光点，最终消失不见。湖区的宁静却并未能持续太久。一种不同于天使圣光、也不同于烈阳煌煌大日的阴冷、诡谲的气息，开始如同无形的潮水，在遥远的宇宙深空凝聚，并悄然向着这片星域渗透。 死歌书院。 苍白而俊美的死神卡尔，站在如同星河漩涡般缓缓旋转的“大时钟”前，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狂热。他通过大时钟，“看”到了天使的退缩，也“看”到了烈阳的获益。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更加刺激了他那探究终极虚空的欲望。 “连神圣凯莎的知识宝库都无法解析，连恒星能量都能随手抚平……完美！这才是超越主生物位面理解的伟大存在！”卡尔喃喃自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必须……必须知道他对‘虚空’的态度！这关乎终极恐惧的真实形态！” 他不再满足于远观。他要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极具交互性的测试！他要看看，这位存在，面对主生物位面的终极恐惧——虚空，会作何反应！ “斯诺。”卡尔轻声呼唤。 身着蓝袍的斯诺悄然现身，躬身道：“我神卡尔。” “调动冥河星系，斑驳蓝、巨狼、饕餮……所有附庸文明，将他们最精锐的舰队，全部集结。”卡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开启‘虚空孵化场’，释放三只初步驯化的‘虚空掠食者’。” 斯诺身体微微一颤：“我神，动用虚空生物……是否太过冒险它们极不稳定，而且一旦被已知宇宙其他势力察觉……” 卡尔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无需顾虑。在真正的‘真理’面前，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我要知道，他，是否能理解虚空，对抗虚空，乃至……定义虚空！” “是！”斯诺不再多言，躬身退下，去执行这堪称疯狂的命令。 不久后，冥河星系方向，空间开始大规模扭曲！数十艘风格各异、但皆充满侵略性的战舰，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通过大型虫洞，跨越无尽星海，直接出现在了地球外围轨道！其中以饕餮残部为主，夹杂着巨狼星的巨舰和斑驳蓝帝国诡异的水母状舰船，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而这，还仅仅是开胃菜。 紧接着，在三支舰队集群的后方，空间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了三道漆黑的裂口！裂口中，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某种不断蠕动、扭曲、散发着令人心智混乱气息的虚无！下一刻，三只形态根本无法用常规几何形状描述的生物，缓缓从裂口中“流淌”而出！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由纯粹的阴影、恶意以及否定现实的概念构成！它们所过之处，空间泛起病态的涟漪，光线被扭曲吞噬，连探测波束靠近都会瞬间失序崩解！正是卡尔精心“培育”的低阶虚空掠食者！ “目标锁定！地球，巨峡市，湖区！全军突击！虚空掠食者，优先清除目标！”卡尔冰冷的声音通过大时钟，传达到每一位舰队指挥官和虚空生物的“意识”中。 刹那间，遮天蔽日的舰队如同金属洪流，朝着地球大气层俯冲！而那三只虚空掠食者，则发出无声却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尖啸，率先一步，如同三道扭曲的黑色闪电，撕裂长空，直扑那片宁静的湖泊！它们携带的虚空能量场先行一步笼罩而下，湖边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色彩、变得灰败，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恶魔一号，莫甘娜吓得直接从王座上跳了起来。 “我靠！卡尔这个死变态！他他妈疯了！连虚空生物都敢放出来！还这么多舰队！他想把地球拆了吗！” 超神学院，指挥中心警报声已然连成一片！ “检测到大规模舰队跃迁反应！数量……数量超过五十！能量等级极高！”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反应！空间结构正在被侵蚀！分析……分析失败！数据库无匹配信息！” “是卡尔！他动用了虚空力量！”杜卡奥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完了……” 所有关注此地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阵容，足以轻易覆灭一个高等文明！那位湖边的大佬，能挡住吗 湖心亭中。 陈御风终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柳枝。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显露出一丝清晰的不悦。天空中那密密麻麻、散发着杀戮与毁灭意念的舰队，在他眼中，如同聚集的蝇群，聒噪无比。而那三只率先扑下的、扭曲了光线与空间的“阴影生物”，更是让他感到了污秽与碍眼。 这种扭曲现实、散发着堕落与终结意味的力量，让他联想到了洪荒世界中某些不入流的魔道手段，甚至更为不堪。 “花里胡哨，徒增噪音。” 他评价了一句，甚至懒得起身。面对着那俯冲而下的舰队洪流与狰狞的虚空掠食者，他只是意念微动，心中默念，亦是引动了此方天地最本源的混沌法则： “碧海潮生曲。” 没有声音传出，没有光芒闪耀。 但一股无形的、蕴含着“净化”、“归墟”、“同化”本源的混沌道则，以他所在的湖心亭为中心，如同平静湖面上荡开的涟漪，又似涨潮时无可阻挡的海浪，无声无息，却迅疾无比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涟漪所过之处，法则层面被强行“覆盖”与“修正”！ 那三只冲在最前面的虚空掠食者，它们那足以让神圣原子都感到不适的虚空侵蚀之力，在接触到这无形涟漪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它们发出更加尖锐恐怖的无形哀嚎，扭曲的身躯剧烈挣扎，却无法阻挡自身从最基础的“存在概念”层面开始崩解、消融！它们所携带的虚空能量，非但没能侵蚀这波纹，反而被波纹如同海绵吸水般同化、吸收，成为了波纹的一部分！ 不过眨眼之间，三只令已知宇宙闻之色变的虚空掠食者，烟消云散！ 波纹不停，继续扩散，迎上了那俯冲而下的金属舰队洪流！ 没有爆炸，没有碰撞的火花。 那数十艘庞大的、科技感十足的星际战舰，在接触到波纹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纸张，瞬间汽化、消散！连同其中的驾驶员、指挥官、所有生命体，以及它们发射出的能量光束、导弹，尽数化为最原始的粒子，归于天地！ 冥河星系联合舰队，全军覆没！ 整个天空，为之一清！只剩下那无形的波纹，还在缓缓荡漾，抚平着被虚空能量和舰队冲击所扰乱的空间结构。 死歌书院。 “噗——！” 卡尔猛地喷出一大口金色的血液，身体剧烈摇晃，直接半跪在地！他面前的大时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耳至极的警报声，数个关键的计算单元瞬间过载、爆炸，冒出滚滚浓烟！ 他通过大时钟建立的、与舰队和虚空生物的精神链接及观测通道，被一股无可名状、无法理解的力量，沿着因果线反向追溯、强行湮灭！这不仅导致了他精神力的重创，更是让大时钟这本就触及虚空规则的超算，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不……不可能……”卡尔捂着如同被撕裂般的头颅，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丝崩溃般的恐惧，“虚空……虚空能量对他无效！反而被……被吸收了！他……他到底是什么存在！难道……难道终极恐惧，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笑话吗！” 他看着大时钟屏幕上那片再次恢复“绝对干净”的空域，以及亭中那依旧静坐的青衫背影，第一次，对自己毕生追求的“虚空真理”，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 湖边，陈御风感受着那几只“阴影生物”消散后反馈回来的一丝精纯的、略带凉意的虚无能量（虚空本质），微微挑眉。 “此界阴影之力，品质尚可，惜过于稀薄。” 他评价了一句，仿佛刚才湮灭舰队、净化虚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这波攻击来自何方，目的为何，他懒得去想，也无需去想。 只要不来吵他，一切好说。 若来，便让它们……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