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仙尊陷入深深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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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夜阑越来越靠近,甚至还伸出了手似乎想碰触自己。 俞恩墨立刻像是被吓到的兔子,猛地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整个人蜷缩成更小的一团,使劲往床角最深处缩去。 那带着浓重鼻音与未消哭腔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地传了出来:“走开!别碰我!别烦我!” 听见这充满了抗拒与排斥的尖锐语调,夜阑伸出的手蓦地僵在了半空。 他眉头紧紧蹙起,紫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与不悦。 这小猫,在人间看烟火时还好好的,甚至最后还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还对他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抗拒 他需要知道缘由。 “到底发生了何事”夜阑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带着魔尊不容置喙的威压,“说清楚。”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剧烈,生理指标显示极度悲伤与恐惧……】 系统的光晕急促地闪烁了一下,带着担忧询问道:【宿主宿主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没得到任何回应,系统试图用逻辑安抚:【宿主别怕,梦境并非现实,都是虚假的!】 【或者……宿主愿意跟统说说吗到底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也许说出来会好受些】 然而,此刻的俞恩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不想说,更不敢说。 那个梦太荒谬,太不堪,太挑战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和底线。 他无法对任何人启齿,说自己梦到了一向敬若神明的师尊,像个失控的疯子一样对自己…… 他甚至无法在脑海里完整、清晰地回忆那个过程。 只依稀记得,那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羞耻与恐惧。 “不要你们管!”俞恩墨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哽咽而破碎,充满了逃避,“让我一个人待着!” “求求你们了……走开……都走开……” 他拒绝一切沟通,拒绝任何形式的触碰。 只想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独自消化这场荒唐噩梦带来的巨大冲击与混乱。 ……你们 夜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复数称谓,不由得微微一愣。 此处除了他,难道还有旁的人或物在与他交流 他还想再追问些什么。 但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那副固执地缩在那里不停掉眼泪、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紧蹙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不擅长处理这种纯粹的、情绪化的崩溃。 哄也似乎哄了,问也认真问了。 这小猫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将源头死死捂住,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他周身的气息不由得因这无处着力的境况而变得有些冷硬,寝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随之下降了几分,弥漫开一种僵持的冷凝。 由于数据库,无法直接调取或解析宿主梦境的具体内容。 仅能被动监测到宿主此刻极度悲伤、恐惧与排斥的情绪,却找不到确切根源。 对此,系统也只能干着急,所有基于数据的安慰与建议,在此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时间,寝殿内只剩下俞恩墨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在轻轻回荡。 夜阑静默站在床前,紫眸中依旧交织着不解、不悦,还有一丝因无法解决眼前困境而生的烦躁与无措。 …… 而与此同时—— 远在云缈仙宗的南疏寒,此刻正无力地蜷缩于云床之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 雪白衣襟上溅落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惊心。 他的身体因极致的痛苦与自我厌弃,止不住地颤抖。 这伤并非源自法术反噬,而是来自内心,来自魂魄深处。 噬骨的悔恨、滔天的嫉妒,以及在梦境中彻底失控、伤害了最想保护之人的事实。 几乎要将他万年铸就的道心与灵魂,一同撕裂。 空旷冰冷的寝殿内,回荡着他压抑到极致、如困兽濒死般的低沉呜咽。 “……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指缝间露出苍白的脸和紧闭却不断渗出泪水的双眼,“我竟然那样对待小猫儿……” “撕扯他的衣物,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用那般疯狂的语气逼问他,甚至……如此粗暴地对待他,令他恐惧,让他哭泣……” 梦中俞恩墨那双盈满泪水、充满恐惧的眼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遍又一遍地刺穿他的心脏。 那瑟瑟发抖、蜷缩着躲避他的模样,比任何神兵利刃都更让他痛彻心扉。 此番入梦,他原本只是想问清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疑虑—— 关于小猫儿更早的欺瞒,关于他与夜阑的过往,关于他是否对那魔头生出了不同于恐惧的情感。 可所有的疑问、所有的理智,在看到那身墨色衣袍、听到那句“白天被他亲”时,便彻底土崩瓦解。 他再一次,轻而易举地被心魔蛊惑,被嫉妒吞噬,变成了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和恐惧的怪物。 自己明明不想伤害小猫儿的…… 他只是…… 只是太过害怕失去…… 这个念头浮现,带着无尽的苦涩。 他害怕俞恩墨被夜阑抢走,害怕那颗原本依赖他的心渐渐偏向旁人,这种恐惧甚至超越了对天道、对自身道途的顾虑。 可是,这难道就能成为自己伤害他的理由吗 南疏寒在内心厉声质问自己。 用伤害来证明占有,用恐惧来捆绑关系,这与夜阑的行径有何区别 甚至…… 更为不堪! 因为他深知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却利用这份感情做出了最龌龊的事! 想起小猫儿曾经纯粹依赖的眼神,再对比梦中全然恐惧的目光,巨大的落差像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呃啊……”他痛苦地呻吟,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肉体的疼痛缓解灵魂的拷问。 他知道,有些界限已经彻底跨越。 那层名为“师长”、名为“克制”的冰壳,在失控的欲望与嫉妒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且他清楚地意识到,一旦尝过了那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滋味,心魔便如同附骨之疽,再难轻易驱除。 自己…… 或许,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纯粹护他、守他的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