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处长是个大美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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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省行大院里的常青树木。“坐吧。”周处长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手指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点了点，示意王一坐在对面。她随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略显凌乱的文件，动作自然而优雅，保养得宜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款式简约的铂金戒指，王一细致地观察到铂金细戒是戴在中指上，在指跟处勒出一道细细的痕。 许知夏端起周处长桌上的保温杯，对王一小声说：“我去给处长打点开水泡茶。”她说话时给了王一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快步走了出去，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王一同学是吧别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周处长的神情比刚才在办公室时柔和了些许，但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沉稳气场依然存在。她从桌上的文件堆里翻找出一份简历，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你投给嘉禾分行的材料”她翻到第二页，忽然轻声笑了出来，“学生会副主席，校园十佳歌手，篮球队主力——许知夏没说你这么多才多艺啊！” 王一的脸微微发热，他谦逊地回答：“都是课余活动，主要精力还是在学业上。” 周处长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王一：“年轻人全面发展是好事，我就喜欢多才多艺的男孩子，不用紧张，说说你自己吧。”她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王一深吸一口气，按照许知夏事先的叮嘱，尽量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好的，谢谢周处长的鼓励。我在校期间学业成绩排名专业前百分之十，担任系学生会副主席。另外，我对金融数据分析很感兴趣，大三时在经济学院的刊物上发表过一篇关于银行客户储蓄行为数据模型构建的论文，探讨了如何利用统计方法预测客户储蓄偏好和产品需求。”他刻意加重了“银行”和“数据模型”几个字，同时注意着周处长的反应。 周处长点了点头，涂着淡粉色唇膏的唇角又向上弯了弯：“学生干部经历不错，文体活动也积极。那篇论文……”她扬起头，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很感兴趣地问王一，“那篇论文的立论很好，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你采用的数据应该是西方国家的吧，咱们国内银行现在这方面的数据应该还是跟不上的。” 王一被周处长的专业洞察力给折服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内心对她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 周处长接着说：“不过能将专业知识联系到实际应用，尤其是银行领域，这点确实很难得，我推断咱们国内未来的银行发展也一定会涉及到这些内容的，从这点看，你已经领先于趋势了。”她放下简历，视线落在王一脸上，露出几分赞许，“你表姐许知夏就很优秀，工作能力强，悟性高，人又踏实肯干。看来你们家真的出人才啊。”她话锋一转，话里藏着点暗示，“知夏是个好苗子，我很快就有更重要的担子要交给她了。” 王一心中一喜，这显然是在指许知夏即将担任行秘的事，他连忙接话道：“谢谢周处长夸奖！我也要向表姐学习，希望能有机会进入富民银行工作，踏踏实实从头学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的回答诚恳而热切，神情里洋溢着对这份工作的向往和期待。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处长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撞在门吸上发出一声闷响，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名贵深色西装、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气场极其霸道，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感，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今天来得挺早的呀，宝……”他声如洪钟，话说到一半，目光扫到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王一，明显愣了一下，那声未尽的亲昵称呼也戛然而止。他浓密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眼神中显露出明显被打扰的不悦和居高临下的审视，毫不客气地质问周处长，“这位是……”那语气，恰似王一是一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物品。 周处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以一种近乎条件反射的速度站起身，姿态恭谨中透着一种紧张：“蔡行长！”她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点，语速也快了些，“这位是王一同学，嘉禾大学统计系的应届毕业生，今年有意向我们嘉禾分行求职，小许的表弟，今天特意带过来让我见见，合适的话就帮他们向嘉禾分行推荐推荐。”她的解释快速而清晰，眼睛看向她口中的蔡行长时，眼底深处掠过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混合了恭顺、畏惧以及难以言喻的尴尬。 “咱们省行今年不是没有校招指标吗”被称为蔡行长的男人——富民银行建康省分行副行长蔡仕德——根本没听清周处长说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王一的脸上和身上来回扫视，流露出上位者对初出茅庐小角色的轻视，“银行是那么好进的吗每年想挤破头进来的大学生多了去了。”他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像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刚才被周处长肯定带来的暖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周处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但依旧保持着恭敬：“蔡行长说的是。王一同学是许知夏的表弟，整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在校成绩优秀，还是学生会干部，也发表过专业相关的论文……”她试图为王一争取一点印象分。 “许知夏的表弟”蔡仕德像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打断周处长的话，再次看向王一。这次，他那审视的目光中带上了一种新的考量。令人惊讶的是，他脸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倨傲竟迅速褪去，如同变脸般换上了一副堪称“和蔼”的笑容，“哦！是小许的表弟啊！我说呢，看着就一股子机灵劲儿，长得也很精神嘛！小伙子不错，挺帅！”他甚至还伸出手，隔着桌子在王一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那力道让王一的身体都晃了晃。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充斥着功利和随意，让王一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