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推不掉的再次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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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两人相拥而眠，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所有的误会与委屈都在这个夜晚渐渐消散，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温暖与安宁。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暗淡，黎明的微光悄悄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这个刚刚经历了风波却又重归平静的房间。 “王一……”过了许久，许知夏的道歉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会注意的……不会再这样喝酒了……”她的手指轻点着他的胸口，像是无言的保证。 王一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他闻着她发间混合着汗水和他自己气息的味道，心中的万千思绪最终只化作一声简单的“嗯”，他不想再提那些不愉快，只想珍惜此刻的温存。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疲惫的身体和复杂的情绪在彼此的体温中渐渐舒缓，最终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周日临近中午，王一先醒过来，看着怀里许知夏恬静的睡颜，昨夜的憔悴和潮红褪去，显得白皙而安宁，他心头一片柔软，忍不住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许知夏被这轻吻扰醒，缓缓睁开眼，对上王一温柔的凝视，眼神里夹杂着宿醉后的迷离和满足后的倦怠，往他怀里钻了钻:“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王一轻声说。 “啊！这么晚了！”许知夏低呼一声，挣扎着要起来，“鼓山……鼓山还去吗”她还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王一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依旧疲惫的身体，心疼地按住她：“算了吧，你这样子，爬山太累了，我们今天就在市区随便走走吧，休息休息，我晚上还得回培训中心。” 许知夏眼里闪烁了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掠过眼底，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嗯，听你的。是有点累……那就在附近吃点东西吧。” 两人洗漱收拾，许知夏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脸色虽然还有些倦意，但精神好了许多。他们来到宿舍楼下一家小吃店，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锅边糊和几颗鲜香的鱼丸。 温热的食物下肚，许知夏的状态又恢复了些，她小口吃着鱼丸，看着王一，神情里显露出依赖和满足。王一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心情也明朗起来，提议道：“下午我们去西湖划脚踏船吧我来踏，你就坐船上休息，晒晒太阳，吹吹风，这样你比较不累。” 许知夏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她放下勺子，低着头，不敢看王一：“王……王一……对不起……下午……我……可能去不了。” 王一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不……不是……”许知夏的头垂得更低了，声若蚊蝇，“昨晚……昨晚吃饭的时候……蔡行长那位客户朋友，和他老婆一起来的……他们和蔡行长约好了……今天下午四点去蔡行长办公室……打牌……然后……晚上他们再回请蔡行长……蔡行长让我……也去……” 许知夏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王一的头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迅速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昨天晚上的怒火、担忧、屈辱，连同刚才那点温存带来的暖意，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引爆！ “打牌！吃饭！”王一的语调陡然拔高，发泄出无法承受的愤怒和刺痛，惊得邻桌的食客都侧目望来。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许知夏！你告诉我！你这个秘书，到底是工作上的秘书，还是蔡仕德生活上的保姆！他的朋友聚会打牌吃饭，跟你工作有什么关系！他老婆不能陪他玩吗需要你一个秘书去作陪！” 他的肩膀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我们几天前就说好了今天去鼓山！昨天你因为他的饭局放了我鸽子，喝得烂醉如泥！今天，就因为他和朋友约好了打牌吃饭，你又要把我们的约定再次取消！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为重’！这就是你当秘书的‘本分’！你就……这么……”王一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前闪过昨晚她醉酒后狼狈的样子，闪过蔡仕德那张在酒会上意气风发的脸，闪过小刘品评的那些传闻……一股巨大的失望和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被愚弄和被轻视！ 许知夏被王一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煞白，她慌乱地站起来，试图去拉王一的手：“王一！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我也不想去！可是……可是昨晚都说好了……临时不去真的不好……蔡行长他……他会不高兴的……我……我刚开始做这个工作……我……”她的解释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虽然还夹杂着哭腔和深深的无奈，反而更添了一把火。 “够了！”王一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许知夏踉跄了一下，他看着许知夏那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这与老屋初夜后依偎在他怀里畅想未来的她、与省行培训室讲台上自信从容的她，与昨日精心打扮等他相会的她……完全判若两人！他的胸口闷得快要炸开，那股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闸门。 “许知夏！这样下去有意思吗！”王一的语气冰冷刺骨，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失望，“你爱当谁的秘书当谁的秘书！你爱陪谁打牌吃饭就去陪谁！我王一，高攀不起！”说完，他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也再也不想听任何解释，猛地转身，推开小吃店的玻璃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正午刺眼的阳光里。 “王一！王一！你别走！”许知夏夹带着哭腔的呼喊从身后传来，但王一充耳不闻，他大步流星地走着，恨不得要将身后所有的不快、委屈和那个被权力扭曲了的身影，都远远地甩开。阳光灼热，但他浑身都是冰冷，心口像被掏空了一块，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