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视轮回规则，始终相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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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进入贝洛伯格了。” 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书房内凝滞的空气。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午后的阳光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深沉的夜色。 白砚，这个在贝洛伯格生活了十六年的“天外来客”，此刻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他对着书房阴影中静立的五道身影，声音沉稳如磐石：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去吧，做好准备。” 五人无声颔首，如同接收到指令的精密仪器。 依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他们是白砚在无尽轮回中筛选、凝聚的伙伴，是唯一能跟随他跨越时间洪流的追随者。 独自一人时，白砚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克里珀堡的轮廓在寒风中巍然屹立，下方是熙攘的、他守护了十六年的城邦。 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他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要想打碎众神编织的、覆盖在真实宇宙之上的梦境，他需要帮手。 需要能够无视轮回规则、始终相伴的力量。 什么力量能够跨越轮回 为了这个答案，他耗费了不知多少个轮回的时间。 一次次加入博识学会，埋首于浩如烟海的禁忌知识。 又一次次想方设法跻身于天才俱乐部，在那些人类智慧巅峰的灵光乍现中寻找可能。 终于，在某个轮回的巅峰时期，集合了数位天才的智慧与力量。 他们找到了那个近乎禁忌的答案。 黑塔：“恶，往往比善更具穿透力，更易烙印于灵魂深处。” 螺丝咕姆：“举证：仙舟人堕入魔阴也是同样的原理。” 于是，他们引动了源自概念本源的七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欲、暴食。 由白砚亲自引导，将其中的六种力量分别融入六位追随者的本质。 最后，一位与白砚交好、执掌均衡之力的令使，将一份至纯的善意作为平衡的支点，注入他们体内。 避免他们被大罪彻底吞噬，沦为只知破坏的怪物。 希望在这一次，这凝聚了无数心血的力量，能助他撕开这虚假的星空。 那棵“树”顶端的景象，真实宇宙的惊鸿一瞥，至今仍灼烧着他的记忆。 人类与真相近在咫尺，但这咫尺，却如同无法跨越的天涯。 他的计划，说起来并不复杂。 以贝洛伯格为根基，积蓄力量，最终掌控寰宇，弑杀诸神。 然而，仅仅是“拿下贝洛伯格”这第一步，他就精心谋划了十六年。 这绝非因为他能力不足。 若只论武力，无需他出手，团队中最弱的“嫉妒”一人便足以横扫所有银鬃铁卫。 但是，然后呢 一个被武力征服、内部离心离德、外部强敌环伺的贝洛伯格，绝非他想要的起点。 他需要的是一个铁板一块、内外皆固若金汤的大后方。 一个能为他提供源源不断支持和合法性的基本盘。 这才是白砚甘愿蛰伏十六年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贝洛伯格，从繁华的行政区到轰鸣的机械屋…… 从温暖的居民楼到坚守的铁卫岗哨，几乎无人再将白砚几人视为外来者。 他们是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的同胞，是带来了温暖、技术和胜利的贤者与英雄。 这份十六年积累的民心与威望，才是白砚真正的底气。 也是他未来振臂一呼时，最坚实的“合法性”基础。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现任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兰德，已然民心尽失。 ………………………… “刚刚你们不止一次提到了白砚的名字，能和我们说说吗” 前往贝洛伯格城区的路上，丹恒打破了沉默，向带路的杰帕德询问。 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收集情报是理智的选择。 提到白砚，杰帕德严肃的脸上线条似乎都柔和了些许。 他陷入回忆，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推崇： “你说白砚大人啊……贝洛伯格的市民都说他是贝洛伯格的救星，是寒冰中的暖阳。” “十六年前，白砚大人的飞船坠落在贝洛伯格外围的雪原中。” 杰帕德说着，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早已离开的“傲慢”消失的方向。 语气微沉，“那家伙当时也是其中的一员。” 杰帕德没有明说，但星和三月七都能猜到他那未尽的潜台词。 大概是遗憾“傲慢”为何没在那场事故中消失。 “说来惭愧，”杰帕德继续道。 “贝洛伯格与星空失联太久，我们根本没有修复他们飞船的技术。” “当时白砚大人和他的……兄弟们，只能暂时在贝洛伯格安顿下来。” “我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外来客故事，谁曾想……” 杰帕德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有些收不住。 他讲述着白砚等人如何无私地帮助受困的市民。 如何设计并主导升级了老旧的城区供暖系统，让更多人在寒潮中得以生存。 如何积极奔走，促成上下层区之间中断已久的对话，缓解矛盾。 如何亲临前线，与银鬃铁卫并肩作战。 以其神鬼莫测的战术和强大的个人实力，一次次击退裂界怪物的侵袭。 成为铁卫们心目中百战百胜的象征，极大地提振了军心士气。 在他的描述，以及周围随行铁卫们不时点头、补充细节的反应中，白砚的形象逐渐丰满。 一个几乎无所不能、德行高尚的完人。 就连那个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傲慢”，在杰帕德的叙述中，也曾在其擅长的领域（尽管杰帕德不情愿承认）为贝洛伯格做出过贡献。 “可惜……” 杰帕德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惋惜。 “前段时日，白砚大人与大守护者阁下在一些关乎贝洛伯格未来的重大决策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如今……白砚大人已赋闲在家，不再参与核心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