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们永远不要祈求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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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联盟在他们的核心星域附近，发现了更值得他们重视的敌人——” “步离人的大规模异动。” “他们必须立刻回防，暂时不会回来了。” 娜塔莎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希儿，轻声解释道。 这个消息，她也是刚刚才得知。 听说似乎是白砚布置的某个棋子动手了。 托他的福，曜青和罗浮的舰队已经全面撤军， 芬克侧翼的危机解除，这里的守军不再需要拼死抵抗。 他们可以得以喘息，并随时准备支援依然战火纷飞的诺厄前线。 “没错。” 杰帕德的声音传来，他身上的卫戍军团铠甲也布满了战斗的痕迹。 “白砚大人已下达最新命令，卫戍军团主力即刻奔赴诺厄星系参战。” “他命令芬克侧翼的所有幸存守军，原地休整。” “这里的战况……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惨。 这个字已经不知道被提及了多少次。 可说得再多，发生在芬克侧翼战场上的这一切。 似乎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概括。 无论是对于仙舟联盟，还是对于雅丽洛联盟而言。 这都是一场没有真正赢家，只有无尽伤痛的血战。 好在这里的战争终于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双方阵亡将士的遗体，在一种沉默而压抑的默契下，已被各自回收。 经此一役，雅丽洛联盟与仙舟联盟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仇恨的种子已然深种，未来再无重归于好的可能。 对于白砚本人而言，这或许并无所谓。 他深知，仙舟联盟是巡猎星神岚最忠实的追随者。 而“巡猎”本身，在他那宏大的目标中。 也终将是需要被“处理”的对象之一。 仙舟联盟与星际和平公司一样，都是某位星神最坚定的拥护者。 即便现在能够相安无事，在未来注定碰撞的命途上，他们也必然会成为敌人。 不过此刻，对于芬克战场上那些伤痕累累的幸存者们来说。 他们终于可以卸下重担。 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焦土上，度过一段短暂却珍贵的，来之不易的和平时光。 硝烟暂时散去，只剩下星空中无声漂浮的残骸。 诉说着刚才那场战争的残酷。 与此同时，克利珀堡内。 温暖的灯光驱散了贝洛伯格永恒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宇宙中的硝烟。 佩拉站在全息星图前，口述着最新的前线情报。 语气中带着一丝久违的轻快： “砂金的舰队已经全面停止进攻，并呈现出后撤集结的态势。” “仙舟联盟的单方面撤军，给公司侧翼留下了巨大的战略真空。” “他们的压力非常大。” 她推了推眼镜，看向端坐于主位的白砚。 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猜测。 “白砚大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 在她看来，失去了仙舟盟友的牵制。 公司的舰队在雅利洛坚固的防线和行星要塞的威慑下，已独木难支。 除了退兵，他们别无选择。 “结束” 白砚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古旧的怀表。 指尖摩挲着冰冷光滑的表壳，仿佛在触摸流逝的时间。 “如果你是指星际和平公司这支惩戒舰队的威胁……” “是的，他们确实快要离开了，至少在形式上。” 他‘咔哒’一声打开表盖，凝视着精密运转的齿轮。 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 “但如果你问我，雅利洛何时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抱歉，佩拉。”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位核心成员： “自从虚数能技术暴露在宇宙视野中的那一刻起，战争就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们掌握的，是足以让旧秩序战栗的力量。” 佩拉沉默地低下头，作为情报官，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虚数能技术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诱因，深植于雅利洛联盟崛起的基因之中。 从贝洛伯格这辆战车挣脱风雪、碾碎宿命开始。 名为“征服”的车轮就已经开始转动，再也无法停歇。 白砚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扫过这些与他一同从风雪中走来的伙伴。 “雅利洛起于微末。” 他的声音在堡垒内回荡，带着追溯往昔的慨然。 “弱小的我们，连生存都要仰仗强大文明的鼻息。” “还记得吗那一纸来自七百年前的账单。” “就曾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们头顶。” “一次简单的债务危机，就足以将我们重新打回那片绝望的风雪之中。” “可现在呢” 他的语气陡然提升，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 “我们战胜了在过去的我们看来，永远无法战胜的敌人！” “星际和平公司的惩戒舰队，如今正夹着尾巴，准备抱头鼠窜。” “只因我们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 “没有人天生喜欢战争，”白砚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 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坚定，“但我们别无选择。” “宇宙的丛林法则从未改变，弱肉强食是永恒的真理。” “我们能做的，只有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直到贝洛伯格这辆战车被彻底摧毁，散落尘埃之前。” “谁也别想让它停下！” 他叹息一声，那声叹息里饱含着对逝去安宁的缅怀。 以及对残酷未来的清醒认知。 “所以，你们不要再祈求回到从前了。” “我们的钟表可以拨回原点，但我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昨天。”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怀表，仿佛要捏住流逝的时光。 “你们也不要再问我战争何时结束——” “在雅利洛未来的日程表上，没有‘和平’这个奢侈的字眼。” “从公司的惩戒舰队发起远征，到芬克侧翼仙舟联盟的疯狂进攻。”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事实：” “宇宙不会理解弱者求生的挣扎，人们只相信子弹射程之内的真理！” “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穿透堡垒的穹顶，直视无尽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