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默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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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心急如焚，一把扯住杨国振的衣袖，连声追问道：“爹，那人呢他们到底啥来头还有娘和祖父，当真都没事儿吧您可别瞒我！”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发颤，眼眶里满是焦急与惶惑。 杨国振拍了拍他的手，沉稳说道：“放心，都好着呢。”侧身让开，那架势，透着久经世事的镇定。 杨柳青这才瞧见院子里五花大绑、瘫作一团的两个贼人，一时间愣怔在原地，仿若撞见了什么荒诞不经之事。 缓了缓神，他才缓缓转头看向父亲，目光里尽是茫然。 杨国振瞧着杨柳青那副模样，大手一摆，满不在乎道：“放心，没死，只是被迷晕了。 你来得正好，把他们丢出去，可不能让死人搁家里头，晦气！” 杨柳青心下暗叹，不愧是父子连心、血脉相通，自家老爹行事风格和自己平日里的果决做派如出一辙，皆是这般简单粗暴。 不过眼下这乱糟糟的世道，这种法子倒也实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招惹麻烦。 夜幕浓稠如墨，仿若一只无形巨手，悄无声息地将整座城捂进黑暗里，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似老天爷动了恻隐之心，要将世间一切污浊一股脑掩埋。 寒风裹挟着碎雪，呜呜作响，似恶鬼哭嚎。 外面打斗声仍断断续续传来，像阴魂不散的鬼魅，搅得人心神不宁。 杨柳青躺在床上，被褥裹了一层又一层，却仍觉着凉意袭来。 满脑子疑惑走马灯似的转，那些贼人为何突然行凶 这好端端的朝都怎会一夜大乱平日里虽说偶有小贼滋事，可这般大规模的血雨腥风，着实蹊跷。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明镜似的，当下绝非探寻究竟的好时机，局势未明，贸然追查，保不准惹祸上身。 只能在这床上辗转反侧，静待天明，盼着天亮能有些转机。 次日，晨光熹微，仿若一层薄纱，轻轻笼着朝都。白雪映着微光，刺得人眼生疼。 杨柳青裹紧棉衣，棉衣缝隙里还透着夜里的寒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街头。 昨日那惨烈景象，大多已被厚雪掩盖，只余诸多尸体，这儿一具、那儿一具，像一座座微隆的“雪丘”，隐隐露出轮廓，透着一股子阴森。 衙门刑捕们神色冷峻，身着皂衣，腰间佩刀随着走动晃荡，发出清冷声响。 他们穿梭其间，搬运尸体，动作麻利却又透着凝重，仔细甄别身份，有的蹲下身子，拨开积雪查看面容，有的翻开衣襟找寻信物，似是想从这冰冷躯体上，寻出乱局根源，还朝都百姓一个太平。 杨柳青瞧在眼里，心头沉重得似压了块巨石，每一步都仿若灌了铅。 眼下这朝都，暗流涌动，诡异非常，自家亲人虽说暂无大碍，可往后呢 这祸事到底要闹到啥地步满心忧虑驱使着他脚步匆匆，向着皇宫奔去，那里，许是能探得一星半点消息，寻出破局之法。 刑部的衙役们倾巢而出，个个面色凝重，如寒霜覆面。 他们穿梭在朝都的大街小巷，弯腰俯身，仔细甄别每一具尸体的面容与衣着。 带队的捕头眉头紧锁，手中拿着粗略绘制的画像，时不时对比一番，口中还念念有词，指挥着手下：“都仔细着点儿，一个细节也别放过，务必查出这些人的来路。” 一旁，不少侍卫亦是步履匆匆，手持长枪，眼神警惕地扫向四周，铠甲碰撞间发出冰冷声响，巡逻的步伐沉稳有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以防再有变故。 杨柳青一袭素色斗篷，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如春日疯长的野草。 他暗自思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突破朝都重重守卫，搅出这般惊天乱子 瞧这作案手法，毫无章法却又凶狠残暴，绝非寻常盗匪所为。 皇宫朱红大门前，守卫林立，气氛森严压抑到了极点。 杨柳青刚一靠近，数道锐利目光便齐刷刷射来，紧接着被侍卫们层层围住。 一番严苛盘查后，才得以入内。进宫途中，每过一道宫门，便有新一轮查验，宫娥太监们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这般阵仗，让杨柳青心里那团疑惑的火苗蹿得更高，隐隐觉得，这场祸事背后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太医局内，静谧中透着几分诡秘。 以黄御医为中心，数位太医围成一团，脑袋挨着脑袋，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时不时还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 杨柳青心下好奇，莲步轻移，悄然凑近人群，竖起耳朵细听。只听一人压着嗓子说道：“听闻此次闯入朝都、杀害无辜百姓的，竟是那沧洲的起义军！”这话仿若一道惊雷，惊得杨柳青瞪大了双眼。 “据说他们伪装成形形色色进城的普通百姓，瞧着人畜无害，谁能想到，前脚刚跨进城门，后脚就原形毕露，拔刀肆意烧杀抢掠，那凶狠劲儿，跟发了狂的恶狼似的，竟还妄图攻入皇宫！”另一位太医摇头叹息，满脸悲戚与愤懑。 “哼，虽说只是些有蛮力的凡夫俗子，没什么高深武功，可架不住人多势众、下手狠辣，百姓们手无寸铁，哪能招架得住可怜呐，这朝都百姓无端遭此大难。”黄御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眶泛红，手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杨柳青听着这些言语，心里五味杂陈，暗叹如今这局势，外有强敌环伺，战火未平。 内又起这无端内战，百姓真是深陷水火，求生无门。 众人小声议论完，各自怀揣着沉重心思，默默散开，忙活手头事务去了。 杨柳青刚从宸阳殿中为皇帝请脉归来，路途劳顿，满心疲惫。 行走在太医局的途中，凑巧遇上了沈惊澜。 二人目光交汇，刹那间，多年默契尽显，仅一个眼神交流，便心领神会，知晓对方所思所想。 待到下值，杨柳青怀揣着一肚子疑惑，脚步匆匆奔向沈惊澜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