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前往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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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仰闻言，脸上瞬间绽开笑容，拍着小手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去祭坛看看，也能早点离开这里啦！” 众人心中皆有了盘算，余下的几日里，各自加紧准备。 杨柳青加紧疗伤，吕明微修补护具，宋式玉清点符箓丹药，武子谏则偶尔外出探查，带回些关于祭坛周边阴煞分布的讯息。 洞内的氛围不再是单纯的戒备与疏离，多了几分箭在弦上的凝重，只待准备妥当，便要奔赴那凶险未卜的长生祭坛。 阿仰指尖一弹，数十只通体莹绿的蛊虫便振翅而出，如星子般悬浮在五人周身，幽幽绿光映得崎岖洞壁忽明忽暗。 这些萤火虫蛊带着蛊师特有的清冽气息，却压不住周遭日渐浓重的怨煞。 衣袍上的血迹暗痕在绿光下愈发清晰，历经几处鬼物死战，众人虽已做好准备，可筋骨间的旧伤仍在地下荒洞的阴寒中隐隐作痛，每一次灵力流转，都带着沉滞的涩感。 沿着被阴风蚀得坑洼的石壁前行，泥土腥气渐淡，取而代之的是骨殖腐朽与怨煞交织的浓烈气息，浓得几乎能凝成实质，呛得人胸口发闷。 脚下碎石路渐变为光滑的青黑石面，石缝间渗出的幽光与萤火虫蛊的绿光交织，照亮了前方蜿蜒通道。 尽头处，一片青黑冷光刺破黑暗，正是那座藏于荒洞深处的长生祭坛。 祭坛由整块白玉铺就，却因万年阴煞浸染，早已失去莹润，转而泛着死寂的青黑。 玉面上刻满虬结扭曲的长生符文，似虫似蛇，笔画缠绕间，凹槽中积着暗褐色凝块，是干涸的精血与腐朽尘埃的混合体，在萤火虫蛊的绿光映照下，竟泛着妖异的暗芒，仿佛每一个字符都在吞吐噬人的怨气。 祭坛中央，三尊枯骨雕像巍然伫立，高逾三丈，骨骼泛着灰白死光，关节处缠绕的腐朽布条，在穿洞而过的阴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簌簌”轻响，宛如亡魂低语。 三尊雕像姿态各异：一尊曲膝跪地，指骨嶙峋地伸向穹顶，似在哀求长生；一尊昂首怒目，肋骨洞开，胸腔中盘踞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隐隐有呜咽声透出；一尊侧身歪斜，头骨低垂，下颌骨松垮地挂着，眼窝中两点幽绿鬼火明灭不定，正死死盯着闯入的五人。 萤火虫蛊似是感受到了这股凶煞，绿光微微颤抖，飞行的轨迹都变得滞涩起来。 阿仰指尖掐诀，低声安抚蛊虫，同时警惕地看向那些符文。 绿光扫过之处，能清晰瞧见符文边缘泛着的细小血线，仿佛是无数生灵的怨念凝结而成。 吕明微握紧手中法剑，灵力在周身流转，压下旧伤的痛感，声音压得极低：“符文顺序我仅参透三成，一步都不能错，且这雕像绝非死物，切记戒备。” 见祭坛符文诡谲、雕像阴鸷，阿仰眸色一沉，指尖飞快掐动蛊诀，低喝一声：“银线探阴蛊，去！” 话音未落，数十条纤细如发丝的浅绿色蛊虫便从她袖中窜出，尾端拖着半透明的虚光，如流星般在空中划出细碎的绿痕，径直向祭坛深处探去。 可就在第一只银线探阴蛊触及白玉地面符文的刹那，那些原本沉寂的虬结字符骤然亮起暗紫色的妖光，一道无形的吸力猛地从符文凹槽中迸发。 浅绿色的蛊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虚尾微微一颤，便如被烈火灼烧的飞蛾般，瞬间消融在符文光芒里，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阿仰脸色骤然一僵，指尖掐诀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几分。 她深知这银线探阴蛊养之不易，且与自身心神相连，蛊虫湮灭的瞬间，她心口也跟着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但祭坛凶险未知，若不探明路径，众人贸然踏入便是死路一条。 她咬了咬牙，银牙暗咬下唇，强压下心口的不适，继续催动其余蛊虫分路探索。 然而，越往祭坛中央深入，符文的反噬便愈发凌厉。 有的蛊虫刚靠近雕像三尺范围，便被头骨眼窝中射出的幽绿鬼火点燃，化作一缕青烟；有的则不慎踩错符文顺序，脚下符文瞬间暴涨，将蛊虫裹入一层薄薄的灰茧之中，不过瞬息，茧中便没了动静，只余下一层干瘪的壳，显然内里的生机已被尽数吸干。 短短数息之间，数十只银线探阴蛊便损耗大半，每一只的湮灭都伴随着阿仰心神的震颤，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当最后仅剩两只蛊虫还在艰难向前试探时，阿仰看着它们在符文与黑雾的夹击下摇摇欲坠，终是按捺不住心疼，猛地收诀：“回来！” 两道微弱的绿光划破黑暗，狼狈地逃回她袖中。 阿仰连忙凝神探查，发现这两只蛊虫也已灵力耗竭、气息奄奄，她不由得蹙紧眉头，脸色苍白了几分，低声道：“这祭坛的符文与诡力，比预想中还要凶险。” 吕明微见众人因蛊虫损耗而面露凝重，抬手按住腰间的八卦罗盘，沉声道：“莫慌，这祭坛符文暗合先天八卦方位，又掺了阴煞逆序，虽凶险却非无迹可寻。” 说罢他取出三枚铜钱，指尖灵力微动，铜钱便在掌心飞速旋转，“我们之前也来探寻了一些规律，跟着我，一步一测，万不可擅动。” 他率先站在祭坛边缘第一块白玉砖前，掌心铜钱骤停，呈“两阴一阳”之象。 吕明微眸色一凝，掐诀默念：“乾为天，坤为地，阴煞逆行，离位藏凶……此砖为‘坎’位，属水，合阴中藏阳之理，可踏。”话音落，他稳稳落脚，脚下符文微微亮起淡蓝微光，并未反噬。 第二块砖前，铜钱再次抛出，落地时“三阴”重合。“此为‘坤’位，纯阴之地，祭坛阴煞本重，纯阴必生煞，不可踏！” 吕明微侧身避开，指向右侧一块刻着扭曲“火”形符文的地砖，“换‘离’位，虽离为火，却能以阳破阴，中和煞气。”他迈步上前，果然平安无事，那符文只泛起一瞬红光便沉寂下去。 前行数步，前方地砖突然分为三叉，符文纹路各不相同。 阿仰刚想让剩余蛊虫试探，便被吕明微抬手制止：“蛊虫已损，且这三叉路暗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需以卦象定生门。” 他闭目凝神，指尖快速推演，三枚铜钱在他掌心跳跃如活物，“坎为水，生门在东……左数第二块，是‘生门’对应之‘震’位，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