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南山必胜客再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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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后的更衣室，水汽氤氲，只剩下周曜野和张乐天。张乐天看着自己右膝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眼神有些晦暗。周曜野用毛巾擦着头发，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开口：“你那腿，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训练伤的，尹教看了你当年的病历报告，直嘬牙花子。” 张乐天沉默了片刻，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周曜野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松懈了防备，他深吸一口气，将埋藏心底近两年的故事和盘托出——关于陈露，关于那场斗殴，关于他独自扛下的处分，以及陈露后来的疏远。 “……所以，你就当了个默默奉献的冤大头，连句喜欢都没说出口，还差点把前程搭进去”周曜野听完，挑了挑眉，语气说不上是佩服还是无语。 张乐天苦笑一下，揉了揉膝盖：“说了又能怎样她那么好，马上就要毕业了，去更大的城市，有更好的未来。我……我因为打架留级，还是个一身伤的体育生。” “停停停！”周曜野把毛巾往柜子里一扔，打断了他的自我贬低，“张乐天，你这套自我感动式的牺牲剧本，在我这儿行不通。‘南山必胜客’的名号是白叫的” 他拉过一张凳子，反坐着，手臂搭在椅背上，一副资深军师的派头：“首先，你犯了一个战略性错误——信息不透明。你为她受伤，却隐瞒真相，你以为这是保护她，实际上等于剥夺了她了解真实情况、做出自己判断的权利。她后来的疏远，八成是出于内疚和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的‘好意’，而不是讨厌你。” 张乐天愣住了，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其次，”周曜野伸出第二根手指，“定位错误。你一直把自己放在‘卑微暗恋者’和‘需要被同情’的伤病员位置上。拜托，你张乐天是旋大短距离的扛把子之一！是能跟萧宇辰那小子掰手腕的人！你的核心优势是什么是坚韧，是担当，是跑道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不是自怨自艾！”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张乐天被他说得有点懵，下意识问道。 周曜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简单。分三步走。” 第一步：重建联系，扭转印象。 周曜野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陈露的课程表和近期动态（据说是通过李静瑶从建筑系打听到的）。 “她最近在忙毕业设计，经常熬夜泡图书馆和模型室。你的任务，不是去嘘寒问暖，那太刻意。是去提供‘恰到好处’的实质性帮助。”周曜野指挥道，“比如，‘碰巧’知道哪个打印店出图又快又好还便宜；‘顺便’给她带一份不打扰思路但能补充能量的宵夜（备注：不要油炸，要健康，参考叶悬黎给北辰定的食谱）；在她通宵后，‘刚好’开车路过送她回宿舍。记住，姿态要自然，理由要充分，重点是让她看到你现在积极、稳定、可靠的一面，而不是那个为她打架的冲动少年。” 第二步：创造契机，坦诚沟通。 机会很快来了。校庆晚会筹备，学生会缺人手搬道具。周曜野“顺手”把张乐天和陈露的名字都报了上去。 干活间隙，周曜野给张乐天使了个眼色。张乐天鼓起勇气，走到正在整理彩带的陈露身边，语气尽量平静： “陈露学姐，好久不见。” 陈露看到是他，有些惊讶，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轻轻点头：“嗯，张乐天同学，你的腿……还好吗” “恢复得不错，不影响跑步。”张乐天按照周曜野教的，没有诉苦，而是展示积极面，“就是阴雨天偶尔会有点感觉，提醒自己以前干过件傻事。” 陈露抬起头，看着他。 张乐天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其实，当年那件事……我不是跟人随便打架。是因为看到他们纠缠你，我没忍住。瞒着学校，是怕给你添麻烦。留级也好，伤病也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觉得愧疚。”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我那么做，只是因为……我当时，很喜欢你。现在……也还是。” 陈露彻底怔住了，她看着张乐天真诚而不再闪躲的眼睛，看着他已经能重新在跑道上飞奔却依旧带着疤痕的腿，眼眶微微泛红。两年来的心结和猜测，在这一刻被轻轻解开。 第三步：展现价值，展望未来。 周曜野的第三步计划更绝。他了解到陈露心仪的一家顶尖建筑设计事务所的总部就在上海，而钻石联赛上海站即将举行。 “乐天，上海站，400米，你给我拿个有分量的名次回来。”周曜野说，“然后，邀请她去看比赛。让她亲眼看到，你在更高的舞台上发光发热。让她知道，你张乐天的未来，一片光明，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拖累。而且，比赛地就在她梦想的城市，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承诺。” 张乐天依计行事。他刻苦训练，在上海站跑出了个人最好成绩，虽然没有夺冠，但表现惊艳。他鼓起勇气给陈露发了信息，附上比赛照片和邀请。 陈露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 比赛那天，看台上的陈露，看着跑道上面容坚毅、速度惊人的张乐天，看着他冲过终点后望向自己方向的那一眼，心中最后一丝顾虑烟消云散。这个学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冲动少年，他成长为了一个真正有担当、有未来的男人。 赛后，张乐天跑到看台下，汗水淋漓，气喘吁吁，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学姐，我……我没给你丢脸吧” 陈露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两年多来第一个对他发自内心的、温柔的笑容：“跑得很棒。还有……以后叫我陈露就好。” 站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周曜野，搂着李静瑶，得意地挑了挑眉：“搞定。南山必胜客，从不失手。” 李静瑶好笑地掐了他一下：“就你厉害！不过……这次做得不错。” 张乐天的感情之路，在周曜野这个“恋爱军师”的精准策划下，终于拨云见日，走向了充满希望的新篇章。而风雷战队里，又少了一个心事重重的成员，多了一份甜蜜的负担。